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月一驚,伸手去扶他,觸及男人掌心的溫度,有些被嚇到。
好燙的溫度!
指尖試着去探他的脈象。
才伸出去,就被男人滾燙的掌心握住。
他揚起脣畔,汗水從冷硬的線條上滑落,掬起光影的深黑眼眸裏笑意肆意又張狂。
一如當年在京城清貴驕傲的寧王府世子。
陸惜月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樣子的蕭雲珩,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好了。”她能感受到他掌心裏的溫度迅速褪去。
蕭雲珩手上用力,將人緊緊抱在懷裏。
看着這一幕,影月猶豫瞬,轉身退了出去。
“是,我恢復了。”感受着懷中少女的氣息,蕭雲珩只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這一路走來,能撐到今天,都是因爲她。
“惜月,謝謝你。”
他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可匯聚到喉間,也只能說出這麼幾個字。
聽着他這麼叫自己的名字,陸惜月環住他的腰,微微一笑:“不用謝。”
享受了片刻的溫情,蕭雲珩漸漸的將人鬆開,只是那只手,一直握着。
陸惜月將他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大礙之後,纔是問:“恢復武功之後,是什麼感覺?”
她看鏡一還有其他暗衛神出鬼沒的,出現的時候又是飛檐走壁。
蕭雲珩身爲大反派,功夫位居原文榜首,輕功什麼的,應該很厲害吧。
蕭雲珩想了想,道:“渾身上下都很輕鬆。”
“那你輕功如何?”
“尚可。”他謙虛道。
陸惜月舔了舔脣,挽住他胳膊,眼眸亮晶晶的:“那帶我感受一下?”
蕭雲珩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失笑。
他就說她爲何突然問起這個,原來如此。
“那你抱緊我。”他彎脣,手臂鎖住那支盈盈一握的細腰。
陸惜月立刻照做。
男人腳尖輕點,不過轉瞬,便躍了出去,帶着她縱身飛上屋檐。
陸惜月被他帶着轉悠了一圈回到家裏,腳步有些虛浮。
現實中的輕功其實沒有以前電視上演的那麼離譜,不過放在蕭雲珩身上,好像也差不多是那麼回事兒。
等她站定,蕭雲珩立刻去屋裏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暖手。
眼下外頭還有些涼,又風風火火闖了一圈,想必是冷的。
陸惜月低頭喝了一口,放在手心捂手,轉頭聽他道:“忘了說了,那個影月,有問題。”
陸惜月神情微頓,想到了什麼:“剛剛是她設法絆倒我的?”
“沒錯。”
蕭雲珩往門檻處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兒。
“這個影月,身手還不差。”
他方纔武功還沒有恢復,眼睛還沒瞎,親眼看見影月從指尖彈出這麼個石頭出來落在她腳底。
陸惜月捂着熱茶,倒也不算太驚訝。
她原先就奇怪,原文中明明是姚心語手下的影月,這回怎麼會被自己救下。
影月那麼做,顯然是想要毀了那碗可以讓蕭雲珩恢復武功的湯藥。
蕭雲珩坐在她身側,語氣漠然:“你來之前,鏡一回了話,那兩個小廝並沒有問題,倒是影月,去過兩次書房。”
“這麼說才,泄密之人是她沒跑了。”
如果影月是趙天斳的手下,那麼她和姚心語原本的主僕關係,是否還存在。
若還存在,趙天斳與姚心語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聯繫。
陸惜月還記得原文中影月替姚心語賣命的緣由。
蕭雲珩見她並不驚訝,有些好奇:“你早就懷疑過她?”
“倒也不是早就懷疑,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罷了,影月這個名字,我曾經在哪兒聽過。”
無法告訴蕭雲珩自己知道原文的事情,陸惜月只能尋其他的藉口。
“好像還是在京城的時候,那時候國公府還沒倒,聽人說過姚家暗地裏買了個西嶺的女奴,很是貌美,後來聽影月說起她的身世時,就留了些心眼。”
蕭雲珩恍然:“難怪你把影月送到娘那邊去了,不讓她近身跟着。”
手中的茶水已經涼了,陸惜月心中有了決斷,放下茶杯,同他道:“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去找影月,你盯着廚房裏的湯藥,晚上再喝一碗。”
蕭雲珩攔住她,藏着細碎流光的眸子浮出擔憂:“我和你一起,她身手不錯,萬一傷到你。”
“放心。”陸惜月拍了拍他的手,“我做事有分寸的,你還不信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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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容淺淺,一雙眼眸清透明亮,帶着十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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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珩終究不放心:“至少讓鏡一跟着。”
又怕她不聽,補充道:“讓他在門外侯着就行。”
陸惜月到底還是聽勸,帶着鏡一去了。
影月此刻正在屋子裏思索該如何將蕭雲珩恢復武功的事情告知趙天斳。
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姑娘。”
看到來人,她立刻起身行禮。
陸惜月關上門,將鏡一留在門外。
她的忽然到來讓影月心頭生出幾分不安來。
她被派到陸母院子裏來之後,陸惜月從來沒有踏足過這裏,也沒有過關門與她說貼心話的前例。
她保持着鎮定,給陸惜月倒茶。
陸惜月不說話,她也安安靜靜不開口。
喝完一杯熱茶,陸惜月纔是道:“影月,我此番過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猜的出來。”
影月低頭,閉了閉眸子,“影月不知,還請姑娘明示。”
陸惜月輕笑着說出一個名字。
“宴——長——戈。”
少女驀然擡頭,她還想繼續僞裝下去,可是這個名字……
“你怎麼會知道?”
陸惜月指着前面的凳子,“坐下說吧,你一直站着,我仰頭很累。”
影月猶豫一瞬,摸不清她的想法,到底還是坐下了。
“我不僅知道宴長戈這個人,我還知道你與宴長戈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他身中劇毒躺在牀上,命不久矣了,對嗎?”
影月手心攥緊,死死盯着她。
對面的少女臉上依舊掛着那副悠閒散漫的笑容:“所以你到底是姚心語派來的呢,還是趙天斳派來的呢?”
影月深吸口氣。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也自然沒有再撞下去的必要。
“我的主子是姚姑娘。”她坦白。
陸惜月心道果然,又問:“那姚心語和趙天斳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