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歌迷迷糊糊的,她揉了揉眼眸,瞧着眼前漸漸清晰的俊臉,輪廓那般剛毅完美,如鬼斧神工一般,又不失翩翩公子的溫潤……
“陸,陸禹擎……”
她的心跳突然變的有些快。
總算是認出他來了。
不知道爲何,方纔的氣突然一併消了。
他出門未坐馬車,現在要走回去,這下好了,還要帶個爛醉如泥的拖油瓶回去。
一個英武不凡的俊俏公子,揪着一個小公子的領子,將人提了起來……
不少人都朝這邊投來疑惑的目光。
陸禹擎一撒手,南無歌差點沒摔骨折。
他低頭看了眼地上趴着起不來的南無歌,嘆息一聲,還是將她扶起來,道,“我扶着,你自己走。”
南無歌哼哼唧唧的不知說了句什麼,也搖搖晃晃的隨着陸禹擎走了。
折騰半晌,二人終於到了府上。陸禹擎瞧着門口的侍衛,本想將人丟給侍衛扛回去,但是低頭一看,少年軟的不像話,閉着眼睛哼唧,似乎他一抽離,他就會摔下去。
陸禹擎猶豫了片刻,還是自己把人給弄回了院子。
然後,他發現隔壁耳房竟然上了鎖……
陸禹擎,“?!”
住別人家還把房間上鎖?!這是有多大祕密!
左右耳房各兩間,當時是都清出來了的,陸禹擎轉了道兒,把人送到了另一邊,直接丟在了牀榻之上。
南無歌酒量差,但是酒品還行,喝醉了只會閉着眼睛,口中咿呀嚶嚀着什麼,但是不會亂來。
突然,陸禹擎聽到一聲細細的軟語。
真的很嬌軟,像是女人發出來的。他詫異的低頭看按着榻上的少年,少年翻了個身,沒有動靜了。
不對,他肯定是聽錯了。
陸禹擎揉着額頭出去了。爾後吩咐丫鬟讓廚房做醒酒湯。
他坐到了院子的石椅上。
石桌上有幾截木頭,桌面上都是木頭屑……
這傢伙,都做了什麼。
一直都是這樣冒冒失失,丟三落四的。陸禹擎不禁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三個月,想想他都覺得腦仁兒疼。
不過,他也有很認真的時候。他很擅長奇門遁甲,八卦之術,一做起小玩意小機關就沒玩,全身心的投入,有時候忙起來飯也不會吃,就在他的工作臺前忙活一整日。
他們那會兒住的小木屋在深山老林裏,周遭全是她做的機關。
雖然不堪回首,但是回頭去看,那三個月,竟是他那幾年過的最輕鬆的三個月。
想到這裏,陸禹擎微微勾了勾脣角,連他自己也不知曉。
南無歌喝多了酒,吃了醒酒湯竟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下午晚膳陸禹擎才叫人把她叫起來。
南無歌醒來第一感覺就是餓。
她們午膳前一個時辰出發去的晚香樓,沒有用午膳,喝酒就權當是用午膳了。下午未時左右回來的,然後南無歌未時末睡過去,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早上吃的東西,該消化的都消化了。
南無歌摸了摸肚子,裏頭敲鑼打鼓的唱着空城計。
她直起了身子,發現這不是她的牀榻。扶着腰出去,白衣公子翩翩,坐在一棵依依楊柳之下品茶。
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南無歌站在門前,瞧着那舉手投足盡是矜貴的男子,微微愣神,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看什麼,過來。”陸禹擎察覺到南無歌在盯着他看,他蹙眉,不耐煩的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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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歌朝陸禹擎過去,陸禹擎起身,道,“去我孃的院子用膳。”
“喂,方纔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小徑中,南無歌悄聲問。
“不是我,難不成是漂亮姑娘?”陸禹擎淡淡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說漂亮姑娘,南無歌有些心虛起來,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想了想,她道,“喂,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喂?”
“陸禹擎……”南無歌清了清嗓子。
陸禹擎沒理她了,自顧自向前走,南無歌問了幾句話沒得到回答也就不自討沒趣了,跟條小尾巴一樣跟在陸禹擎身後。
二人來到苓安院,院中除了他們二人都到齊了。
“怎的來的這般晚,吃飯也不積極。”陸求遠道。
南無歌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啊伯父伯母,叫你們久等了,都怪我,在外面吃午膳的時候喝了點酒,下午就睡過去了……”
“沒事,沒事沒事,不怪你,快過來坐。”陸求遠聞言,笑着叫二人坐過來。
飯桌上,陸禹擎一眼看出妹妹神情不對。以往用膳之時,她總是擡起頭來,笑着給爹孃還有他夾菜,溫聲細語的說着話。今天怎麼這般沉默,還一直低着頭,叫人難以看到她面上的情緒……
陸禹擎睨了眼身旁的南無歌。
這傢伙不會把他進青樓的事兒跟小妹講了吧?
不會吧,那他冰清玉潔的形象豈不是……
有那麼一瞬間,陸禹擎覺得天都要塌了。
小妹都不拿正眼瞧他了。
可現在爹孃在這裏,他又不好解釋。
想着,陸禹擎瞪了眼身旁的南無歌,南無歌有些莫名,不過她實在是餓急了,連忙乾飯了。
下了飯桌,陸禹擎拉住南無歌,“你問我姬樾約我在哪兒,我說青樓楚館,你不會告訴我妹了吧?”
南無歌虛咳了一聲,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
陸禹擎見陸相安回院子,連忙追了上去,道,“小妹,今日怎麼悶悶不樂的?”
陸相安擡眸看了他一眼,便又想起了青樓那檔子糟心的事兒。當然,小麻雀跟她解釋了,蕭權景去只是和旁人談事兒,但是她實在是不解,談事爲何要去青樓?
蕭權景爲何不拒絕?
她在現代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不該生氣,畢竟確實是沒發生什麼。如果蕭權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卻在這兒生着悶氣,會不會顯得她小肚雞腸,不夠通情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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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她還是想聽一聽蕭權景的解釋。
也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來。自從哥哥回來之後,他就鮮少來了。
“有嗎?”陸禹擎問起,陸相安還是笑着反問。
“有。”陸禹擎確切的說。
他想了想,把飯桌上精挑細選的措辭給說了出來,“小妹啊,是不是因爲今天,哥哥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叫你生氣了?但是你放心,我去是會一會好友,地方是他挑的,我真的沒有那種心思……”
陸相安聽他解釋,纔想起來,在蕭權景之前,她本是去那什麼樓尋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