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衆人散去後,何連翹在蘇靜言跟前道:“也難怪陳棲桐的性子如此懦弱,在陳家之中長大,沒有爹孃相護,還有這樣的姐妹不得被欺負死了嗎?”
蘇靜言也是無奈道:“不知陳家怎麼養女兒的,不過我看棲梧棲霞兩人雖然任性刁蠻,但性子倒是直爽,也不算是無可救藥。
改日給她們找教養嬤嬤細細教導也能回到正途上來。”
何連翹道:“這道也是,比起那些暗地裏八百個心眼對付自家姐妹的,她們都在明面上鬧出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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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言對着何連翹道:“對了,你可還有解百毒丹?”
何連翹將懷中的解百毒丹給了蘇靜言道:“帶出洛陽的就這些。”
蘇靜言將解百毒丹給了蕭翊,有了這解百毒丹,宇文舟再想要給蕭翊下毒就不太容易了。
蘇流對着蘇靜言道:“姑姑,這陳家這般教養,讓念善在陳家之中長大是不是不好?”
蘇靜言聽到蘇流提及那個假貨所生的小侄女,也不知如何辦了。
本以爲是陳家乃是富得流油,小侄女在陳家長大也挺好的。
可舅舅舅母已年邁,還不知能不能照顧到小侄女及笄出嫁,陳家其他人的教養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看來小侄女是不能養在陳家了。
蕭翊見着蘇靜言爲難嘆氣,便勸慰道:“你要是真不相信你那個侄女養在陳家的話,要不就給她另找一個人家撫養?”
蘇靜言嘆氣道:“但是另找一個人家哪裏有這麼容易?”
蘇流道:“三嬸如今不是已經原諒三叔了嗎?
要不然把念善帶回蘇府去,三嬸心善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女孩子……”
“不行!”蘇靜言道,“三嫂好不容易原諒的三哥,把這孩子帶回去不就是時時刻刻提醒着三嫂往事嗎?
況且,三哥不喜這個孩子,讓念善回去蘇家被三哥嫌棄,對她而言並非是一件好事情。且再看看吧。”
蘇靜言倒是不會沒事找事地把小侄女帶回去,惹得家中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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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小侄女在陳家日子難過,她也是放心不下的。
蘇靜言命迎春去帶着小侄女前來相見,不到兩歲的蘇念善比年年大上許多。
小念善走到了蘇靜言跟前,跟着她身邊的丫鬟乖巧行禮道:“參見陛下,娘娘。”
蘇靜言聽着蘇念善吐字靈清,驚奇道:“這離兩歲還有幾個月呢,吐字就這般清晰了?”
一旁的丫鬟道:“念善小姐甚是聰明,已經能與大人對答如流了。”
蘇靜言見着小侄女,命迎春將先前就準備好的金鐲子給蘇念善戴上。
蘇靜言心中也覺得不管柳雪銀做了多少錯事,這孩子倒是無辜的,她對孩子倒也沒有什麼不滿。
蘇念善擡眸看了一眼蘇靜言道:“多謝娘娘。”
蘇靜言笑着摸了摸蘇念善的小臉,將她抱在懷中道:“念善可真懂事。”
年年見着蘇靜言抱着別家的孩子,便掙扎着從蕭翊懷中下來。
剛會走路的她邁着小短腿跑到了蘇靜言跟前道:“孃親親,抱抱。”
年年小嘴一癟,眼中已滿是淚水了,小手不斷扒拉着蘇靜言的裙襬:“孃親親,抱!”
