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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所住的客棧頗爲宜居,也有人留意城中合適的宅院,一旦有合適的房源,我便購置下來安定下來。因此,我還是不隨你去屠家了。不過,如果你想與我共度時光,待我有空閒之時,定會前往找你遊玩,這樣如何?”
見她已有周詳的打算,屠文英只得點頭答應,“好吧,等到旬休之日,你一定要來找我。”
屠文英將她送回客棧,這才轉身返回屠家。
接下來的幾日,她每日都會來接姜懷虞一同前往私塾,午後再次相伴而歸。
從客棧到屠家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姜懷虞本想讓她不必如此麻煩,但屠文英卻笑着說,既然每天都要在萬福縣與福順鎮之間往返,這幾步路根本算不得什麼。兩人同行,路上可以談笑風生,彼此陪伴,也不會感到孤單。
聽她如此溫馨的話語,姜懷虞欣然接受,心中暖意融融。
……
彈指一揮間,五月初五的日子到來,福順書院的開院慶典在這一天隆重舉行。
在這特別的一天,除了鎮上私塾的常規學子,還有數十名新生從周邊村落紛紛涌入,他們充滿期待的眼神照亮了書院的每一個角落。在這所學府中,除了才華橫溢的姜懷虞和屠文英兩位女教師之外,還有博學的溫舉人和才情橫溢的竇秀才擔任教職。
原本規模較小的私塾,如今師生人數都大幅增長,已經初具學府的雛形,展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這場盛大的開學儀式由村長親自主持,一大早就開始了。各項議程有條不紊地完成,直至正午時分才告一段落。鎮上的居民也紛紛前來觀禮,儀式結束時,掌聲如雷貫耳,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校園。
姜懷虞站立了半日,漸漸感到腰肢痠痛,她忙不迭地走到一旁的座椅上歇息。
屠文英見狀,立刻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姜姐姐,近期你是否常感疲憊,是不是身體哪裏不適?”
姜懷虞輕輕搖頭,回答道:“倒也沒有什麼不適。”
這些日子裏,她飲食佳、睡眠好,狀態極佳,甚至身材都比以前豐腴了一些。
屠文英仍不放心的說:“回到城裏後,我幫你找一個高明的郎中仔細診斷一番,也圖個心安。”
姜懷虞微笑着解釋:“離開京城前,梁郎中爲我開了一張調養藥方,叮囑我連續服用一個月。他醫術高超,我相信自己的身體應該沒有大礙,或許只是藥效的關係,讓我時常感到疲倦。”
屠文英聽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既然你在服藥,那確實有可能。”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隨即轉身去安排新入學的學生們。
如今的書院場地寬敞,宿舍衆多,師生總數接近四十人,早已不是昔日那個狹小的私塾所能比擬。
人多了,自然秩序也難以維持。
然而,姜懷虞早有預備,制定了一份詳盡的規章,幾位教師看過後都表示贊同,於是,一切事務都依照規章順利進行。
幾日過去,書院運作得井然有序,不曾出現過一絲混亂。
看着專注教學的教師們,以及那些充滿求知欲的學子們,姜懷虞心中充滿了滿足和自豪,她覺得,這是她重生之後,所做的第一件真正意義重大的事情。
書院共有三十餘名學生,其中女學生就有十幾位。除了讀書之外,她們還定期接受繡孃的指導,學習女工。
姜懷虞堅信,女子無法參加科舉,就更應該掌握一些實用技能,這樣才能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立足。因此,書院爲女學生開設女工課顯得尤爲重要,這一提議,甚至讓一直對女子讀書持有偏見的溫舉人也表示了支持。
在女工課之外,姜懷虞心中早有更遠的規劃。若有機會,她還想增設幾門頗具特色的雜藝課程,當然,這些宏偉藍圖暫且按下不表。
這天,姜懷虞正沉浸在講學的樂趣之中。
突然,竇秀才帶着一臉焦慮之色匆匆趕來,站在教室門口,低聲呼喚:“姜夫子……”
察覺到他的不安,姜懷虞放下手中的書籍,步出教室,關切地詢問:“出了何事,竇夫子?”
竇秀才長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不幸得很,屠夫子那邊遭遇了意外,你趕緊前去查看一下吧!”
“究竟發生了何事?”姜懷虞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沉重。
竇秀才面露難色,嘆息道:“唉,此事真是難以啓齒……原來,我們書院的屠夫子,竟是屠老學士的孫女。如今,屠老學士親自蒞臨書院,正在與夫子激烈爭吵。我與溫夫子試圖前去調解,卻被阻攔在外,無法接近。姜夫子,畢竟書院是你一手創辦,屠夫子也是你招募的,若是你親自出馬,或許屠老學士還能給你幾分薄面。”
姜懷虞心中暗自思忖,此事未必如竇秀才所言。
畢竟,屠文英來到這裏擔任夫子,一直是避開屠家的耳目。
今日事態爆發,屠老學士親自駕臨,恐怕是爲了興師問罪而來。
然而,這些話語姜懷虞不便向他人透露,於是跟隨竇秀才,匆匆忙忙地趕往書院前廳。
尚未踏入前廳,就聽到了裏面傳出的對話聲。
“祖父,學生們還在等我,請允許我先將今日的篇章講解完畢,再聆聽您的教誨,可否?”屠文英帶着哀求的語氣道。
“哼!有我在此,你哪裏也別想去。”屠老學士的聲音蒼老而威嚴。
屠文英委屈地辯解:“祖父,您在萬福縣德高望重,今日蒞臨書院,豈能不講道理?我身爲夫子,若因私事耽誤了學生的學業,豈非犯下了大錯?”
屠老學士目光銳利地盯着她,“一個滿口謊言的人,有何資格擔任夫子?”
“祖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屠文英困惑地追問。
屠老學士冷冷哼了一聲,語氣嚴厲地說:“是誰告訴我,你跟隨凌墨學習繪畫?我檢驗過你的畫作,卻發現你的技藝毫無長進。我深知你並不擅長丹青,勸你放棄,但你卻堅持說學習畫藝,重在持之以恆。我曾以爲你是對丹青有着濃厚的興趣,想要博得我的歡心,所以纔會如此執着。沒想到,你竟然揹着我,偷偷來到這裏做了夫子,欺騙長輩,你可知道自己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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