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事發突然……”
“你哪次不是突然出現？”
即便是朋友，拜訪前也會來個電話吧。
但是肖銳，從來沒有。
因爲他覺得，她不配。
肖銳被沐知晚的話給噎住。
“想吃的話，明天中午來一趟吧。”
沐知晚不再和他囉嗦，利落的關上門。
第二天一早，沐知晚剛起牀，就看到肖銳半夜發來的信息。
語調十分客氣。
【沐小姐，早飯行嗎？秦總沒吃晚飯，明氏醫院的醫生說這樣下去他沒有力氣退燒。】
秦昱凡真的病了？
米粒的早餐是肉湯圓，是她昨晚要求吃的。
廚房裏的小燉鍋還冒着煙。
門鈴沒有按時響起，但肖銳的短信卻按時到了。
【沐小姐，臨時有了變故，早餐就不來拿了，謝謝。】
變故？
秦昱凡轉危重了？
沐知晚定定神，淡定的特意做的早餐打包好，送女兒上學時，一起拎出門。
米粒看了一眼媽媽拎着的保溫桶，問道：“媽媽要去送飯嗎？”
沐知晚點頭。
米粒也不細問。
她知道是送給誰的，不過鑑於父親好像不喜歡她，她並沒興趣知道他太多的事。
沐知晚擰着保溫桶出現在明氏醫院住院部，直奔VIP住院區。
誰也不用問，見到哪間病房門口站着保鏢，他就在那裏。
沒等沐知晚走近，肖銳正好走出病房。
見到沐知晚，他大爲驚訝。
“沐小姐，你怎麼來了？”
肖銳聲音洪亮，打招呼的同時又通知了裏面那位。
沐知晚對他故作驚訝的行爲反應平平：“肖助理上我家不也沒有提前說一聲嗎？何況，我也不是來看你的。”
肖銳臉上掛着勉強擠出的笑容：“額，秦總在裏面，我去辦事。”
他擡腳要走。
“肖特助說的變故是什麼？秦昱凡沒救了？”
肖銳停下腳步：“沐小姐，話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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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晚笑了笑：“對，話只能亂說一次，下次就沒人再信了。”
肖銳頓時覺得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可愛。
沐知晚不理會他的態度推門而進。
令她驚奇的是，秦昱凡居然打上了點滴。
這病……是認真的嗎？
男人雙目緊閉的半躺在牀上。
沐知晚自覺放輕了腳步。
把早餐放在他的牀頭，看了一眼輸液瓶上標的字。
呵……原來是電解質水。
她轉身就走。
“站住。”他終於不裝睡了。
沐知晚走到門邊，回頭看向他：“我來了解秦爺爺的身體情況，順便來看看肖特助說的變故是什麼。早餐你不要但是也做了，不吃可以倒掉。晚上約了人，我和米粒都不會在家吃。”
所以，也就不能爲他做飯了。
“晚上約了誰？”秦昱凡坐了起來，頭還有點疼，他忍着。
“和你沒關係。”她拉開門要走。
坐在病牀上的男人血壓有點高。
“你走一個試試。”他低聲說道。
沐知晚很沒脾氣的再次停下腳步：“不就是欠你不少錢嗎？我沒有不認賬，聽說你生病，我這樣也算來探望過了，秦總還有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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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吃！”秦昱凡揉着額頭躺了回去。
沐知晚忍了忍，關上門，倒了回來。
走到病牀邊，打開保溫桶，把裏面的粥倒了在碗裏。
秦昱凡看了一眼，是紫菜瘦肉粥。
沐知晚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吹，送他脣邊。
秦昱凡張嘴。
沐知晚突然想起什麼，又把勺子放了回去。
秦昱凡吃了個空，蹙眉看向她。
“醫生允許你吃東西嗎？”
見男人不說話，她也不和他擰，拿起牀頭的電話打給醫生辦公室，詢問病人情況。
“我能吃，就是……沒胃口。”
沐知晚正在等待電話接通，聽見秦昱凡這麼說，她放下電話。
明正旭在辦公室，眼睜睜看到電話響了好幾聲，然後平息，他轉眸看向護士：“沒事了說吧，二十三牀怎麼了？”
秦昱凡病房裏的電話專線是直接接到他辦公室裏的。
病牀上的男人又揉了揉腦袋。
沐知晚將信將疑：“真的病到需要住院？”
秦昱凡點頭。
病了是真，但是住院是他威脅明正旭才得以住進來的。
他臉色不好，沐知晚好像有些信了，開始喂他。
“感冒只輸電解質水就能好？”
“嗯，再吃點合胃口的東西好得更快。”
沐知晚無語。
“以前從不感冒，現在怎麼這麼嬌氣？”
“不知道。”
粥很美味，很合他的胃口。
秦昱凡喝完粥，沐知晚去衛生間洗保溫桶。
見她拿着水珠未乾的保溫桶擦拭，秦昱凡又不高興了：“你連它也洗，爲什麼給能給我洗洗臉？別忘了，我們現在的關係。”
沐知晚：“……”
說過不做他的保姆，結果還得幹保姆的活兒。
好吧，看在他要死不活的份上，勉爲其難伺候他。
給他洗過臉，順便連手給他擦乾淨。
秦昱凡看她這麼認真，得寸進尺道：“要不……給我洗個澡吧。”
“別太過分。”沐知晚眉頭皺得很深。
“醫生說洗澡，不，是搓澡可以驅寒，有助康復。”男人說謊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哪個醫生說的？我問問。”
沐知晚走到電話旁邊，再次撥通病房裏那部通往醫生辦公室的電話。
明正旭聽好催命般的鈴聲，想暴走。
沒完沒了是嗎？
他接聽起來。
“你好醫生，我想問問V608牀的病人能洗澡嗎？”
“我們醫院提供24小時熱水。”
沐知晚和明正旭接觸不多，沒聽出電話裏的聲音是他。
但，她覺得這個醫生回答好奇怪。
“是你說搓澡能加快他康復。”
明醫生嗆咳：昱凡，過分了啊。
“理論上是這樣的。”
秦昱凡眸間一抹得意之色劃過。
“那你們這裏開醫院幹什麼？趁早改澡堂吧。”沐知晚生氣的掛斷電話。
秦昱凡歪着頭，繼續把無精打采的病態演繹到極致。
“還睡着幹什麼，不想早點康復嗎？”
這什麼破醫院！
秦昱凡努力掩飾住高興，慢吞吞起牀。
“你……扶扶我。”
他“虛弱”的向她伸出手。
沐知晚走到他跟前，剛要抓住他的手。
男人突然把手臂放在了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