蘇靜言見年年吃醋了,連將蘇念善給放下,抱起年年颳了刮她的小鼻樑道:“你比你爹爹還愛吃醋。”
年年伸着小手摟緊着蘇靜言的脖子,還委屈地落着眼淚。
蘇靜言滿伸手在年年的背上輕輕拍打安慰道:“乖,別哭了,孃親日後都不抱別的孩子了。”
底下的蘇念善看向蘇靜言抱着年年的目光之中,滿是羨慕之色。
蘇流看着這位年幼堂妹覺得可憐,便抱起蘇念善道:“年年太小氣了,別傷心,哥哥抱你。”
蘇念善在蘇流的懷中,乖巧地喊道:“大哥哥。”
蘇流一笑,“你竟然知曉我是大哥哥呢,真聰慧。”
蘇靜言看着一旁的小念善,嘆了一口氣,這麼聰明乖巧懂事的小侄女怎得就偏偏攤上了這麼一個親孃呢?
……
陳家二房之中,陳棲梧無奈地邊抄寫着罰抄的禮記,邊與陳昌說着得罪了蘇靜言之事。
陳昌道:“就讓你少在外邊鬧事,好在你陛下與娘娘並沒有與你多計較,日後不得再做仗勢欺人之事了。”
陳二夫人道:“夫君,您說娘娘與陛下不是爲了選人入宮的,爲何還要來一趟陳家呢?”
陳昌道:“娘娘自有用意,你好好招待娘娘與陛下就是了。
還有你給棲梧在江南處找個親事就行了,別想着嫁到洛陽去了。”
陳二夫人不甘心道:“陳棲桐都能做郡王妃,爲何我家棲梧就要留在錢塘?
同是陳家姐妹,我家棲梧又差到了哪裏?”
陳棲梧道:“娘,就按照爹爹說的辦吧,方纔娘娘說了這麼多,您都聽不明白嗎?”
陳二夫人道:“可剛纔娘娘不是也說了若是你想要嫁到洛陽去,她可爲你指婚的嗎?
她可是皇后娘娘,指婚的夫君必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陳棲梧道:“娘,陳棲桐在洛陽的日子當真好過嗎?
我可是聽說郡王爺先前就有一個很是寵愛的通房丫鬟的。
遠嫁到洛陽,即便表姑是皇后,姑祖母是蘇家當家夫人,那也是親戚而已,大事能找她們做主,平日裏的小委屈也不能找她們。
哪裏有自己親爹親孃能護着自個兒?只看家世遠嫁一個不好的夫君委屈都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
陳述從外進來時,聽着自家妹妹這話,上前撕扯了一下陳棲梧的臉,道:
“這話從你嘴裏竟然能說得出來?你不會和蘇家的三表嬸一般,被人換了吧?”
陳棲梧噘嘴道:“兄長,我都長大了,你還在我臉上亂動什麼?”
陳述笑道:“你剛纔那番話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陳二夫人見着陳述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陳述的親孃是陳二爺早亡的原配,她嫁進來時陳述三歲,陳老夫人怕她這個繼母不慈,一直把陳述帶在身邊教養,與她不親。
陳二夫人對這個繼子多少是心有嫌隙的,只是這些年陳述一直和狐朋狗友在外鬼混,不參與陳家生意,陳二夫人這纔看陳述覺得順眼了好些。
陳昌蹙眉望着陳述道:“你倒是還知道回來?”
陳述吊兒郎當道:“爹爹,我聽聞陛下與娘娘來了我們陳家?我聽聞娘娘可美了,不知比起揚州城裏的花魁容貌如何?”
陳二夫人聞言便一笑。
陳昌卻是氣得狠狠地打了陳述一耳光,“你這是不要命了?這話都敢說?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又沒銀兩了?
拿着銀兩趁早滾蛋,別在陛下娘娘跟前丟人現眼!”
陳述拿着陳昌扔出來的銀票,接過銀票厚着臉皮道:“多謝爹爹,我這就走。”
陳述拿着銀票出陳府大門時,見到一滿臉瘡痍的乞丐迎上來撞着了自己,正要踢腳趕走乞丐之時,他見到了乞丐肩上的紅痣。
陳述與着乞丐到了一處小巷之中,見着跟前的宇文舟不敢置信地問道:“宇文掌門?”
宇文舟示意陳述小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