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棲梧聽着陳二夫人畫的大餅,奇怪道:“娘,陛下不是已駕崩了嗎?”
陳二夫人道:“我也不知陛下怎得又活了過來,但此消息不會有錯,你好生歇息等午後好好打扮一番,務必要給你表姑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收斂收斂你往日裏的霸道脾氣!”
陳棲梧道:“我聽洛陽過來的千金說,表姑在洛陽城才叫一個霸道呢。”
陳二夫人伸出手指點了點陳棲梧的腦袋,“少胡說了,快去歇息去。”
三房之中之中陳棲霞聽到陳棲梧歸來,還以爲她會忙不迭地去見蘇流,但是見陳棲梧連夜趕路回府卻是回院落之中歇息,陳棲霞覺得不對勁至極。
這其中定有貓膩,在慧娘那老狐狸精一大早就找去了錢塘城之中最大的首飾鋪子裏買首飾,更令陳棲霞覺得有不對勁。
陳棲霞也顧不得陳棲梧與陳雲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她還是得儘快去搞清楚何連翹的身份纔是。
……
蘇靜言與蕭翊一行人一大早就從東陽客棧之中出發,直到午後臨近傍晚纔到了錢塘陳家。
陳家上下衆人早早就在大門外侯着了,蘇靜言與蕭翊這次雖是微服前行,可陳家上下不敢有一絲的不敬,還是按照接待帝王的儀仗守在大門口。
還在門口的街道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黃土。
陳棲梧打扮了一下午,見着奢華的馬車自街道上駛來,滿心都是激動,她眼眸瞧向一旁在整理着髮髻的陳雲樺。
看着陳雲樺一改往日裏的素淨打扮,便蹙眉對着陳雲樺道:“你一個庶女也敢想着一步登天入宮爲妃?”
陳棲霞聽着陳棲梧這話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入宮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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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棲梧笑着道:“三叔可是越來越偏心了,娘娘有意從我們姐妹之中挑選一個進宮爲妃幫娘娘固寵,你這庶妹怕是早就知曉了,獨你不知!”
陳棲霞聽到此處,眸中滿是怒氣地瞪着陳棲梧與陳雲樺,看着陳雲樺花枝招展地戴着新頭面,陳棲霞揚手就拔掉了陳雲樺髮髻上的珠花頭面!
陳棲霞還從未受過這麼的委屈,陳棲桐陳棲梧也就罷了,她們同是嫡女,陳雲樺一個庶女竟敢讓自己沒臉。
陳雲樺被拔了珠花楚楚可憐地落着眼淚。
陳棲霞將珠花砸在了一旁看笑話的陳棲梧臉上,“你們兩個也別太得意了!”
陳棲梧惱道:“你敢砸我?”
陳棲梧叫嚷着拉住了陳棲霞的頭髮,陳棲霞也拉住了陳雲樺的頭髮,陳家二爺陳昌連道:“棲霞,住手!”
三爺陳旦冷哼道:“二哥眼瞎嗎?分明是你家棲梧在欺負我家棲霞?”
陳昌蹙眉道:“老三,這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嗎?”
陳老爺子與陳老夫人見到兒子孫女們鬧起來,滿臉無奈任由他們吵着,沒想着去阻止,馬車已停,也來不及顧忌她們幾個,上前相迎,下跪行禮。
迎春打開馬車簾子,蕭翊從馬車上而下,伸手牽着蘇靜言下來道:“二老不必多禮,平身。”
蘇靜言將目光掃向一旁並未行禮,鬧做一團的陳家三姐妹身上,她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在侯門公府裏頭長大的蘇靜言,連丫鬟婆子扯頭花打作一團的事都沒見過,何況是看着幾個十五六歲正值花季的少女們扯頭花打架的呢?
蘇靜言收回眼神朝着陳老爺子與陳老夫人道:“舅舅,舅母。”
陳老夫人看着蘇靜言道:“娘娘,你這是瘦了太多了。”
蕭翊在一旁道:“都是朕不好,害的阿言爲朕擔憂日漸消瘦,朕之後會好好將阿言給養胖的。”
陳老夫人欣慰一笑。
蘇流抱着孩子走到了蘇靜言與蕭翊跟前。
蕭翊見着蘇流懷中的年年,便上前將日思夜想已久的女兒抱在了懷中,“年年!”
