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少爺那邊，不好交代……”劉統仍然很爲難。
李雲卻說：“害怕違背命令受到懲罰，你現在可以給城爺打電話請示。如果城爺實在不願意留季小姐在府裏，你直接打急救中心的電話，把她送去醫院，我給我的助理醫生給她留個牀位……”
……
帝都皇室會所。
裴御城的心不在焉，但凡是個活物，都能清晰且深刻地感受到。
麻將桌上，當他把九筒打出去的那一剎，桌面的四方，立刻涌來好幾道既錯愕，又震驚的探究目光。
裴御城掃了眼牌桌。
在意識到自己竟然連續打了四張九筒的時候，他眉心都微微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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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湛盯着他的目光，帶着審度的姿態，戲謔又匪氣。
對於那赤.赤果果.赤果果，帶着嘲諷意味兒的放肆目光，裴御城很是不悅。
漂亮的手指，順手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深吸。
這一系列的動作，嫺熟又儒雅。
裴御城呼出一口白色白霧，坦然面對着他們的目光：“不就打了四張九筒，你們就一副見到鬼的表情？！這打法，很稀奇？！”
牌桌上，陷入一片怵人的死寂。
在裴御城捏起一張麻將，重重在桌面一敲之時，牌桌上的三人，立刻搖頭擺手。
紛紛道。
“不稀奇。”
“城爺的麻將技藝，從來都出神入化，不會按照常人的思維出牌。”
“對呀對呀，咱爺不就一個人收筒麼？！不要說四張九筒，只要爺開心，什麼一二三四五……筒，全部都能一張不剩地打出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點也不稀奇，呵呵呵呵……”
連湛的話最多。
晏策和蕭翊，是能言簡意賅，就言簡意賅，幫裴御城的尷尬，掩蓋過去了，便掩蓋過去了。可是連湛非要點到細緻，點到明確。
這不，牌桌上，又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深怕大家不知道：裴御城出神，一人收筒，卻連續打了四張九筒麼？！
他們的麻將，向來打得不小。
一個槓，小一千萬呢。
裴御城冷厲的目光，最終直直落在連湛的臉上。
連湛當即被裴御城那欲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
……
裴懷瑾是跳着腳去酒窖挑酒的。
等他拎着酒，回到包廂的時候，裴御城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裴懷瑾很懵。
久久緩過神。
晏策幾人坐在沙發上有些百無聊賴。
晏策讓連湛打電話，重新去找個人過來打麻將。
裴懷瑾卻懵圈得更厲害了：“既然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回去休息的意思，幹嘛跟我哥說，你們累了，要回去睡覺？！都這個點了，哪裏還找得到牌友？！”
說着，裴懷瑾有點想要翻白眼。
晏策指尖，正在整理雪茄。聽見裴懷瑾的牢騷，忍不住掀起脣角，淺淺笑起來。
連湛在羣裏發送了一條邀約麻將的信息，點擊發送後，他說：“沒看見你哥，自從接到劉統的電話，聽說季遇荌高燒燒到41.2°後，整張臉都冷得能刮下一層厚厚的冰渣嗎？！每隔三秒鐘，便掃一次腕錶的行爲，你還敢跟他玩牌？！不想活了？！”
“城爺也真是，明明很在意，很擔心，非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姿態。這不，真把人搞生病了，難受的，還不是他自己。”蕭翊來來回回將指尖的雪茄，觀摩許久，這纔拿了雪茄夾，剪斷。
裴懷瑾聽了蕭翊和連湛的話，情緒憤懣道：“你們胡說什麼？！你們怎麼知道，我哥心不在焉是因爲季遇荌？！難道就不能是因爲他兒子嗎？！我是不是忘記告訴過你們，我在我哥的房間裏，看見過我哥給寧如煙準備的求婚鑽戒？！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我哥和寧如煙，並不是鬧着玩的，更意味着，只要我小侄兒成爲裴家正統，季遇荌就會被麻溜地踢出裴家。”
“怎麼，覺得你哥心裏有寧如煙？！”晏策問。
“不然呢？！”裴懷瑾一臉篤定的模樣，“沒有，他們能談這麼久？！”
在場所有人，並沒有就裴懷瑾的那番言辭，再做評論。
所有人只是冷笑，然後，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裴懷瑾。
裴御城那麼聰明又強大的腦子，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弱智弟弟。
包廂裏，陷入短暫的沉寂後，晏策問連湛：“還能約到牌友嗎？！”
連湛說：“沒人回消息，懸。”
蕭翊說：“那今晚就這樣撤了？！”
裴懷瑾卻跳起來說：“哥哥們，你們的牌搭子，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裴懷瑾都還沒來得及推銷自己，已經被晏策義正言辭拒絕了：“我們不跟‘窮.逼’打麻將。”
“？？？？”裴懷瑾滿臉的問號。他窮？！
裴懷瑾都還沒來得及回話，連湛又說了：“我們也不和牌品差的人打麻將。”
“？？？？”裴懷瑾滿臉懵逼。他牌品差？！
裴懷瑾剛要跳起來抗議。
雖然裴御城每個月都會限定他的零花錢，但是那已經是外人不敢想象的龐大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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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這麼狗眼看人低。
結果，蕭翊突然起了很重的玩心。他變換一個坐姿，幽幽道：“反正也無聊，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怎樣？！”
“什麼遊戲？！”晏策吸了口煙，問。
蕭翊迎上晏策投過來的目光，嘴角的笑意，很匪氣：“我們賭大點兒，猜猜城爺這會兒回御府的車速，能開到多少碼，怎樣？！我覺得，低於260碼，不是他的風格。”
“……”裴懷瑾。
“兩千萬，我賭他跑得輪胎都能燒焦。”
“……”裴懷瑾。
“四十分鐘的路程，他十五分鐘跑得回去麼？！”
“你這是質疑城爺私跑的能力，還是在質疑城爺駕車的能力？！”
“……”裴懷瑾。
“其實這些賭約，都沒什麼好振奮的。明天，他如果翹班，放了裴氏那羣大股東的鴿子，才說明季遇荌的魅力大。”
“！！！！”裴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