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雖然在佃租上的事是胡謅的。
但他對於田莊的管理倒是提出了不少可行性的建議。
比如明確管理內容,各個崗位的職責,定時彙報等等現代化的公司制度。
廳堂裏,坐在首位的藍粒粒依舊聽的雲裏霧裏,好在他們這羣學渣堆裏還有個文化人。
吳永達連連點頭,不時拿筆記上一句,很快一張紙就寫的滿滿當當。
他看着這些東西,感嘆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瞿瑾一副高人做派,
“一點拙見,不敢當,不敢當。”
藍粒粒冷眼看着兩人互相吹捧。
要說瞿瑾這人,真的裝起來還挺像的。
他們剛見面時,這人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可惜沒幾句話就破了功。
不過這次吳永達可能被後世的見解洗腦了,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覺得瞿瑾是位灑脫、不拘小節的高人,尤其是在瞿瑾給他看了斷手的傷口,並鍼灸了一次後,簡直快把瞿瑾捧上神壇了。
藍粒粒把茶杯重重的蓋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阻斷了吳永達的花式彩虹屁,對瞿瑾說道:
“差不多得了,爬那麼高,你就不怕摔死!”
瞿瑾聽的意猶未盡,但是他不敢惹毛藍粒粒,只好拱拱手,
“哎呀,吳兄真是過譽了,過譽了,哈哈哈哈~”
吳永達也見好就收,
“算算時辰,姑娘想見的佃戶應該快到了,在下先出去瞧瞧。”
待藍粒粒點頭後,他才告退離開。
沒多會,他就又回來了,
“姑娘,各家都來了一個當家人,一共十六人,已經全數到齊,您是出去見,還是讓他們進來?”
藍粒粒環顧了下不大的廳堂,那麼多人全擠進來,氧氣都不夠用。
“去外面吧,擺個大桌子,多放幾把凳子,估計得說一會。”
她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身把懶洋洋坐在原地沒有動彈的瞿瑾拉起來,
“你和我一起去,以後咱們就是商業合作伙伴了。”
瞿瑾不滿,
“別的生意,我還能拿點分成,這方面可是一點沒賺頭!”
藍粒粒哼笑,
“誰讓你自己要送上門呢?”
瞿瑾怪叫,
“我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白眼狼。”
“你會那麼好心?”
藍粒粒斜眼瞅他,這麼着急忙慌的過來,就爲了得到一個保證,肯定是有了什麼突發變故,否則她在村裏住了那麼久,瞿瑾怎麼就沒想起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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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瞿瑾顯然有些心虛,他從藍粒粒手中拽回自己的袖子,
“好啦好啦,我跟你走就是,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注意點影響!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藍粒粒忍住踹人一腳的衝動,大步走在前面。
秋高氣爽,曬着太陽,一點都不冷。
院中已經擺好一個長條桌,是臨時拼起來的,幾個粗布衣衫,年紀不一的男子站在一個個擺好的凳子後面。
藍粒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詞,拘謹。
不論是帶着風霜的臉龐,還是骨節粗大的手指,都是常年在戶外勞作造就的。
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經也是這樣,因爲長時間拿槍,有一雙粗硬佈滿老繭的手,上面佈滿各種細小的傷疤,皮膚是一種永遠都洗不乾淨的黑灰色。
恍惚一瞬,藍粒粒回到現實,對看着自己的這些人點點頭,
“都坐吧。”
等她率先坐在唯一一個八角椅後,其他人才戰戰兢兢的挨個在前面的凳子上坐下來。
於是藍粒粒獨自一人坐在長桌的一頭,其他人坐在另一頭。
瞿瑾看的噗嗤噗嗤直笑,對面不管是從人數還是個頭上,都穩穩壓了藍粒粒一頭。
忽略雙方的氣勢,藍粒粒簡直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藍粒粒坐下後也覺得非常彆扭,她瞪了眼看熱鬧的瞿瑾,
“笑屁笑,趕緊拿把椅子坐過來,還有你們幾個,”
她挨個指了指後面跟門神一樣站成一排的大漢,就是這些人把大家嚇得瑟瑟發抖。
雖然她是打算帶着這些人當打手的,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用到他們的時候。
“該幹嘛幹嘛去,散開,散開,小武和九命也坐過來。”
這兩位是肯定不會離開她身邊的,所以與其讓他們傻站在那,不如一起坐下,省的她還要分出更多的心神注意自己身後。
倒不是不信任兩人,只是一種常年養成的習慣。
就算是獨處時,她都會一直保持警惕。
還因此用暗器殺死了夜裏光顧房間的幾只老鼠,以及蟑螂等不明物種的蟲子!
藍粒粒摸了摸衣袖蓋住的特製手鐲,沒有人知道這裏面隱藏了多少種功能的東西和暗器。
雖然寬了些,與其說是手鐲不如說是護腕,看上去有些怪異,但是可以剛好擋住她手腕上方的空間圖騰,正是她需要的。
待衆人落座後,小小先給藍粒粒等人端了一杯茶水,又挨個給各位農戶上了一碗茶水。
沒辦法,田莊簡陋,沒有那麼多套茶具。
不過即使是碗,但也是細瓷碗,配上散發出清香的淡黃色茶水,讓衆位農戶受寵若驚,更加拘謹的同時,倒是心都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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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粒粒右邊坐的是吳永達,他已經見過這些人一次,所以代表藍粒粒率先開口。
“衆位鄉親不用緊張,這次叫大家來就是想商量下佃租的事情。這位藍姑娘是我們東家。”
他們連忙起身,躬身問好,藍粒粒嗯了聲,說了句“坐吧。”
然後示意吳永達繼續說。
衆人再次拘謹的坐下後,吳永達繼續道:
“大家喝水,真的不用緊張。”
十六個人又齊齊端起面前的碗,將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吳永達決定放棄勸慰大家,照着藍粒粒交代的意思說道:
“各位每年租的地分爲兩種,旱田和水田,水田每年種的都是水稻,畝產大約在150斤,咱們這邊旱田種的都是玉米,畝產大約是120斤,我說的可對?”
吳永達之所以說的這麼詳細,主要是解釋給藍粒粒幾人聽的。
各位鄉親紛紛點頭,他們每年都是照着產量交租子,這幾年風調雨順,收成不會有太大差異。
“是這樣,在做的各位都是種地的老把式,大家覺得這畝產還能不能提高些?”
他將自己面前蓋着的一塊布揭開,用銅錢堆成的一座小山出現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