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視頻發過來,她點開,那一端男人英俊的面容瞬間放大,視線對上,溫南檸心跳了一瞬,臉微紅。
剛纔只是語音,還能肆無忌憚地說想他,此刻見到他,反而拘謹起來。
然而男人笑容放大,又重複着她的話,“想我?”
他薄脣微抿,脣邊的弧度上揚,勾起玩世不恭又佑人的樣子。
他好像喝了酒,整個人看上去懶懶地靠在牀頭,襯衫領口的扣子不像往日扣到最上面一顆,而是解開了幾顆,胸口大片的肌膚露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透着幾分瑩潤的光澤。
活脫脫一個頹廢貴公子。
溫南檸吞嚥一下。
下一刻意識到自己竟然垂涎美色,一下子臉都漲紅了。
紀宴西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此刻應該是舉着手機。本事死亡視覺,可這個角度半分沒有影響到她。
透過鏡頭,他能看到她正躺在他們那張大牀上,青絲軟枕,露出的白皙肌膚被墨藍色的牀單襯得更顯妖異的白。
深陷的頸窩處長髮堆疊,她那片鎖骨大概能養魚吧?紀宴西暗想。
視線定在她臉上,她的眉毛秀氣細長,就是這一雙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精緻冷然,透着幾分純欲,一雙眼睛漂亮的任何寶石都比不上,鼻尖小巧高挺,一張小嘴此刻微微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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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隨着呼吸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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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一痛。
想象着這張嘴……以及手感……
他抹了把臉,阻止自己往下想。
他這動作太突兀,溫南檸以爲他太累了,問道,“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睡了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手機裏的男人眼睛發亮,聲音卻忽然啞得不行。
這讓溫南檸想起他每次想要的時候就會如此,結合起他不斷吞嚥的動作,她幾乎瞬間就明白了。
通紅的臉撇向一邊,“嗯”了一聲。
“看着我。”
溫南檸翻了個身,側身躺着,手機幾乎懟到臉上。
剛纔那個姿勢,手太酸了。
“你今天做什麼了?”
要趕走這種尷尬到不行的狀態,她開啓聊天模式。
她不說找明峴的事,他也不問。
“去分公司開會,晚上見了個客人。”
明騁之前帶回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防着分公司這邊,雖然都是他們的人,既然來了,該敲打的還是得敲打。
晚上見面的麼,自然是段霖不敢得罪的人,城陽科技真正的當家人。
這些他也沒和她細說。
“喝酒了?”她嘟着嘴問。
“嗯,喝了點。”他笑着,笑意勾人,“看出來了?”
哪能看不出來,平時雖然是矜貴疏離的樣子,但是衣風格還算保守,不該露的絕不露,此刻見他身上還穿着早上離開時穿的正裝,可見還沒有洗澡,領口卻快開到肚臍了好不好。
於是她故意問,“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吧?”
紀宴西笑開,眉眼都飛揚起來,看得出他是真的高興。
溫南檸眼看着他站起身,襯衫的領口隨着他的動作徹底開出來,肌理分明的腹肌就這麼突然地佔據了整個畫面。溫南檸捂住臉,手指微微張開,自欺欺人。
畫面卻沒有讓她繼續享受福利,而是在房間和客廳裏掃了一圈,又回到他臉上,“有人嗎?”
溫南檸撇撇嘴,哼了一聲,“說不定在浴室。”
紀宴西沒法了,又帶着她的視線去浴室轉了一圈,“看見有人了?醋罈子。”
“你才醋罈子。”
溫南檸臉紅到不行。
她只是開玩笑嘛,又不是認真的。
他如果真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又怎麼會和她主動要求視頻?
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你今天做什麼了?”他坐在沙發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擺出和她長聊的姿態。
溫南檸卻有些困了。
她揉了揉眼,避開他的話題,“我困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回答完你的話,你就過河拆橋了?不許睡!”
紀宴西故意“兇惡”的威脅。
她不想和他談起那個話題。
怕禁不住他問全盤托出,到時候讓他和紀仲淮本就不好的關係再惡劣下去,那她豈不是罪過大了?
她盯着他看了片刻,才以另一種口吻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爺爺奶奶要是反對我們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說完後,溫南檸都不敢看他。
因爲知道他會自動帶入許詩涵。
可她如果不指明是爺爺奶奶,他自然就會想到在這世上,還有另一個人有這樣的權利。
“你這個如果不成立,爺爺奶奶不會反對。”
他挑着眉,冷靜地指出這個漏洞。
溫南檸噎住。
還能不能聊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睡覺了。”
紀宴西定神看了她幾秒,確定她是真困了。他將臉幾乎貼到手機上,“親一個,我就放過你。”
溫南檸盯着他的側臉,心中羞恥感放大。
總覺得這個行爲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纔會做的,他們做起來就有點太……
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溫南檸咬着脣,牙齒在脣上磨蹭着,像是下定決心般,湊上脣,靠近屏幕,啵的一聲,算是親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她立刻切掉視頻。
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一頭鑽進被窩裏。
悶了一會兒,又覺得實在羞恥,雙腿一會兒踢着被子,一會兒將被子裹住自己,不斷地在大牀上滾來滾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停下來,緩緩睡去。
那一端的紀宴西更不好過。
被她勾起來的火滅不下去,一把冷水澡才讓他整個人冷靜下來。
深城某酒店頂層套房裏,深夜時分,城市已經陷入沉睡,一道清晰的門鈴聲打斷了正在開國際視頻會議的紀宴西。
他關閉話筒,讓他們繼續彙報,自行起身去開房門。
房門被打開,許詩涵身穿浴袍,手裏拿着一瓶紅酒,紅着臉站在眼前。
紀宴西有一瞬間的愣怔,卻很快恢復了平靜,冷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在深城拍戲,聽說你也在這裏。我住在對面,睡不着,要一起喝杯酒嗎?”許詩涵揚了揚手中的紅酒瓶,身體懶懶地倚着門,看樣子有點醉了。
紀宴西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