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前事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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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裳制了多久?”裴厭缺展開雙臂,目光從自己挪到惢嫣身上,含笑問。

“三四個月了呢。”惢嫣道,“喜歡麼?”

“嗯。”他低應,又道,“淮上錦制的?”

“對啊。”惢嫣點頭,“我親手繪的圖呢。”

她回味他的語氣,眯眯眼,“關於淮上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知道什麼?”裴厭缺挑眉,“知道淮上錦是你的?”

惢嫣瞪大眼睛,“你還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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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很敏感。淮上錦掛在陳錦上名下,而他現在又不在禹國,依裴厭缺的醋勁,如果不知道內幕,提到淮上錦,肯定會多問她一句,畢竟陳錦上在禹國只和她屬實,把淮上錦交給她打理的可能性比較大。

“猜到的”裴厭缺輕笑。

“怎麼可能?你暗中查我是不是!”惢嫣叉腰,模樣氣鼓鼓的。

“冤枉。”裴厭缺擡手擋打住她,他慢慢解釋。

當初進直上青雲吃飯時,裴厭缺就注意到掌櫃最先看了她一眼,而不是陳錦上。當然,這個微末的細節,並未引起他的懷疑。

直到回到上京,他們在一起後。

她貌似有一衣櫥淮上錦風格的衣裙,這些衣裳和其市面上售出的又略有不同。

起初裴厭缺還以爲是陳錦上送的,默默醋着。後來倒也淡忘了這事。

不知是哪個契機,他又想起來這件事。突然明白過來,他的小女子怎會輕易接受旁人贈予呢?那時候他就明白了她、淮上錦、陳錦上之間的關聯。

他開始暗中爲淮上錦保駕護航。

日進斗金的商鋪,上京盯上的人可不少。

當然,這些惢嫣不用知道。

“唔,原來如此。”惢嫣捏着下頜,“你好厲害裴厭缺,這都能發現。”

“那直上青雲也是你的?”裴厭缺問。

直上青雲他現在只是懷疑階段,若真是她的,他可得吃驚一番了。

小女子果然點頭,露出嬉笑的表情。

裴厭缺發出一聲驚異喟嘆。

“你更厲害啊。”他擡手愛憐的捏了捏她的頰。

他都不敢想,那些店鋪,如此多的分店,她一個小女子,年紀又不大,是如何做起來的。

惢嫣看出他的震驚疑惑,卻不想同他講自己的奮鬥史。

說實話,她一個成人的靈魂,開口卻要說自己是十歲開的鋪子……怎麼那麼裝呢?

“裴厭缺,我們去新府好不好?”

裴厭缺劍眉一挑。

“現在就去,我們一起做飯好不好?”惢嫣又道。

“好。”他含笑答應。

於是二人去了新府,裴厭缺並不希望有人來打攪他們,暗中盯梢的人都讓暗衛去打發了。


晴咕莫邪買完菜後就回府了。

裴厭缺倒是沒有手生,炒了許多他們愛吃的,惢嫣則在一旁熬美味的鮮蘑菇湯。

月上梢頭時,惢嫣親手爲男人穿上的華服又被她解開褪下。

二人太久沒做,都熱情似火,倒是直接。

只是顧忌她背後的痂痕,裴厭缺沒有將她丟去榻上。

他們最開始在盛滿浴湯的浴室,後來在牆面、軟椅……

起初衣裳都未全部退下,她的罩衫鬆垮的勾在手臂,寬大的擺被男人提在手中,最後順勢挎上她的腰……

他格外喜歡從後面抱着她。

惢嫣則喜歡坐在他的勁腰。

裴厭缺探索房中各處,每個地方都來一次後,她實在是體力不支了。

不過男人確實許久沒要,她軟軟的掛在他身上,也就由他去了。

不知多少次後,她終於開口求饒了,嗚嗚咽咽的哭,都沒什麼力氣推開他了。

裴厭缺被她磨的太狠,許久才放過她。

簡單的擦了下身子。

他擁着她睡去。

冬初。

繆皇室發生劇變。

先皇子孫,即太子之子事變,早在秋初即佔領西南各郡,手持重兵相要挾,聯合朝堂太子舊黨,發起兵變逼宮。

繆皇帝堅決不退讓,然朝堂對其不滿者累多,百姓亦罵聲一片。

皇帝起暴政,每每血染朝堂,鬧市橫屍,九族連坐。

皇孫兵分三路圍攻帝都,帝都三道主城門,竟只有一道禁閉,另外兩道皆大開,迎皇孫入城。

先帝長孫城下許諾,說服護城之兵歸順。軍隊直搗宮中……帝自刎而亡。

新帝登基,改年號爲元禧。

惢嫣是從舅舅那裏得到這些消息的。

這事有她的一份,故裴相將惢嫣和裴厭缺同時叫過去議事。

陳錦上功成,惢嫣懸着的心稍稍放下。然裴相道,“我已下了命,待繆朝穩定,即刻召集軍隊迴歸。直入上京。”

屆時,就是他逼宮之時。

“你們二人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我們需要離京跟軍隊會合。”裴相又道。

二人點頭應是。

原因他們心裏都清楚。

當初裴厭缺本想把惢嫣放在相府,然後保護好這座府邸,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了。

皇帝到底起了提防之心,將西境的軍隊召回來就沒撤離過,就駐守在上京外圍,只要外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隨時都會進來救駕。

他們不離開上京找軍隊,難道等着被抓麼?

惢嫣已經許久沒看到黑乎乎的身影了,也就代表,她許久沒收到陳錦上的來信。

舅舅提這事費了頗多口舌,想必他和他的兄長並不順利。

好在蟄伏十數年,總算是功成了。

而今,就看舅舅了!

今年宮裏歿了兩個皇子,皇帝貌似不打算辦年宴。大寒時節,上京各家府邸便都開始忙年節的事。

當家主母作爲中饋持有者,是最忙、而最有成就感的那一個。

貌似好多年都不像這樣熱鬧了。

只有相府,一派平靜。

那夜,惢嫣煮了小火鍋,同裴厭缺一塊吃,今年不同去年的,只有他們兩個。

吃完後整個身子都是熱的,裴厭缺攬着她登上芳菲苑的屋頂,扶着她讓她站在屋脊。

上京繁華樓閣的輪廓入目,高大巍峨,皇宮半個都陷在黑暗裏,神祕而叫人捉摸不透。

那夜,是惢嫣今年在上京待的最後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