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陸惜月與蕭雲珩如約與果園的店家碰了面,同時,還將嚴嬸給帶上了。
果園離的稍近一些,看完果園,正好再去花田,順路。
正如店家所說,山上的果子新鮮,品相也十分不錯,個大飽滿,切開採摘下的桃子,粉嫩表皮下的果肉十分清甜。
掛在枝頭被綠葉遮掩的橘子也是酸甜適中的品種。
橙黃色的果皮不薄不厚,也不難剝,雖然有個別的果子被面兒啄了窟窿,好在並不多,篩出去就成。
嘗完果子,陸惜月就和店家各訂了五百斤,並說定了日後果子的供應。
店家拿了定金,歡天喜地和她簽了契紙,一式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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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定好果子,時間還早,二人當即與嚴嬸去了不遠處的花田。
在果園田頭眺望時,就能清楚看見西邊半山腰上漫山遍野的花樹,香味飄蕩出幾乎數十里。
花田的主人家是一對樸實的夫妻,婦人家與嚴嬸是親姐妹。
嚴嬸前兩日就來與她通過氣,說會帶着一個大生意上門。
一見來人,夫妻二人忙整理了下衣衫,與二人打招呼。
“陸姑娘,我是老王,這是我婆娘。”男人一張臉黢黑,老老實實一笑,介紹了身邊的人。
嚴大姐將手在面前擦乾淨,也跟着一笑。
這位姑娘生的可真貌美啊!
她暗暗驚歎於二人的容貌,隨即與老王一同進了田裏,將春日裏新栽下的花苗介紹給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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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子都說了,姑娘要杜鵑,月季,還有茶花,我這兒茶花有二十多個不同的品種,姑娘不如好好挑挑,看哪個最閤眼。”
撲鼻的花香直往心肺裏鑽,樹梢粗壯結實,因爲是頭年栽下的,梢頭上的花兒並不多開。
知道這小夫妻兩個是用來做香的,嚴嬸就把市面上常用的幾個品種仔細說了一遍。
實際上花的種類也不重要,茶花嘛,香味兒其實都差不多,她們的鼻子沒那麼精細,聞不出多特別的。
“這六角大紅與赤丹啊,是常用作制香的,模樣好看,花瓣兒葉子也稍大一些,看起來像牡丹……”
嚴大姐陸陸續續又說了許多,陸惜月一時聽的迷糊,走到花田最裏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光是茶花單個品種的花苗就有五六千棵。
花苗小,不佔地方,種的自然就多。
看完茶花,又被引着去瞧了杜鵑。
按理來說,杜鵑是四五月份開的,不過這裏是雁南嘛,氣候適宜。
什麼時候種,時間推算推算就知道開花的時候了,完全不必要等特定的時節。
月季呢,基本上能開好幾個月份,就看花是叢生還是單生的,這花養起來也十分簡單。
相較於前面兩種花,月季的品種就更多了,一個顏色就分好幾個品種。
花田裏的都是新苗兒,也有好幾年的老苗兒。
老苗兒的價格要更貴一些,移栽起來沒有新苗容易活不說,老苗兒的根鬚大,稍有不慎會弄傷根鬚,影響成活率。
陸惜月當然選更加有活力的新苗栽種。
她挑了五種不同品種的月季,各兩千苗,三種杜鵑還有五種茶花,各兩千苗兒。
一畝地能種花苗大概四五千棵,不過她是打算養花苗長大的,以後枝葉繁茂,需要的間隙會很大,不如先把空留出來。
一百畝地當然不會就就這麼全部種上,還要選些別的季節盛開的品種。
月季三十文一株,杜鵑與茶花是三十五文,光是花苗就花了將近九百兩銀子。
幸而她將蕭雲珩給的一萬兩銀子兌了碎銀票,否則這會兒還沒錢給訂金。
嚴大姐夫妻倆個倒也實誠,和她做了這麼大個生意,便大方送了三十棵紅梅。
都是老苗兒,雖說根大難移植,不過只要一栽上,今年冬天就一定會開花的。
雁南天氣暖,等到了冬日裏還是要比現在稍微冷一點,這臘梅是經過培育的,在偏冷一點的天氣裏就會開花。
收了訂金,老王又想起一件事:“不知姑娘有沒有人手移栽這些花苗,我這兒也提供栽種,姑娘若是願意,我給姑娘便宜些。”
陸惜月正愁上哪裏找人栽,聽到這話,頓時喜上眉梢,詢問價錢。
畢竟,這些人都是專門種植花苗的,肯定要比招來的外行適合。
老王笑道:“咱們都是按天算錢的,一人一天五錢銀子,總共二十個人,這些花苗啊,大概三四天能種完吧。”
挖坑,栽種,澆水,都是工程,還要保證花苗不能出問題,價錢自然就高一些。
陸惜月點頭:“那成,就按照你們說的來,等明天我在山腳下給你們指路。”
“好。”老王應下來。
商量好事情,天色也不早了,陸惜月與蕭雲珩自然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老王與嚴大姐倆姐妹將人送到小屋外頭。
幾個人剛出門,迎面而來七八個人,手中拿着鐵鍬鋤頭,氣勢洶洶的找了過來。
“我說姓王的,你什麼意思,在你這兒訂了兩千棵花苗,都一個月了,還沒送上門,我看你這生意是不想做了吧。”
爲首的紫衣男子擼起袖子,語氣兇狠的質問。
老王與嚴大姐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潘老闆,我不是說了,從上個月起,我們就不做你的生意了。”
“不做我的生意了?”男子聲音拔高,肥闊的臉頰橫肉一抖,冷哼:“誰允許你不做的,啊,老王,我看你這花田,是他麼不想要了吧。”
話音剛落,他抽過身後小廝手中的鐵鍬,狠狠往田地一鏟。
鋒利的鐵鏟邊緣剛好豎在一棵蘭花花苗旁,鐵鏟沒進泥裏,碧綠的葉子隨着一陣抖動。
“潘老闆,咱們都說好了的,我也沒收你的定金,你難不成想鬧事兒?”
老王深吸口氣,也不怕事兒,直直與男子對視。
潘老闆一笑:“呵,只要你把花苗送上門,我現在就帶人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握緊了鐵鏟,惡狠狠的威脅着。
只要這姓王的敢說不願意,他立刻讓人毀了這破花田。
老王眉心顫動,咬牙道:“潘老闆,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