年年見到蕭翊之後滿是陌生,見到蘇靜言便耷拉着小嘴委屈地哭着:“孃親親。”
蘇靜言連從蕭翊懷中接過年年,“年年乖,莫哭,孃親親在此處。”
年年進了蘇靜言的懷中,小腦袋就在蘇靜言的肩上蹭着,蘇靜言甚是欣慰,看着一旁失落的蕭翊道:“年年年幼,多日不見你肯定是不認得你了,等過幾日她就能習慣你了。”
蕭翊這纔有了一絲的安慰。
這邊一家三口相逢,那邊一家三姐妹還打在一處,陳二爺陳二夫人與陳三爺陳三夫人本該勸架的倒也吵在了一處。
這讓蘇靜言無比震驚,她沒想過舅舅家竟是這般家教,這都是爺們當家夫人都敢在外爭吵。
好歹也是江南有頭有臉的門庭,這也太丟臉了。
陳老夫人嘆氣道:“陛下,娘娘,裏面請吧。”
蘇靜言望着陳府裏面而去,問着陳老夫人道:“舅母,請恕我無禮,這陳家怎會如此亂呢?”
陳老夫人道:“都怪我無能,你大表哥與大表嫂去世之後,我也就病下了,平日還要照顧棲桐沒有心思管家,你舅舅身子骨也不是極好。
你那二表哥三表哥又經常爭奪家業,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做爹孃的也不能偏幫了誰,說來也讓人笑話,就是鄉下平民百姓間的人家也要比我們家和樂的多。”
蘇靜言自小被教導家和萬事興,蘇家也算是做到了家和萬事興,蘇家與陳家一樣都是三個兒子。
蘇家三房兄弟哪怕娶妻之後也都是像一家人一般,她的那些侄子們可也不會在外就打起來。
陳老爺子道:“若是棲桐她爹還在,也不會如此了,唉,我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管不動這些不肖子孫了,如今也只求棲桐早日有孩兒,我們閉眼也放心了。”
蘇靜言勸着陳老爺子道:“舅舅這說得是什麼喪氣話,您與舅母一點都不老,好好養身子骨日後還能去洛陽看看棲桐以後的孩子呢。”
陳老夫人領着蘇靜言與蕭翊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客院之中,說是客院實則是陳府之中最好的院落。
蘇靜言道:“舅舅舅母忙別的去吧,不必管我與陛下了。”
陳老爺子與陳老夫人應是後離去。
蘇靜言見舅舅舅母離去,便對着蕭翊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道:“本是有蘇家官員暗地裏寫信說陳家的稅銀不對,且有藉着農稅欺壓百姓之事。
我本還以爲是底下的人在亂來,書信提點好多次,陳家一直不改,今日看陳家千金都能當街互扯頭花,說不定是我那兩個表哥所爲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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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道:“此事秉公處置就好。”
說罷,蕭翊看着蘇靜言懷中的年年,伸手去捏着年年的小臉,這張臉和他的是挺相似的。
年年轉着眼睛盯着蕭翊看還是一臉陌生,小手握緊着蘇靜言的衣領,蘇靜言笑了笑:“年年,他是你爹爹,不是壞人。”
蕭翊湊到年年跟前道:“年年,叫爹爹。”
年年依舊是陌生地看着蕭翊。
蕭翊耐心地道:“年年叫爹爹,爹爹……”
年年總算是對蕭翊有了些許的反應,應了一聲:“誒。”
蕭翊:“……”
一旁看着熱鬧的蘇流與何連翹都噗嗤笑出了聲。
……
陳府大門口吵鬧着的衆人見到護衛將府門爲主,才反應過來陛下娘娘都已經進去了,他們竟然方纔吵起來連行禮都未行。
更重要的是,自家女兒得要去娘娘陛下跟前賣個好。
陳昌與陳旦兩兄弟在讓女兒入宮方面乃是共識,連連讓女兒們住手趕緊梳妝去陛下娘娘跟前行禮拜見。
陳昌對着自家夫人與陳棲梧道:“在門口吵沒用,能入宮纔是真本事呢,夫人趕緊帶着棲梧去收拾打扮一番,務必要讓我們家棲梧被娘娘選中入宮!”
陳棲霞也連對着陳三夫人道:“娘,我也要入宮,我們趕緊去見娘娘吧。”
她可不能讓陳棲梧或陳雲樺兩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