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厲寒年坐在浴缸裏,渾身溼透,黑色的真絲睡衣貼在皮膚上,那胸肌和腹部的八塊肌肉都凸顯了出來。
隔着一層布料,更有半隱半露的佑惑。
忽然,他陰鷙的眼神掃了過來,冷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宋若卿趕緊收回視線,解釋:“我也不想進來,這不是怕你死在裏面,明天被污衊我是殺人兇手怎麼辦?”
“現在看你這麼清醒,我這就出去。”
她轉身就走。
“等等。”
她腳步一頓,僵硬着身體沒有回頭:“幹什麼,你該不會還沒清醒吧。”
“給我拿套衣服。”男人吩咐道。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宋若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兩個人同處一個屋檐下,要是這男人就這麼出來,她也是爲難。
“知道了。”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去了衣帽間。
裏面幾乎都是她的衣服,男士的衣服少得可憐,還是這次隨意帶了幾件過來。
不過前世她給厲寒年買過很多衣服,還盡心盡力打理過,倒是沒什麼尷尬的。
只是前世她準備的那些衣服,厲寒年一次都沒穿過,現在的她自然不會多事,隨意拿了一件睡衣和內衣,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我就放門口了,等會兒你自己拿。”
放下衣服,也懶得管裏面的人應不應的,她就自己爬上牀睡覺了。
既然人沒事了,那她就安全了,最後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想,大家都中過藥,一人洗一次冷水澡,很公平。
這一晚,宋若卿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總覺得牀邊有一道視線在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但因爲太困,她始終醒不過來。
……
翌日。
宋若卿睜開眼睛,發現外面豔陽高照,顯然時間已經不早了。
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都已經中午11點了。
拍了一下額頭,急匆匆起身想要快些去公司,昨天毫無所獲,時間緊張可沒時間睡懶覺。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往衛生間衝,衝到一半,忽然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了沙發……
沙發一米五長,並不大,但要睡一個一米八身高的男人,簡直是一種折磨,厲寒年都是半躺着屈就,宋若卿也沒可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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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這會兒了,爲什麼這男人還在這兒?
不是每天上班兢兢業業,從不遲到的麼?
她遲疑着走了過去,擡腳踢了踢某人:“喂~”
厲寒年蹙了蹙眉頭,但依舊閉着眼睛。
難道是踢得太輕了?
宋若卿擡起腳準備加點力氣再來一下。
“你再踢一下試試看。”
宋若卿的腳尷尬地頓在半空,同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男人鼻音好重,好像是……感冒了?
厲寒年掀開眼皮,露出裏面幽深一片的深眸,裏面帶着點紅血絲,就連眼神的威力都不如以往了。
被男人盯着,宋若卿回神,自然地將自己的腳收了回來。
居高臨下睨着男人道:“厲總別誤會,我不是要踢你,只是我要太溫柔,怕你誤會我對你別有居心,只有這樣,才能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大家都是要離婚的夫妻了,總不好藕斷絲連。”
“牙尖嘴利。”厲寒年冷哼一聲,半點不相信這女人的鬼話。
他吃力地撐起身體,頭腦有些昏沉。
已經很多年沒感冒過了,沒想到昨天一場冷水澡竟然會感冒。
宋若卿現在很不願意跟這男人呆在同一個空間,總覺得不自在,很想早點劃清界限。
淡淡道:“既然厲總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沒事。”厲寒年忽然心裏有些壓不住的怒氣:“沒看見我感冒了麼?”
沒結婚前,這女人天天厚着臉皮跟在他後面,跟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還總是自作多情地噓寒問暖。
現在他真生病了,卻跟眼瞎了一樣,視而不見。
莫名的他心裏覺得悶,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委屈。
“你感冒了麼?”宋若卿裝傻,又道:“厲總生病了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啊,我又不會治病,找我做什麼?”
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難道要我幫你打電話。”
“不必。”厲寒年言辭拒絕。
他還沒虛弱到那個份上,不過只是一場小感冒而已。
宋若卿聳肩道:“這是你自己不要我幫忙的,不能怪我。”
她也不管了,直接霸佔了衛生間洗漱,等出來的時候,人自然是不見了,大概是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來,就見到了管家笑眯眯的臉:“少夫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要現在享用麼?”
“嗯。”她點了點頭。
“您下午還要出門?”
“對。”
宋若卿原本以爲這就是尋常的問候。
沒想到問候完了,管家忽然道:“寒年少爺說集團有會議要開,已經出門了,但我看寒年少爺滿臉疲倦,應該是沒休息好,夫人昨晚勞累了,要不還是在家裏休息得好。”
宋若卿渾身一僵,對上了管家那張恭敬又親和的臉。
忽然反應過來。
昨天晚上厲寒年會重要,是因爲……管家!
而管家的意思就是厲老爺子的意思,難怪厲寒年寧願衝冷水澡也沒有出去找葉菲菲。
她忽然打了個寒顫,覺得厲寒年也不容易,竟然還被這麼控制隱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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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宋若卿什麼都沒說,辭別了管家的好意,照常出門了。
……
厲氏集團。
開完會,已經下午四點了。
厲寒年嗓子發乾發疼,看着祕書送上來的咖啡,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換清水。”他淡淡吩咐。
向東立即讓祕書去換,擔憂道:“厲總,您身體不適,我幫您預約醫生。”
“不用,只是小感冒。”厲寒年不當回事,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小感冒根本不放在眼裏。
喝了祕書送上來的水之後,又繼續埋頭工作。
一直忙碌到晚上,準備回去的時候,站起身卻動作不穩的晃了晃,隨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宋若卿接到向東電話的時候,還有些懵。
“你說厲寒年急性肺炎住院,讓我去照顧他。”
“是的夫人。”向東道:“您是厲總的妻子,由您來照顧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