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磨人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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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人身上有種特別的氣場,尤其是裴相,上次那般危機,他在牢獄裏什麼都沒做,竟能自救成功,柳乘風不會忘記自己後來的伏低做小……那種氣場見得多了,他竟覺得自己矮人一等,在裴厭缺面前竟也硬氣不起來。

“二公子起的真早。”柳乘風露出笑容。

“相府已被錦衣衛和禁衛軍圍了個水泄不通了。柳大人還擔心我出逃,是覺得自己無能麼?”

柳乘風后槽牙一咬。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裴厭缺雖姓裴,但身無官職,他跟他客氣甚?!

“二公子,本官是爲陛下辦事,自得嚴謹些,你多配合吧。”柳乘風當然比不得沈長炎硬氣。

裴厭缺目送他離開院落。

他踏入屋中,惢嫣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那邊是什麼情況?”

“好好趴着。”裴厭缺摁了一把她的肩。

惢嫣只得趴下去,裴厭缺卻找出藥來,慢條斯理的給她塗上,動作不疾不徐,不緊不慢。

惢嫣料想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是雙贏計劃。

她乖乖的趴着,感受裴厭缺的指尖在敏感的傷口滑動。

“放心,已經談攏了。”裴厭缺開口道,“我找他大哥談的,待會就去處理這件事,天色還早,你再多睡會。”

“嗯嗯……你忙完也過來睡會。”

一晚上沒閤眼呢他。

“嗯,乖乖睡覺,有我呢,什麼都別想。”瞧她眼下淡淡的憔悴,裴厭缺就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來。

見惢嫣乖乖閉上眼,他拉攏她的被褥,出去了。

於是一整個上午都待在書房,不見影子。

午飯也沒來得及吃,一直到未時回到弄墨軒,惢嫣讓小廚房熱了飯菜,裴厭缺吃完後,在她的督促下回房睡了一個時辰。

接下來幾日明顯輕鬆下來,一日最多只待在書房半個時辰。

他的專注幾乎全落在惢嫣身上,落在她的傷上。

在府醫精心治療看護下,她那塊創口已長出了新肉,只是……不是一般的癢。

尤其是晚上,她睡熟長肉的時候,只覺得那癢是蝕骨入魂的,如千萬只螞蟻在她的背脊啃咬撕扯。

比起直截了當的“痛”感,惢嫣覺得第二難磨的是“麻”,第三就是“癢”。

清醒的時候還能忍住,可睡着時,她會無意識的去抓撓。

於是次日裴厭缺便能看到她創口邊緣血肉模糊,足以全有大小。

她睡得還正香。

裴厭缺氣不打一處來,

拿起被窩裏的爪子一瞧,果然五指都沾了血……

他低嘶一聲,毫不憐惜的把她喊醒,數落了一頓。

惢嫣一醒便覺察到痛,小臉略扭曲了一下,裴厭缺的數落便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她委屈巴巴,“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啥時候撓的……裴厭缺,我太難受了。”

裴厭缺靜下來,捏了捏眉心。

旋即一言不發的起身,端來溫水幫她清理,擦乾淨爪子,然後是背脊,再是處理傷口,上藥……

趴着睡一晚極不舒服,惢嫣下頜磕在枕上,看着忙活的男人,糯嘰嘰的喊他的名字。

她一直喊,男人一直應。

當晚惢嫣的手就被他綁在了牀尾,剛好是無法碰到背脊的距離。

裴厭缺見她幾番努力都無法觸碰,滿意的勾起了脣。

然而惢嫣深夜時還是被癢醒了。

她免不得亂動,於是裴厭缺也醒了。他低嘆了口氣,同她一般趴着,安撫她兩句,讓她乖乖睡覺。

“你傷口長肉時癢,是怎麼熬過來的?”惢嫣哭唧唧。

“我……”裴厭缺沉銀片刻,“貌似不癢。”

惢嫣,“……”

裴厭缺便感覺到她柔軟的足尖足背,從他小腿處一路往上,在他臀部輕輕磨動。

她的韌性很好,裴厭缺在清楚不過了,他可以將她的身子疊成任何形狀。

於是那勾起邪火的修長的腿,便跨上了他的腰身。

他的身子可經不起她的挑逗。

“又胡鬧了。”他反手抓住她的足腕。


“裴厭缺……睡不着,我難受。”嬌音兒楚楚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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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缺鬆開了她纖細的足腕,讓其扣在他腰上,傾身湊到她身邊,溫柔親吻着她的鬢角。

指尖並起沿小腿向上……

兩次後她果然疲倦至極,睡的又沉又安穩。

只磨死了裴厭缺,大半夜的要自己解決,還爬起來泡了個冷水澡。

怎麼這麼磨人呢……裴厭缺咬牙切齒:待她傷好,他必得好好磨磨她!

前後派出去的五波探子,包括禁軍、暗衛、官員,全都無功而返,皇帝的後槽牙咬的一日比一日緊。

難道,是消息有誤不成?

——絕不可能啊!

半個多月過去,朝堂上已有人開始對這場“針對”裴相的、“莫須有”的罪名發起攻擊。

首當其衝被拉上衆矢之的是提出此事的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

他這幾天一直守在相府外圍,氣焰囂張。

事情是皇帝指使他辦的,他摒棄心頭那一抹不安,這幾日極度囂張,好似要讓天下百姓都知道,位高權重的丞相爺,是養私兵,欲謀反的大間臣一般。

直到那日,被裴黨在朝堂上噴了一臉唾沫……

裴弦月這幾日也煎熬的緊。

爲防止皇帝用手段逼供她,她從不主動問裴相這些敏感問題,裴相主動告訴她她也會叫停。

她只管把宮裏的消息往家裏送,家裏許多更詳細一點的事,她都不知道。

但她知道父親養了私兵。

這是絕對的。

消息被就這麼傳開,還有確切的位置,皇帝又有了理由,將她幽禁起來。

剛開始只是幽禁。

她驚奇的發現皇帝知道她大半的耳目。短短几日,這些人因各種由頭,被杖殺了八成以上!

裴弦月聽不到外界任何消息。

她本以爲會耀武揚威來給她“傳消息”的嬪妃,也安分的一步都沒踏入藏玉宮。

隱天蔽日、消息堵塞下,裴弦月終於有些慌了。

然而,當皇帝面色沉靜,華蓋儀仗的進入藏玉宮,捏着她的下頜,由高臨下的盯着她,讓她老實交代父親罪狀,或許會饒她一命時,她輕慢的笑了。

她知道,皇帝又一次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