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施然坐下,還端起了茶盞,半點都沒爲此事着急。
在她看來,估摸着是她那脾氣不好的兒子,又打殺了丫鬟小廝,被哪個御史給抓住了把柄。
呵,這事有什麼要緊的。
反正皇帝身體還康健,一時半會還說不上儲君之事,等他們鬧去,鬧到最後就該她出手了。
大宮女急道:“娘娘,不是的,是….是大皇子府上發現了敵國細作的屍體,還有….還有樊將軍手下的人!”
樊將軍樊昌明是惠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這些年幫了惠妃不少。
前年在戰場受了傷,如今回家養傷。
只要惠妃開口,他便是拼着一死,也會去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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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會出現在皇兒府上?”惠妃一個激靈起身;“不應該….不該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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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是在沈秋涼的家裏麼?
“那少安現在…..”這會兒不是追究的時候,惠妃回過神來,趕忙問大宮女:“這事陛下知道麼?”
大宮女低聲道:“奴婢接到消息就想過去尋娘娘,偏偏皇后娘娘的人一直盯着咱們。
奴婢就是怕讓陛下知道,這纔沒敢過來尋娘娘!”
惠妃又慢慢坐了回去,她這會兒不能去找皇帝,依着皇帝的多疑,她這會兒找過去,保不準皇帝會懷疑,她宮裏處處皆有耳目。
而此時,韓御史和傅從容站在皇帝面前痛斥大皇子所作所爲。
“陛下,你向來縱容大皇子殿下,雖說天子無家事,可這些年,有太皇太后和你的寵溺,朝臣也沒怎麼說話。
可這次不是殺人虐待下僕那麼簡單,是勾結敵國細作,還與樊將軍這等武將私下來往。
這事怎麼看都不是小事!身爲將領勾結敵國細作,還與大皇子合謀殺人滅口。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啊!”
韓御史素來是揪着人小辮子就不放手,何況是他素來厭惡的大皇子。
傅從容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個非黑即白的主兒,最是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沙子。
皇帝頭疼的厲害,這老大怎麼一天天的,盡給他找事,真是半點不省心。
“去,把那畜生給我帶來!”
大皇子一見皇帝,就哭開了:“父皇,兒臣真不知啊,不曉得他們爲啥就出現在我家後院,更不曉得,那三人是樊將軍的人啊!”
韓御史冷哼:“殿下不知,何人才知?
誰不曉得,惠妃娘娘與樊將軍交情深厚,便是大殿下私下裏,也要喚樊將軍一聲叔的麼?”
剛進殿的惠妃聽到這話,差點咬碎了牙,這個不說人話的老東西。
“韓大人,本宮進宮多年清清白白,還請大人莫要胡言亂語!”
韓御史可不給她顏面;“我韓某說話,從來不空穴來風,臘月初三賞花會結束,惠妃娘娘就私下見了樊將軍的妹子閻夫人、
閻夫人回去之時,便給樊將軍捎了信過去,娘娘總不會忘了這事吧?”
惠妃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韓大人,我與閻夫人交往已久,又與樊家是世交託她帶封信給樊夫人,不過分吧?”
韓御史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來:“若是給樊夫人,倒也不過分,可這卻是給樊將軍的,還與樊將軍做了某個約定。
這事過分不過分,臣說了也不算,且看陛下如何定奪吧!”
皇帝接過那信一看,當即將信扔給了惠妃,繼而勃然大怒:“徐惠,你竟是揹着臣幹出這等……”
餘下的話,皇帝已經氣得說不出口。
惠妃戰戰兢兢撿起地上的信,那信帶着她獨有的馨香,也是她的筆跡,也確實是她寫給樊昌明的。
可內容卻不是這樣啊。
她明明只是讓樊昌明將人扔進秋涼家裏,怎麼就變成了,與樊昌明在大皇子府見面,商議處理敵國細作之事呢。
“不!陛下,臣妾冤枉啊!”
多疑的皇帝此時哪裏聽得進去話:“傳樊昌明!”
“樊昌明與惠妃私下來往,惹怒了陛下,褫奪軍功充邊防守城,終身不得再回京城。
因樊家是功勳世家,祖輩是跟着太祖打過天下的,因而家中一切保留,不曾抄家罰沒,也算是給樊家人留了條後路!”
大霜打探消息回來,與秋涼說起樊家的事。
今日又開始下雪,就快要過年了,秋涼窩在家裏不想動,就命小霜與小泥鰍幾個準備食材涮鍋子喫,順帶包上些餃子放着。
“這事有點奇怪啊!”秋涼邊說話邊與大霜一起包餃子,打算包好凍一凍,喫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大霜拿起一塊餃子皮;“可不是,惠妃跟樊家多年的交情,要能做手腳,能是誰做的手腳?”
秋涼手頓了一下,莫名想起樊家那位夫人。
她前世與樊夫人不熟,死後見過一次。
那一次,是樊將軍出征犧牲了,據說是爲了救前去撈軍功的大皇子而犧牲的。
靈堂之上,樊夫人木着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這樣一個人,她真的不曉得,惠妃與她丈夫來往之事,她真不曉得麼?
午間,雪花紛紛揚揚似乎越下越大。
“這個天喫鍋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呀!”小泥鰍夾起一筷子羊肉,吹都不帶吹一下就塞嘴裏,燙的直吸氣。
大霜笑罵道:“你這孩子,又不缺這口喫的,你這麼着急幹啥!”
小泥鰍囫圇吞下,喝了一口水:“姐,你不曉得,以前我最怕冬天了,出來的人少,討不着喫的,能討到也是冷饃之類的。
喫下去少不得要難受一陣子,要活過冬天可真是太難受了!”
小霜添了一碗湯給他:“快過年了,可不興說你那些悲催事了,快喫吧!”
衆人正喫的火熱,元少璟就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小霜嘀咕了一句:“這人怎麼又來了?”
大霜拍了她胳膊一巴掌;“胡咧咧啥呢,還不趕緊出去!”
秋涼也很是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元少璟直接坐下,半點不帶客氣的:“我幫你不少,喫頓飯不應該麼?”
秋涼不大想留他喫飯:“王爺,你已經跟徐姑娘訂親,我再是做生意拋頭露面,也得講個瓜田李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