盛千馳似乎非常有時間跟她較量,像極有耐心地玩一場遊戲似的,依舊笑銀銀的,聲線懶懶淡淡的,“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心動的”
顧佳音咬住下脣,“我用雙倍的價錢買回來。”
“呵”盛千馳好笑地笑出了聲音,“倘若在你特別有骨氣地把我送給你的東西還給我之前,我還可以相信你有這個財力,可是現在,我憑什麼相信你出得起四億,嗯”
他倏爾低眸睨着她,就像看着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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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音無言以對。
是的,她現在沒錢。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那麼倔強地把那些東西還給他。
說起來,她與他純潔地在一起住了兩個月,他還真是大方,給了她很多錢。
一幅價值一億的古畫,一套價值一億的房子,一億鷹皇的賠償金,一塊價值三千萬的紅寶石,還有一億現金。
倘若不還給他,她現在就是身家四億三千萬的富婆,絕對有底氣出雙倍的價錢把暮光莊園買回來。
然而
然而沒有倘若。
女人半天都不說話,還默默地咬住了粉嫩的下脣,盛千馳的俊顏越發漾起瀲灩的笑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轉過來面對他。
他壓低俊顏靠近她,聲音像是羽毛一樣,一下一下刷着她極力維護的尊嚴,“你現在,除了賣身給我,真的是別無他選了,痛快點點頭,拖着顯得太矯情。”
顧佳音再一次想惱羞成怒,但她忍下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倔強地轉過頭不再看他。
包間裏陷入安靜。
她氣惱地不理他,不說話,不看他。
而他,笑意淹沒在眸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還非常有節奏地一下一下敲擊着上等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桌面。
她像是小獸在做最後的掙扎搏鬥,而他,就是布好了陷阱,等着小獸自投羅網的獵人。
五分鐘後,他噙着淡淡的笑,緩緩地開腔,“我的時間有限,耐心也有限,現在趕緊表態,否則過了這一刻我可不保證還有興趣談判,嗯”
顧佳音心裏的氣被更好地引佑而出,她倏然轉頭睨着他,“無恥”
盛千馳瞬間收起了笑容,冷冽地看着她。
正巧,包間的門被推開,侍者陸續上菜,打斷了兩人間的對峙。
待菜品全部上完,包間又恢復了靜謐。
盛千馳拿起筷子優雅地夾了一些菜放到女人的盤子裏,“吃飯。”
顧佳音哪有心思吃飯,一想到要靠賣身給盛千馳才能拿回暮光莊園,她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思忖了幾秒,她再次開口,“盛千馳,那個園子你買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是嗎如果你想涉足葡萄酒行業,我免費給你打工好了,我手裏有一套全新的釀酒工藝,一定可以助你在葡萄酒行業快速展露頭角。”
盛千馳沒再看她,而是慢條絲理地吃着盤子裏的食物,細細地咀嚼一塊排骨,直到兩塊排骨全部吃完,他也沒有表態的意思。
顧佳音不禁氣惱,“爲什麼不說話”
盛千馳優雅地抽了
張紙巾擦了擦嘴,“你已經錯過了機會,我現在沒興趣談判,只想吃飯。”
顧佳音,“”
她真想咬死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人又有躍躍欲試咬他的想法,盛千馳波瀾不驚地扔過來一句話,“我今天要是再掛一處傷,可能一年半載都沒興趣談那個破園子的事情。”
顧佳音氣得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都蓄滿了打人的意念,銳利的視線鎖着一副悠然自得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當作排骨吃了。
盛千馳連看也不看她,脣角還挽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今天的菜很不錯,你確定不吃”
顧佳音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生生嚥下涌上喉嚨的怒意,既而刻意調整出嫵妹的笑意,“那請問馳少,您什麼時候會再有興趣來談這件事情”
這女人明明已經怒到了極致,卻偏生裝出溫婉嫵妹的調調,可愛得他想咬她一口。
盛千馳脣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就拉大了,他放下筷子,轉頭睨着她,“看心情。”
他的聲線滿滿的都是蠱惑暖昧的氣息,“你也知道,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把男人下半身侍候舒服了,那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傻缺行爲都是幹得出來的。”
他靠近她,呼出的氣息都噴灑到她的臉上,聲線更是刻意壓低的沙啞璦昧,“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開心了。”
顧佳音前一刻還努力壓制着憤怒,眸底雖然不真,但還是裝出幾分笑意,此刻,在男人無恥的調系下,眸底的笑意便瞬間破碎。
“做夢”她咬着牙送給他兩個字。
盛千馳無所謂地聳聳肩,既而又拿起筷子,繼續吃飯,理也不再理她。
空間又靜默下來,只有他吃飯發出的輕微的聲音。
兩分鐘後,顧佳音實在氣不過了,本着不吃白不吃,總不能自己餓肚子讓他消遙的意念,她也拿起筷子吃起來。
這一頓飯,實在像一場戰爭。
顧佳音一刻也沒有讓盛千馳順心了,處處跟他對着幹。
他去夾排骨,她也夾,他夾哪塊她就搶哪塊,如此這般,他夾什麼菜,她就搶什麼菜,最後他沒吃到幾口,幾個盤裏的菜全部被她吃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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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馳好笑地放下了筷子,“你不覺得撐麼,嗯”
顧佳音嘟着嘴不說話。
怎麼不撐,當然撐,但是寧可撐死,也要把他餓死,或是氣死。
然而,他並沒有被氣死,反而非常愜意,睨着她的俏臉,笑得如詩如畫,還紳士地抽了張紙,細細地替她擦拭脣角。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斜照進來,打在男人的側肩,剪出了俊美剛毅的輪廓。
他爲她擦拭着脣角,模樣很認真,眼神繾綣,指尖帶着淡淡的溫度,時爾劃過她的肌膚,帶給她又酥又麻的觸感。
最終,他將紙團扔進紙簍,輕聲說,“下午跟我回水雲間。”
“不去。”顧佳音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回到那裏,她第一感覺就是,她又成了他的囚鳥。
盛千馳淡淡地挑眉,聲線拉得慢而長,“如果我說,我只有回到那裏,纔有興致談暮光莊園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