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大眼睛，小鼻子皆是泛紅，哽咽着柔嫩的嗓音：“爸爸惹媽媽生氣了。”
小女孩略帶哭腔，滿是委屈的話落在耳畔，傅時深心口狠狠一蟄。
無數的愧疚自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傅時深鳳眸情緒複雜，如鯁在喉，沉重又認真地對小女兒說：“對不起，是爸爸不好。”
若他僅僅是惹陸柔生氣多好？
可現在的情況，遠比想象中的嚴峻。
喬楚楚的一番操作，毫無疑問是打亂了他所有的準備。
小女孩悶不吭聲，紅紅的大眼睛，看的傅時深心都快心疼碎了。
他緩聲安慰哄着小寶：“小寶不哭好嗎？”
小寶認真地看着他說：“爸爸不要惹媽媽生氣。”
傅時深頷首：“是爸爸不對，爸爸以後都不惹她生氣，小寶不要哭。”
“媽媽難受，小寶也難受。”小寶吸了吸鼻子，神情委屈極了：“小寶想爸爸，爸爸不要惹媽媽生氣。”
“好。”傅時深拿出手帕替小寶擦拭眼角溢出的淚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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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哄過小孩，更沒有帶過小孩，傅時深手無足措，不知道該怎麼哄小寶，一遍遍地答應她說有的話。
可是小妮子還是難受。
她知道媽媽很傷心，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媽媽。
她也知道，媽媽跟她一樣想爸爸的……
年紀尚小，她不能完全理解那晚上小阿姨跟媽媽說的那些話，她知道爸爸騙了媽媽，惹媽媽生氣了。
媽媽不理爸爸了。
小寶抱着傅時深好一會，才放開他。
不捨得問他：“爸爸還會來看小寶嗎？”
“當然。”傅時深笑着點頭，大手輕撫着她不及他手掌大小的臉蛋：“你想爸爸的話，可以隨時給爸爸打電話。”
想到了什麼，傅時深拿過一旁小寶的小手機，輸入他的號碼保存在小寶的手機裏。
小寶看着號碼，抿着粉潤的純兒，似乎並沒有因此感到放鬆。
傅時深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已經半個多小時。
料想蘇姐很快回來，他不方便在這裏多待，便對小寶道：“小寶先睡，爸爸明天再來看你。”
小寶乖巧點點頭。
蘇姐打完水跟其他病人家屬聊了會天回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走廊裏有個高大男人走過去，覺得很眼熟，她皺着眉想了會，適才認出。
那不是柔小姐的男朋友嗎？
驚訝之餘，她又不住看了眼小寶緊閉的病房門扉。
不敢確定是巧合，還是其實她看錯了？
蘇姐心有疑惑，也沒多想，就進了病房，看到躺在牀裏，正熟睡的小寶，適才鬆口氣。
……
喬公館，書房。
喬越聽完電話裏的人彙報，長睫垂着映在眼簾，覆蓋出一層黑影，偏暗的光線，看不清男人的情緒。
過了一會，喬越隨手拿起的鋼筆磕在桌上，薄脣微啓：“繼續盯着。”
電話掛斷，喬越閉着眼眸靠着辦公椅，翹着二郎腿，將燃了一半的雪茄叼在脣裏，正吸着吞雲吐霧，忽然手機再次將震動，他幽幽睜開眼眸，把手機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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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越洋電話。
喬越鳳眸輕輕眯起，長指微動，他摁下接聽建：“姑姑，這麼晚，怎麼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