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援軍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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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患再起,皇帝心情怎麼會好?

西山行宮處人人自危,就怕撞到順德帝的氣口上。

如妃殿中冷清極了,因着她是蒼夷公主,這些時日順德帝雖說沒拿她問罪,但卻再也沒有踏足。

見風使舵的人多,日子過得自然不如從前那般風光。

暴雨之後的西山夜裏有些冷,吹起風來是有些涼瑟之意。

殿中的窗子微微一動,如妃瞥了眼,隨即便脫了簪子褪了外裳,走向內室。

夜色幽幽,閎訓來的時候神情有些冰冷。

“你們蒼夷到底是想如何?”屋裏沒點燭燈,閎訓的身影隱在暗色中根本看不清。

如妃皺眉:“我如今是大鄴皇帝的妃子,我哥哥們奪位內亂,我又如何可知?”

“你可知,這一亂,父皇便讓定國公直接離了京?這一亂,閎晦也會提前回京,你…!”閎訓咬着牙,火氣壓不住。

如妃微微一頓,隨即捂嘴輕靈靈一笑:“三皇子殿下可算是信了我?”

聽到如妃稱呼自己三皇子,閎訓緩了口氣,扯扯嘴角沒反駁,冷哼一聲:“你也是有本事的,自己哥哥死了竟也不見半分傷心,還真是心狠,而且…”

閎訓慢慢靠向如妃,伸手去捏她下巴,話鋒一轉:“告訴本王,你是如何知曉父皇已有立儲聖旨?”

早在蒼夷使團來到大鄴時,閎訓便已與如妃相識。

她只想當皇帝的妃子,那閎訓便助她,相應的,如妃也要充當閎訓在後宮的耳目。

而就在前不久,如妃才告知閎訓,順德帝已有立儲旨意。

本來是不信的,可如今,由不得閎訓不信。

“哥哥?如今的賀烏王難不成不是我哥哥?而烏其格…蒼夷不需要一個無能之人…”如妃嘖了一聲答道。

她雙手輕攏住閎訓的手腕嬌嬌道:“至於聖旨……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我還知道,這道旨意全盛也知曉,三皇子不如猜猜,陛下是想立誰?”

立誰?把孫愨忠調走了,還讓閎晦回來,這還能是想立誰?

閎訓嘴脣緊抿,沉默着不說話。

如妃眼神閃了閃,嘆了口氣,將身子倚到閎訓身上:“殿下,您比您那四弟不知道能幹多少,陛下還真是沒眼光…”

閎訓忍着懷中馨香傳到鼻中的不適感,沒推開,聽她這麼說,垂眼輕嗤。

“他向來偏心,從前有閎謙,現在又有閎晦,他何曾管過我的死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管那麼多?”

閎訓沉默了會,再開口時臉上帶着狠意:“你留在平京的人手有多少?”

如妃掰着手指輕輕算,嘴脣一勾道:“唔…約莫五百死士,都給你用,不過,你得手之後可別忘了許諾我的事!”

閎訓聞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詳良久道:“象城和貴妃位,皆給你。”

用一座城池換得奪嫡障礙盡掃,不虧,至於貴妃位,如妃所求也正常,她從來都只想當皇帝的妃子。

閎訓在殿裏沒待多久,人走後殿裏又恢復了往常的寂靜。

如妃倚在榻上把玩着頭髮,眼神看着閎訓離開的方向,嘴角上揚。

“蠢貨。”

安穩的日子不易,順德帝一行人是八月上旬回的平京。

他聖旨雖然下的及時,但蒼夷這回顯然已是做足了準備。

朝廷援軍未到,象城只有徐墾,他已經七十多了,滿身病痛支撐不住他上馬殺敵。

不能殺敵,清醒的時日也不多,但他還是強撐着病體,坐到主帥帳前排兵佈陣。

吐黑血,四肢僵乏,神思不清,一樣一樣接着來,他這是在拿命耗着。

蒼夷這些時日都不算真的打,只晚上來叫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在跟着一起耗。

“援軍…還有多久?”徐墾喉嚨呼嚕着聲,他如今瘦弱得很,臉上渾身被折磨得皮包骨,根本撐不起戰甲。

胡副將緊皺着眉,掩住眉眼痛色:“義父,估計還有兩日…”

帳中其他副將都擔憂地看向徐墾。

“兩…日,繼續…守着。”徐墾抖着手,他臉色已然發青,如今是全憑着一口氣吊着。

“報——!”帳外傳來小兵的聲音。

他急匆匆跑進來,單膝下跪拱手:“稟將軍,蒼夷!蒼夷打過來了!瞧着比前些日子的人還要多!”

“蒼夷雜種,這是耍我們玩兒呢!”胡副將咬牙站起,虎眼猛瞪。

徐墾閉了閉眼,撐着力站起,恍恍走向沙盤:“派…派三千弟兄,拿着火油,弓箭,在城牆…額…額”

還沒說完便一口氣沒上來,抽搐着身子咣地倒下,口吐白沫,眼睛瞪得死大。

“將軍!”

“義父!”

“快,快傳軍醫!”

“報——!”

帳外帳中人都亂成一團,又是一聲稟報聲傳進衆人耳裏。

帳外傳來一陣兵甲步踏之聲。

一個身形威猛,身穿玄甲赤翎的大將大步從外走來。

帳內突然噤聲。

“朝廷…的援軍…到了。”徐墾歪躺在地上看向來人:“陛…陛下…他”

來人冷凝着神情抱拳:“末將席修,率兩萬將士前來馳援象城,徐將軍安心!”

徐墾沒再答話,強支的病體再也撐不住,安然閉着眼昏睡過去。

軍醫將徐墾擡走,席修起身,目光一寸一寸看向衆人,隨後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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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奉陛下之命前來馳援象城,諸位,隨我出征!守城!”

席修是幽臺都督,官職位同徐墾,如今徐墾昏迷,他又帶着大部援軍,帳內無人不從。

武將行事幹脆,得了令便都朝外走。

一旁的胡副將凝眉,思索片刻跟上前朝席修拱手問道:“席都督,您是奉誰的命來援象城?”

提前兩日便能來,雖然及時,但不正常。

席修止步跟他對視,冷笑一聲:“虎符調遣,你說老子是奉誰的命?”說完便不再看他。

看着席修遠去的背影,胡副將皺眉。

不過隨即也沒再多問,如今,能守好象城才最重要。

象城的將士們不是花架式,全都是跟着先帝一路打拼過來的,都見過真刀真槍,都是真敢莽着上去拼死的。

之前因爲主將病弱,有些羣龍無首,如今來了援軍,也有了指揮的主將,此番自然是守住了象城。

而爭取到的時間,足夠閎稷和定國公帶着剩餘援軍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