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有想到紀南汐這麼直接,她斂下眼裏的不高興,這紀南汐如今是越發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怎麼?沒有事,哀家就不能讓你進宮了?”
“不是,太后娘娘請吩咐。”紀南汐壓住心底的怒火,聲音清冷。
太后不怒反笑,“瞧你這認真樣,我是見你被封了郡主,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
她看了一眼安新,安新立即去取禮物了。
“哀家聽說你給太妃送禮了?”
“是。”紀南汐道。
“那怎麼沒有送給哀家?”太后有些不高興了,“是不是在你心裏,太妃比哀家要親近一些?”
“新年的時候,你給太妃送了禮,也沒有哀家的。”
紀南汐突然看不明白太后這是要做什麼。
此時的太后,像個賭氣的老太太,略有三分可愛。
她給太妃送的禮物都很珍貴,而對於太后,她就沒有送禮的想法。
不過,堂堂一國太后,竟然伸手跟她要禮物?
而且,二人之前還發生過不愉快。
她覺得這件事很詭異!
“不如,就把你這次送給太妃的禮物,也送哀家一份吧。”
紀南汐心裏疑惑,她送給太妃的雪魂草,只有太妃和蕭景齊知道,太后是怎麼知道的?
“安南郡主不會捨不得吧?”太后見紀南汐在猶豫,又追問了一句。
雪魂草和血魄不一樣。
血魄可活死人,生白骨,重在救人。
雪魂草重在強體,可以使一個老弱之人,變得強壯,差不多就是有點延壽的意思。
它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且鮮少有人知道的作用,就是解百毒,這是血魄沒有的。
所以,在世人眼裏,雪魂草是沒有血魄值錢的。
之前新年她送了太妃衣裳,太后沒有問她要。
爲何這一次,太后偏偏要這株雪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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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您說晚了,這雪魂草已經被我製成了藥丸,如果您真想要,我可以把這藥丸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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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哀家讓安新跟着你去取。”太后道。
紀南汐見太后要雪魂草這麼迫切,心裏更疑惑了。
那剩下的一顆雪魂草她取了一半來製成藥丸,還有一半是留着的,不過,她不想給太后而已。
這時,安新抱着一個盒子過來。
太后招手讓紀南汐上前,打開盒子給她瞧,“這根鑲着寶石的金簪子是給你的禮物,那一對銀手鐲,是給小圓圓的。那孩子哀家看着就喜歡,這手鐲哀家請高僧開過光的,小圓圓戴上,保她一生平安。”
“多謝太后娘娘。”紀南汐拿到了東西,不想在這裏過多停留,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
“祖母。”
她轉身,看見蕭景瑜白衣飄飄,輕搖羽扇邁步進殿來。
“紀大小姐也在,真是巧。”蕭景瑜謙遜有禮。
“見過殿下。”紀蘭溫婉端莊,像一個大家閨秀。
蕭景瑜和紀蘭打完招呼,才客氣地對紀南汐說,“安南郡主。”
紀南汐點頭。
“太后娘娘,臣女聽安新姐姐說那香包您用了以後特別好睡覺,改天臣女再給您繡一個。”
“好,蘭兒就是體貼。”太后笑得合不攏嘴。
蕭景瑜接過話茬,“紀大小姐還懂醫理?”
“不懂,是臣女的祖母有頭疾,多方求醫效果不佳,臣女就試着做香包讓她佩戴在身上,不曾想效果甚好。正好太后娘娘需要,臣女就給太后娘娘也做了一個。”
紀蘭娓娓道來,聲如六月淺溪中的水,溫暖又清脆。
太后滿臉慈愛地看着紀蘭。
蕭景瑜道,“紀大小姐蕙質蘭心,實在難得。”
紀蘭看着紀南汐,謙虛地說,“臣女不如安南郡主,她樣樣都是拔尖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紀大小姐不用妄自菲薄。”蕭景瑜安慰。
“蘭兒,這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你看你會做香包,汐兒就不會,就憑這一點,汐兒就不如你。”太后看着紀南汐,“汐兒,你說是不是?”
紀南汐神情一涼,這幾人陰陽怪氣地諷刺她,以爲她是好欺負的嗎?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真是不巧,繡香包啊,我也會。”
紀南汐看着紀蘭,“你在香包裏放了天麻,五味子,百合,茯苓,珍珠……”
她剛剛靠近太后說話的時候,看到了她身上戴着的香包,看那針腳和繡法不像是宮廷的,又聞到了藥材味,猜測是紀蘭做的。
紀蘭神情有些驚訝,紀南汐都沒有看過香包裏面的藥材,竟然說的分毫不差。
“天麻五錢,五味子一錢……”
紀南汐竟然連劑量都說出來了!
紀蘭面色一白。
太后有些不高興。
蕭景瑜露出好奇之色。
“紀大小姐,我說的可對?”紀南汐聲音冷清,“如果你不服氣,可以去請太醫來稱重。”
紀蘭抿了抿脣,“不用了,你說得都對,不愧是神醫。”
“安南郡主,就算你能準確說出裏面的藥材,也不一定就能代表你會做香包。”
蕭景瑜說膈應人的話語氣都很溫柔,“做香包,講究的不僅僅是裏面的藥材,更有外面荷包的美觀,這就是關於刺繡的問題了。”
“紀大小姐的刺繡是全京城的一絕,至今無人超越。”蕭景瑜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自豪。
“全京城一絕繡的荷包就這水平?呵!”紀南汐十分不屑。
“安南郡主如此瞧不起人,可敢跟紀大小姐一比?”蕭景瑜問。
“你是她的誰?能代表她嗎?”紀南汐反問。
蕭景瑜語塞。
紀蘭道,“二妹,既然你不服氣,尚衣閣馬上要招繡娘了,我們比一比繡技,你可敢?”
“隨時奉陪!”紀南汐道。
“汐兒,你也不必如此較真,這香包是蘭兒的心意,哀家覺得心意最重要。”太后語重心長地說。
“太后娘娘,這些藥材的確是幫助睡眠的,隨便一本藥理書上都寫得有,可劑量不對,是會害死人的。”
紀南汐語氣嚴肅,“紀大小姐真有自知之明,大概這些藥材就是胡亂抓來放在裏面的吧,都沒有過一下稱。按照這個劑量,使用者後期會產生依賴,直至完全昏迷,成爲活死人。”
太后臉露驚恐,一把扯下香包扔在地上。
紀南汐是神醫,她認爲她說的話肯定不會有假。
“太后娘娘,您不說心意最重要,怎麼不繼續戴着了?”紀南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