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淨月哭哭啼啼的回到昭勇侯府,楚侯爺不在家中。
楚世情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那只手與以前相比,總還是有所區別的。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那只右手再拿筆運筆,遠不如以往那樣的靈活自如。
這就讓楚世情再也寫不出一手好字來。
對於一個即將冉冉上升,有着無限前途的文官來說。
一手拿不出來,宛若狗爬一般的字,會對他的前途影響很大。
因此楚世情一大早就出了門,去了帝都城外找好大夫求醫。
這帝都城裏的好大夫,都迫於閻羅司的銀威,不敢給楚世情整治。
楚世情這也是無奈之舉。
楚淨月哭着,沒有人給她做主,她只能夠去找周氏。
一進周氏的院子,楚淨月根本就沒有看到周氏院子中那凝重的氛圍,就開始告狀,
“阿孃,南初箏她欺負我,她推我阿孃。”
“你若是再不管她,我就叫太子殿下來管她了。”
“阿孃你也知道,殿下一出馬非死即傷,我是不想和姐姐來真的,也從不想和姐姐爭什麼。”
“可是姐姐她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她將我從臺階上推了下來,摔得我疼死了。”
楚淨月哭着拉過自個兒的裙襬,對坐在椅子上一臉冷漠的周氏,展示她新裙子上的泥污。
周氏哼了一聲,“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事?”
楚淨月驕橫,其實很多事情楚家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和南初箏相爭,很多時候都是楚淨月做的有些過分了。
可是楚家的人疼愛楚淨月,從不曾責備楚淨月如何。
即便是楚淨月的錯。
楚淨月以爲周氏語氣中的冷意,是針對南初箏的。
她便撅着嘴說,
“我拿着太子殿下送我的東宮令牌去閻羅司,正好碰上了姐姐。”
“姐姐以爲我又要同她爭,她不允許我進閻羅司,還推了我。”
“阿孃,你說姐姐是不是很過分?”
“就她這樣的行爲粗鄙,動不動就動手動腳,還想要回我們楚家的族譜?做夢!”
楚淨月一張小嘴巴拉巴拉的,全然不顧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一心顛倒是非黑白。
周氏冷聲吩咐伺候楚淨月的丫頭,
“你說,到底是誰推的她。”
楚淨月的丫頭害怕的瑟縮着肩,坑坑巴巴的把事情經過說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南初箏推的她。
這件事從頭至尾,南初箏就出現了一下下。
自南初箏進入閻羅司後,一直到楚淨月離開,都沒有再出來和楚淨月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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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淨月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這丫頭,記仇意味相當明顯。
丫頭低下頭不敢與淨月小姐對視。
周氏再也忍不住,她狠狠的一拍桌子。
桌面上擱置的茶盞,都被她這力道震的跳了一下,一時間瓷器碰撞叮叮咣啷的響,
“初箏與閻羅司有什麼關係,你都沒搞清楚,就貿然的跑到閻羅司去與初箏爭搶。”
“這有什麼好爭的?”
“甚至爲了讓我責罰初箏,你信口雌黃,顛倒是非黑白,把閻羅司推的你,說成是初箏乾的。”
周氏冷漠的看着楚淨月,這個她傾注了一生心血的養女,
“楚淨月,你可真是心機深沉啊。”
就跟周明珠一樣的貨色。
此時此刻,周氏心中對楚淨月沒有半分疼愛。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恨。
她看着楚淨月滿臉錯愕的表情,周氏深吸了口氣。
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楚淨月與周明珠那個踐人,神態上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是的,周明珠那個在周家被當成了明珠一般捧着帝都城第一美人,她的妹妹。
被周家寄予厚望。
所有人都只知道周家有一個周明珠,而不知道周明珠其實還有一個姐姐。
從小到大周氏受了周明珠不知多少氣。
她對周明珠的積怨,是來自小時候深深地刻在記憶中的陰影。
這種陰影直接影響到了周氏成年,直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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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氏快要遺忘周明珠,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時。
她竟然發現了周明珠和周家的老夫人,聯手給她設計了一個驚天大陰謀。
周氏痛恨的指着面前的楚淨月,
“自從我的女兒初箏回來後,你就事事跟她爭。”
“明裏暗裏的,你都要與她掐尖兒的比,爲什麼?”
“不就是因爲我女兒初箏長得比你漂亮,性格比你好嗎?”
“你怕楚家的人,只疼愛與楚家有血脈關係的初箏,所以無論大事小事,你都要在我們的面前挑撥的初箏一無是處。”
“楚淨月你真讓人覺得噁心!”
楚淨月蒼白着臉往後退了一步。
她彷彿第一次認識到周氏那般,看着面前這個全然陌生的阿孃。
“阿孃,你在說什麼?”
“別叫我阿孃,我根本就不是你的阿孃,你阿孃是周明珠!”
楚淨月的臉又白了幾分。
她反射性的看向金婆子。
這個模樣,周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楚淨月根本就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周氏內心一片諷刺,她也看向金婆子。
金婆子渾身發抖,這是怎樣的修羅場啊。
她心頭不由恨起了南初箏。
不知道南初箏是怎麼知道這個祕密的。
如果不是南初箏把這個祕密捅破,楚淨月的身世永遠不會被周氏知道。
金婆子將頭磕在地上,不敢說出一個字。
而周氏摁着胸口,
“你們,你們太噁心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將她和初箏玩弄在股掌之中,爲了讓周明珠的女兒,從流放之地回來。
爲了讓周氏善待周明珠的女兒。
她們聯合起來,裏應外合的丟掉了南初箏,用周明珠的女兒頂替了南初箏,得到了本該屬於南初箏的一切。
周氏原本以爲楚淨月至少是無辜的,是不知情的。
結果楚淨月也知道實情。
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你們都瞞着我,瞞着我!”
周氏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楚淨月和金婆子,
“周明珠那個踐人,究竟瞞着我做了多少事?”
楚淨月皺着眉頭,
“阿孃,你說這話太難聽了,要不是你對我親阿孃的敵意那麼大,誰願意瞞着你做這件事?”
周氏猛然擡頭,看着楚淨月,她慘然笑道:
“怪我咯?”
“你們現在居然還怪起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