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的這一針下來,興賢帝立即覺得神清氣爽,彷彿還能活二十年。
這種感覺,他有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第一次體驗,還是景嫿剛回京城的時候,給他第一次施針,也是因爲如此,他纔會相信景嫿的醫術。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從景嫿從大昭國回來以後,給他治病就不盡心了。
“景嫿,你在欺騙朕?朕的病情之所以會加重,是不是都是你害的?”
“皇上真是聰明啊,可惜,太晚了!”景嫿冷笑道。
“大膽!你敢謀害朕,朕要殺了你!”
“殺我?”景嫿冷聲問,“那要問問我爹孃和十萬白家軍答不答應了!”
興賢帝愣住,不知景嫿這時候突然提起那些早就死了的人是何意。
景嫿繼續,“皇上,你害死了我爹孃,害死了十萬白家軍,他們在九泉之下等你很久了,等你去向他們懺悔,償命!”
興賢帝瞳孔驟然一縮,大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回京就是爲了報復朕?”
“沒錯,但一開始奉命回京取你性命不是因爲我爹孃。”景嫿承認了,“而是因爲我師父。”
景嫿一開始回京的時候,還不知道是興賢帝害了她的爹孃。
“你師父是誰?”興賢帝問。
“我師父,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可是想見你得很!”景嫿說完,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祕境裏。
容雋是知道景嫿擁有祕境一事的。
景嫿推開房門,見到了她師父。
“師父,您要的人,弟子給您帶來了。”
老人僅剩的一條胳膊都在顫抖,他那唯一的眼睛眼神也極其複雜,聲音裏都是剋制的恨。
“讓他進來!”
緊接着,興賢帝出現在了老人的面前。
儘管過去了多年,老人的面容已經變得滄桑,可他依舊第一眼就認出了老人。
“祁岸?”興賢帝張大了嘴巴,“你真的是祁岸?你還活着?你怎麼沒有死?”
祁岸,當年鬼門的少門主,傳聞,已經去世多年。
“容奕!你忘記了曾經對我許下的誓言?”祁岸沙啞的聲音裏面有濃烈的恨,卻又出奇的溫柔。
“你說過,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容奕,你還活着,我當然也得活着。”
興賢帝眉目一皺,他帶着死氣的臉充滿了嫌棄,“那只不過是當年隨口一說,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隨口一說?!”祁岸明顯生氣了,“容奕,你當年費盡心機接近我,知我有龍陽之好,你就故意說你也有龍陽之好,你騙我身,騙我心,讓我不惜舉整個鬼門之力,助你登上帝位。”
“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隨口一說呢?”祁岸質問。
興賢帝啞口無言。
當年,興賢帝爲了奪帝位,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之力,他都去拉攏。
鬼門就是他要拉攏的力量之一。
“我舉整個鬼門的力量助你登帝,你許諾我事成之後給我名分,可事成以後你是怎麼對我的?”
“你滅了我鬼門,砍斷我的雙腿,挖掉我一只眼睛,將我扔到亂葬崗,任野狗啃噬我的身體,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祁岸聲音陰森,宛若鬼魅。
他想到自己當初躺在亂葬崗的屍山之上,周圍都瀰漫着腐臭的味道,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那樣的絕望和痛苦,是何等的令人悲痛。
提起這段往事,興賢帝憤怒又覺得羞辱,“朕乃堂堂天子,給你一個有龍陽之好的人名份,豈不是讓人天下人笑話!”
“你這樣有如此怪癖的人,得朕當年的一段日子陪伴,不知感恩,反而還得寸進尺,你這樣的人,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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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賢帝不喜歡男人,但,當初爲了討好祁岸,他被迫做出很多自己覺得很噁心的身體接觸,他恨極了祁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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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現在提起,他也恨不得祁岸立刻去死!
“容奕,做人不要如此不要臉!我有龍陽之好我又沒礙着你什麼,你一邊嫌棄我,一邊利用我,你算什麼東西?”
祁岸破口大罵。
“我當初能舉鬼門之力助你登上帝位,如今也能把你拉下皇位,取你性命!”
“你以爲你足智多謀,殊不知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玄門門主,正是向你索命利器!”
“容奕,論智謀,你還是不如我!”
聽着祁岸的話,興賢帝想通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他看向景嫿,景嫿開口,“皇上,欽天監黎然是臣的大徒弟。”
興賢帝感覺被絕望籠罩了,他彷彿覺得自己是被祁岸和景嫿掌握的木偶。
“多謝皇上把我二徒弟成隋提拔爲丞相。”景嫿又補了一句。
興賢帝滿臉震驚,他明明調查過,成隋和景嫿關係不親厚。
祁岸大笑,“我徒兒是國師,徒孫是欽天監,是丞相,容奕,你費盡心機得來的天下,只要我想,我就能讓它變成我的囊中之物!”
聽着祁岸得意的聲音,興賢帝氣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環顧四周,看到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屬於他的人。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容雋身上,“凌王,你看到了,有人覬覦我大秦江山,替朕殺了他們!”
容雋慢悠悠地回答,“皇上,不然,你去問問本王的母妃同不同意?問問父皇同不同意!”
“你什麼意思?”興賢帝問。
“當年,父皇留下的聖旨,上面寫的是把皇位傳給我,你篡改聖旨,逼迫我母妃爲父皇殉葬,這些仇,我們該算算了!”容雋道。
聽到這裏,興賢帝知道,他做的那些骯髒事都被知道了。
“哈哈……”祁岸大笑,“容奕,你可真是壞透了!你這一生,惡事做盡,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