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的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此刻正靜靜地躺在薄梟辦公室的茶几上。
而她本人,則窩在薄梟懷裏,睡得非常安穩。
薄梟摟着她,心裏滿滿當當的,睏意襲來,幾乎快要睡着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嘩啦啦的雨聲。
雖然隔音玻璃已經將聲音削弱成了細微的聲響,可薄梟還是擔心。
擔心唐沐被吵醒以後,又要跟他理論一番,不願此時的寧靜這麼快結束,他起身想用遙控器拉上窗簾,好減少一些噪音。
誰知,他的胳膊剛從小女人腰間移開,就聽她“唔”了一聲,似是要醒了。
緊要關頭,薄梟立刻閉上眼睛,將手臂重新搭在她身上,假裝只是熟睡中輕輕動了一下。
唐沐確實醒了。
睜開眼睛,只見落地窗外天都黑了,大雨瓢潑,風力很強,吹得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遠處建築羣的燈光。
偏偏這個房間溫度怡人,還有男人溫暖結實的懷抱可以依靠。
之前在林家,每當這種風雨交加的時候,她總會被郭梅或者林瑤瑤趕到院裏去收拾一些不重要的東西。
狂風吹得她睜不開眼睛,還走不動路,雨水打在身上又冷又溼,可她必須硬着頭皮去做,不然也會有別的折磨等着她。
可現在,同樣的狂風驟雨,她被男人摟在懷裏,又溫暖,又踏實,就連窗外的風雨聲都像是白噪音一樣。
美好的像是在做夢。
這應該就是擁有一處避風港的感覺吧?
可這避風港能爲她存在多久呢?
這場夢又能做到什麼時候呢?
唐沐在最幸福的時候,心底卻生出了濃濃的傷感。
眼眶發酸,下一秒,豆大的淚滴便奪眶而出,流到了男人胳膊上。
感受到溫熱的溼意,薄梟瞬間意識到,小女人哭了。
他無法再繼續裝睡,立刻傾起上半身看她,漆黑的眸子深處藏着擔憂。
“怎麼了?做噩夢了?”
男人語氣裏的緊張和關心,好像瞬間放大了唐沐心底的難過。
她本來應該擦乾眼淚,謊稱自己是發了個哈欠,可不知爲什麼,眼睛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眼淚嘩嘩地往外流。
她強忍着不要發出聲音,可忍到嗓子都疼了,還是憋不住抽泣。
看她這麼傷心,卻又死咬着下脣不說話,薄梟實在不知該如何哄她,索性翻身壓在她身上,低頭吻住了她的淚眼。
感受到他的舌尖,唐沐的注意力被瞬間轉移。
哭也顧不上哭了,只是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淚眼朦朧地看着他,渾身也跟着緊繃起來。
察覺到她止住了哭聲,薄梟微微擡頭。
本想仔細問問她爲什麼哭,可看她眼中淚光瀲灩,鼻尖通紅,脣瓣也被她自己咬得紅得佑人。
這副模樣,就像任人採摘的小草莓。
薄梟眸光驀地加深,服從本能地開始在她身上種草莓。
無依無靠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依託,唐沐沒有推拒,只是害羞地任他擺佈,甚至在情動至深時,小心翼翼地給予他迴應。
小女人的迴應,就像無聲的鼓勵。
薄梟更加賣力地引佑她,卻在她情不得已時,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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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抓緊他的肩膀,心裏空落落地,斂眉看着他,一臉又不解又不滿的表情。
“說。”
薄梟盯着她的雙眸,聲音低啞地命令。
唐沐更不解了,“說什麼?”
“說你要我。”
男人頗有耐心地教她。
唐沐撐大眼睛,嘴巴卻是緊緊地閉起來,一副“打死都不說”的架勢。
見狀,男人再次低頭捉弄她,將她逗得情動,又停下來,循循善佑地教她,“快說。”
唐沐難受的要命,好像整個人被吊在了半空一樣,想要個痛快卻是求而不得。
仔細想想,男人好像就是這樣對她的,給她安全感,卻又不是徹底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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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好,卻又說她只是個聯姻對象。
現在可以跟她親熱,轉頭又能跟她冷戰。
或許,這就是她總覺得是做夢的原因吧?
這麼想着,唐沐的身體滾燙,心卻涼了。
酸澀的感覺再度涌來,薄梟沒等到自己想聽的話,卻發現小女人眼眶又紅了。
實在看不得她哭,薄梟心裏一軟,兀自決定退一步。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動作,便聽小女人語氣隱忍地說道,“你是不是很煩我?”
薄梟,“……”
在這個時候沒頭沒尾地冒出這種話,簡直不講道理。
他煩她,還會抱着她一起睡覺?
還會跟她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他都恨不能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裏了,她居然說他煩她?!
她這話問的很不合時宜,搞得他也想不合時宜地扒開她的小腦袋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看他冷着臉沉默不語,唐沐只當他是默認了,瞭然地點了點頭,受傷地說道,“怪不得你可以兩三天都不聯繫我,怪不得你要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你……你比林瑤瑤他們還可惡。”
林瑤瑤只是折磨她的身體,可薄梟是在折磨她的心靈。
薄梟被她這番控訴氣笑了,“跑是你要跑的,如果我聯繫你,你跑的更遠了怎麼辦?!你的手機裏沒有我的手機號,還是微信把我拉黑了?爲什麼不能主動聯繫我?還說我折磨你,分明是你折磨我。”
男人嗓音低沉,又附在她耳邊說話,最後一句說完,不是反擊,更像是繾綣的情話。
唐沐先哭了一場,之後又跟他深吻,現在大腦缺氧,竟覺得自己無從反駁,張嘴半天,可也只冒出一句,“你故意吊着我,又不肯給我,這就是在折磨我。”
“原來是這樣,”薄梟低笑一聲,決定不再爲難她,“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全都給你。”
唐沐還沒做好準備,就被迫變成了一葉扁舟,隨着男人起伏。
她咬着下脣,不敢再發出聲音,可男人卻是不肯停歇,咬着她的耳垂,一邊伺候她,一邊粗喘着傾訴。
“小無賴……那天晚上……你明明說過的……現在又不肯說了……還說我煩你……你知不知道……面對你……我纔像是……被人下藥的那個……”
不知是因爲男人的賣力,還是因爲他這番話,唐沐腳趾蜷縮着渾身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風停雨歇之後,薄梟心滿意足地準備抱着她去洗個澡,誰知,小女人整個人縮在被子裏,聲音嗡嗡地說道,”我還是覺得你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