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汐看着牧青,“上證據!”
牧青站到殿中央,從懷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摺子,大聲唸了出來。
“昌慶十年,慄茂一案,陳先河受賄五十萬兩銀子。”
“乾平五年,思甕一案,陳先河受賄一百萬兩銀子。”
“嘉盛六年,離陽水災,陳先河貪朝廷銀子二十萬兩!”
……
陳先河犯下的樁樁件件罪惡,足足一盞茶的功夫,牧青才唸完。
“牧青,把證據擺在他面前!”紀南汐站在陳先河的身旁,聲音冷冽,“陳先河,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你的親筆信,記賬本,你這些年貪下的銀子,足以給你壘十個墳!”
“你手上沾的命,你就是死十次也不夠償命!”
“早就有人彈劾陳柄泉了,可你收了他的銀子,一直替他壓着!”
“陳先河,這纔是證據確鑿,你,死不足惜!”
紀南汐直接將陳先河踢飛,跪到嘉盛帝面前。
衆人見到陳先河趴在地上,他們都懵了。
就在一盞茶之前,陳先河還在趾高氣揚地控訴紀南汐的罪狀,請求嘉盛帝嚴懲紀南汐。
怎麼轉眼,反而是他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
以白丞相爲首的那一羣人,他們此時都不敢再出聲了,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被紀南汐挖老底的人。
昌慶帝,那是嘉盛帝的爺爺。
數十年前的事都被紀南汐挖出來了。
在世家橫行的大啓,他們這一羣人沒有一個人的過去是乾淨的。
無論他們藏得有多深,都會被紀南汐給挖出來!
他們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爲什麼要在今天招惹紀南汐,尤其是陳先河。
他爲什麼要做這出頭鳥?
原本他還有幾年就可以歸田享福了,可如今,他什麼都沒有!
他已經看過那些證據了,他知道那些都是事實,他抵賴不了!
他像一堆爛泥一樣趴在地上,連發抖的力氣都沒有了!
此時,嘉盛帝已經看完了那些證據。
他當然知道這些是事實,這裏面的有些罪證,還是他給紀南汐的。
今天他原本是要和紀南汐演一場戲的,目的就是收拾陳先河。
哪知,白丞相按耐不住,派出來狀告紀南汐的人竟然是陳先河。
“陳先河,你還有什麼話說?”嘉盛帝怒問。
鐵證如山,陳先河無言反駁,聲如蚊吶,“臣罪該萬死!”
他現在已經清醒了,今天無論他告不告紀南汐,紀南汐和嘉盛帝都要拿他開刀,不然,幾十面前的那些罪證,沒有嘉盛帝的幫忙,紀南汐怎麼會有。
“御史大夫陳先河貪贓受賄數額巨大,草菅人命,罪大惡極,數罪併罰,滿門抄斬!其本人凌遲處死!”嘉盛帝下令。
陳先河接受不了,直接暈死過去!
嘉盛帝一揮手,有侍衛將其拖了出去。
此時,殿內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白丞相那一羣世家此時心裏無比惶恐,嘉盛帝不再像以前那幾個帝王。
他敢拿他們動刀了!
“安南,讓你受驚了。”嘉盛帝安慰道。
“爲朝廷效勞,臣之職責所在。”紀南汐道。
嘉盛帝看着衆人,“朕告訴你們,在隆安水利一事中,安南郡主不僅沒有貪一文錢,反而自己倒貼了數十萬兩銀子!”
“她把自己出的銀子都算到了顧公子的頭上,沒有想給自己爭一分名利。”
“顧公子在隆安水利中捐了不少銀子和米糧,立下不小功勞,現在朕宣佈,以後皇糧,也由顧公子負責。”
“秦王在隆安保護安南郡主有功,但他私自帶兵離京,功過相抵,朕就不追究了。”
“朕希望大啓多一些像安南郡主,顧公子一樣爲朕分憂的人,少一些像陳先河一樣蟲!”
衆人望向紀南汐,有敬佩,有嫉妒。
更多的是疑惑,她在哪裏得的那麼多銀子?
顧逸楓滿臉感動,他當時做那些事,並不是爲了隆安百姓,而是因爲紀南汐。
蕭景齊望着紀南汐,就算被處罰,他也心甘情願,他從來不後悔去救她。
在顧逸楓和蕭景齊謝恩以後,嘉盛帝借了一個由頭離開了。
白丞相終於端起酒杯朝紀南汐走去。
“安南郡主足智多謀,佩服!”白丞相此話發自肺腑。
他丞相府的兒女,若有紀南汐一半的才智,何愁大啓不是囊中之物?
他舉着酒杯,要和紀南汐碰杯。
“丞相老謀深算,我也佩服。”紀南汐笑容冰冷,她沒有和白丞相碰杯的打算。
白丞相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然後手一滑,酒杯掉在了地上。
“安南郡主,你看這酒杯,剛剛還好好的在我手裏,轉眼就碎了,這酒杯就像人的命運,一切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別看現在很風光,說不定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紀南汐挑眉,語氣輕蔑,“是嗎?在我看來,是丞相的年紀大了,該回家休息了。”
她撿起飛到自己面前的碎瓷片,“你別小瞧這小小的酒杯,只要它想,隨時都可以要你命!”
她目色一冷,所有人都未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她手中的碎瓷片已經從白丞相的脖子上劃過。
白丞相感覺脖子一疼,連忙伸手一摸,沒有一點傷。
他內心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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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的碎片,紀南汐是怎麼控制好力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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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疼,卻又沒有傷了他。
威脅了他,他還找不到證據來告她!
在這瞬息之間,他的背脊已經涼了,他竟然被嚇出了冷汗!
而紀南汐嘴角依舊掛着張揚邪魅的笑,“白丞相,下次再動我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有幾條命!”
“這一次是陳先河,下一次,是誰呢?”紀南汐冷笑問。
白丞相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憤怒又恐懼,他盯着紀南汐好一會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紀南汐笑意漸漸冷去,滿目冷光。
白丞相一離開,他那一派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宴會進行到這裏,也差不多結束了。
紀南汐這個主角不能走得太早,她差不多是走在最後的。
出了宮門,見到端王還在那裏等着。
“安南郡主。”端王朝她走來,“之前沒有認出您來,實在是抱歉。”
“王爺,論輩分,您是長輩。”紀南汐道,這端王總是稱呼“您”,她有點過意不去。
“我只認棋道,棋聖擔得起。”端王道。
紀南汐沒有再反駁。
“不知道安南郡主何時有空?我想請郡主指點一二。”
紀南汐最近真沒空。
“王爺,等哪天我抽出時間來了,我邀請您來府上坐坐。”
“估計是多久?”端王一臉熱切。
“圍棋複賽之前。”紀南汐道。
端王得了答案,又見不遠處蕭景齊和顧逸楓等人在等着紀南汐,他才離開。
“你們怎麼還不走?”紀南汐問。
顧逸楓道,“回神仙居再說。”
三人回到神仙居。
顧逸楓先開了口,“小汐,你是不是認識棋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