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珠要跟着那一些太監和宮女進入偏殿。
她的心中還存着最後的一絲僥倖。
想要干擾太醫替蘇書靜診治。
不管怎麼樣,不能夠讓蘇書靜肚子裏的孩子繼續存在。
只要蘇書靜的肚子裏沒有孩子,將來周明珠會有辦法替蘇書靜洗白。
可是周明珠的手腕卻是被周氏一把拽住。
周明珠心生惱怒的回頭看向周氏,她壓低了聲音問,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齒縫裏擠出來那般。
周氏的臉上戴着微笑,她的臉白的不正常。
但是整個人的精神卻特別的好。
似乎看到周明珠難受,周氏便相當的高興,
“妹妹,你別太着急了,現在太醫正在救你的女兒,我知道你也是擔心你女兒肚子裏的孩子。”
周明珠一把甩開了周氏的手,忍不住揚高了聲音大聲的吼,
“我說了,書靜的肚子裏沒有孩子!”
說完周明珠的目光,看向周氏周圍的那一些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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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面有不少的官員,在年輕的時候都與周明珠有過感情。
但他們有的迫於家族壓力,娶了與他們門當戶對的妻子。
有的,當年不學無術,前途並不是一片光明,周明珠沒有看上。
但無論怎麼樣,這些連周明珠在北疆都與他們祕密地通過信。
他們應當是要幫周明珠的。
可是這一些與周明珠有私情的官員,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個的低垂下了頭。
原因無他現在這種場合,他們並不能與周明珠有任何的聯繫。
畢竟他們的妻子也在這裏。
而且蘇書靜的這個情況,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滑胎並非癸水。
他們不願意放棄現如今的榮華富貴,而去袒護這麼一個人還未成婚便有了身孕的姑娘。
周明珠眼中透着失望,而周氏卻越發的興奮。
“是不是覺得很無助?”
都是高興的問周明珠。
就在這個時候,偏殿裏頭跑出來一名宮女,
“蘇姑娘要滑胎了,快點去太醫院取藥……”
衆人轟然,果然蘇書靜還未成婚,肚子裏便有了野種。
今日皇宮太子大婚。
可最爲讓參加大婚宴席的賓客們津津樂道的,並不是太子與太子妃。
而是蘇時之的二女兒蘇書靜,還未與人成婚,便懷有身孕一事。
王老夫人,也就是王皇后的親孃也聽聞了此事。
她詫異的問身邊的人,
“你是說蘇時之的女兒?”
“這蘇大人學富五車,怎會養出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說着這等閒事的那位貴夫人,抿着脣,臉上帶着笑意,拿着手中的團扇遮住自己的口鼻,
“王老夫人真是說笑話了,北疆是什麼樣的地方?”
“縱使蘇大人學富五車,乃我們大盛朝的文學大儒,她的女兒在那樣的地方長大,又能養出什麼好的品行來?”
這話一說完,不少的貴夫人們便捂着臉嗤嗤的笑。
就連王老夫人也忍不住,臉上帶着些許笑容的對身邊的人說,
“聽說這位蘇大人,還是東宮一位侍妾的阿爹。”
“不過她的阿孃生性放蕩,在去北疆的路上,似乎做了人盡可夫的事。”
有身份的人說話,自然不會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但是王老夫人嘴裏說的是什麼事,在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王老夫人說這種話,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大家都知道王蘭芝是王家的人。
王蘭芝既然做了太子妃,那就正式的進入了東宮這片是非地。
而蘇書靜又是楚淨月的親妹妹。
楚淨月雖然是東宮的侍妾。
可是在場所有人都記得,當年楚淨月深得太子的喜愛。
並且所有的人都認爲,太子最後會娶楚淨月做太子妃。
就連楚淨月自己,都是以未來太子妃自居。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着,被皇后橫插一槓子,阻止了楚淨月成爲太子妃。
只讓楚淨月當了個東宮的侍妾。
這個侍妾現在有一個蘇時之做她的阿爹。
那楚淨月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侍妾了。
王老夫人只要讓蘇時之和周明珠這對夫妻的名聲越臭,楚淨月手中所掌握的籌碼就越少。
在東宮中參加婚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
大家彼此交換着眼神,私底下討論着,以後應該怎麼站隊。
很顯然,在任何一片是非地,都有隊伍要站。
朝堂之中有閻羅司的勢力,也有太子和皇后的勢力。
而這其中又分爲不少細小的勢力。
這東宮現如今進的人越來越多,自然也有了派系之分。
有的人要巴結東宮的太子妃王蘭芝。
但有的人卻另闢蹊徑,覺得楚淨月應當更得太子的寵愛一些。
但是這種話,並沒有任何人放在明面上說。
過了一會兒,外面來了幾個打聽消息回來的人。
她們繪聲繪色地描述着,蘇書靜被帶到了一處偏殿裏。
從偏殿裏頭擡出來一盆又一盆的血。
“她出的血可真多啊。”
王夫人好奇的彎着眉問道:
“她那肚子裏的孩兒,應當保不住了吧?”
“都流了那麼多的血,怎麼可能保得住?”
來人卻是搖搖頭,朝着王老夫人笑道:
“要不說我們的太醫醫術好呢,蘇書靜出了那麼多的血,她肚子裏的孩子居然保了下來。”
在場的衆人連婚宴都不吃了,頓時發出了一陣唏噓聲。
這其中有人高聲地說,
“就是不知道這蘇書靜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蘇時之回到帝都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一段時間裏,蘇書靜在帝都城的名聲,可不比她阿爹的名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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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帝都城裏,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女子。
似乎整個帝都城的紈絝子弟,都在圍繞着蘇書靜轉來轉去的。
大家嘴裏蘇書靜長,蘇書靜短的。
甚至還貶斥帝都城裏的那一些高門貴女,認爲這些高門貴女,哪兒哪兒都比不上蘇書靜。
那些飽讀詩書高鎖深閨的女子,被紈絝子弟們棄之敝履。
“聽說蘇書靜經常與許家的公子夜不歸宿,莫不是許家公子的?”
有人發出疑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許夫人。
許夫人勃然大怒,
“怎麼可能我兒子?”
“我已經將她拘在家中許多日子了,你們的消息是聽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