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蕭翊懷疑陳述

發佈時間: 2025-03-13 14: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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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陳家便在如雲榭擺宴招待蕭翊與蘇靜言一行人。

蘇靜言見着今日宴會的排場才真正明白何爲富可敵國。

這陳家所用的碗碟皆是上等的青瓷,所用的筷子乃是白玉所制通體無裂,盛酒的杯子乃是通透的青玉,香氣撲鼻的黃酒裝入杯中似玉液瓊漿。

蘇靜言心想這富貴可更甚宮宴了,就連宮中都沒有奢靡到此等地步。

蕭翊與蘇靜言對視了一眼,便舉杯道:“多謝舅舅舅母的款待。”

坐在下首的陳老爺子聽得蕭翊這般說,連連起身道:“陛下與娘娘不嫌寒舍招待不周就好。”

蘇靜言心想這哪裏還是寒舍,但面上倒也沒有將此話給說出來。

禮樂一起,陳家所養着的菩薩蠻在臺上翩翩起舞,這些菩薩蠻都是來自女蠻國的舞女,個個容貌皆極爲好看。

蘇靜言見着那些跳舞的菩薩蠻退下身上的輕紗,竟是在這寒冬臘月裏只穿着似坦領的衣裳,露着藕臂細腰,隨着琵琶聲偏偏起舞。


衣裳下垂下來的流蘇隨着菩薩蠻的擺動而翩翩起來。

蘇靜言看了一眼一旁看菩薩蠻跳舞看得津津有味的蕭翊輕哼一聲。

蕭翊聽到了蘇靜言的輕哼聲,連問道:“怎得了?”

蘇靜言道:“陛下很喜歡此舞?”

蕭翊聽着蘇靜言的語氣不對,便道:“就是覺得新奇罷了,朕以往從未見過這舞。”

蘇靜言道:“你自是沒見過了,這是洛陽貴族間較爲風靡的菩薩蠻,是來自女蠻國的舞女,以往太后怕你看了此舞移了性子,是以不讓宮中的教坊進菩薩蠻。你若喜歡,改日我就讓宮中教坊請些菩薩蠻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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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搖頭道:“不喜歡。”

蘇靜言道:“喜歡又沒事,我不至於吃一些菩薩蠻的醋。”

蕭翊聽到蘇靜言這麼說,他便鬱悶起來了,連讓人換了臺上的表演,換了一批新的舞女上來。

一衆菩薩蠻退下之後,還未走到院門口,便見得一男子摟住了一菩薩蠻的腰肢,嚇得菩薩蠻連連尖叫!

在宴席的衆人聽到叫聲望去,只見一男子摟着菩薩蠻欲行不軌之事。

蘇靜言連聲呵斥道:“迎春,去看看,誰敢在陛下跟前如此無理?”

陳老夫人見着遠處的男子,連過去呵斥着陳述,將陳述拉到了蘇靜言跟前道:“娘娘,這是我不孝孫兒陳述,他自幼喪母看着他可憐,被我給慣壞了,都是我管教無方!

述兒,還不拜見你表姑?”

陳述見着跟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表姑的蘇靜言,下跪道:“侄兒拜見陛下,娘娘。”

蘇靜言看着陳述道:“起身吧。”

陳老夫人握着陳述的手,看着陳述臉上帶有的紅手印道:“述兒,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的臉怎得被人給打了?”

陳述捂着側臉道:“祖母,孫兒的臉無礙,明日就是元宵佳節了,孫兒特意回來陪您過節的。”

“年都快過完了,你倒是知曉回來了。”

陳老夫人笑着埋怨道,雖是埋怨可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

還將陳述帶到了她的一旁坐着,寵愛之意可想而知。

蕭翊見着陳述,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前些時日裏在鳳起山莊裏聽過,但此人乃是蘇靜言的表侄,又怎會出現在鳳起山莊裏呢?

蕭翊多看了一眼陳述,隱下了心中的懷疑。

宴席上,陳雲樺起身道:“陛下,娘娘,最近臣女剛學了一曲,想在陛下與娘娘跟前獻醜。”

蘇靜言看了一眼陳雲樺,便道:“不必了,我與陛下趕路過來也乏了,得回去歇息了。”

陳雲樺目露着委屈,她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不給她顏面。

蘇靜言倒也不是故意針對陳雲樺,是她真的乏了,昨夜是歇在客棧裏的,她與蕭翊都沒有好好歇息。

蕭翊與蘇靜言回去了客院,洗漱了一番,蘇靜言便倒頭睡下了。

一旁的蕭翊看着勞累的蘇靜言也知前兩日久別重逢自己太過分了些。

蕭翊替蘇靜言蓋好了被子,便去了一旁的房中找年年,小年年根本就不理會蕭翊,只在一旁與着念善姐姐玩。

小念善甚是懂事,也不嫌年年歲數小不會說話,與她兩人玩一個竹球玩得不亦樂乎。

蘇流進來道:“陛下,您還不睡呢?”

蕭翊道:“我想多和年年待些,她都不理會我。”

蘇流道:“年年的性子和姑姑一樣,誰對她好她就會對誰好的,她只是如今與你不熟而已。”

蕭翊心中無奈,他的確是愧對了年年許多,他對着蘇流道:“蘇流,朕想要你去查查陳述。”

蘇流邊逗着年年邊道:“陳述?就是我那個大表哥?他是陳家長孫,說來也可憐。

陳述出生的時候孃親就難產而亡了,陳昌爲此還守孝了三年,可是三年之後續娶了如今的陳二夫人,就不管陳述了。

陳述就養在了陳老夫人的膝下,以至於一直被寵溺壞了,不學無術吃喝賭玩,但凡是紈絝子弟有的惡習都染上了。

平日裏就仗着陳家大少的身份在外逍遙,他年紀還要比姑姑大一歲呢,都二十二的年紀了也沒定下婚事,整日裏的混跡於賭坊,過年時都沒有回來。

聽府中的小廝說,他沒有銀子了就回家來要個千兩萬兩的出去逍遙一個月,再回來要錢,也虧得陳家財力雄厚,經得起他這般花銷!”

蕭翊道:“若真是一個常年在外玩鬧吃喝賭博狎技之人,哪裏還能有這般穩的氣息?朕被宇文舟關在鳳起山莊那段時日裏,好似聽過他的聲音。”

蘇流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他這些都是裝出來的?可他裝這些做什麼?

若是他真不是紈絝,又是陳老爺子陳老夫人身邊長大的,日後家業不都是他的嗎?何必裝成這幅模樣連陳家那些生意都插不進去手?”

蕭翊看了一眼蘇流,同是長孫,蘇流自一出生就被認定是宣國公府的世孫,日後宣國公位的繼承者,可陳述卻不一定。

蕭翊道:“你去盯着他一些,去外邊細細查查,他到底在外做些什麼?”

蘇流恭敬應道:“是。”

年年與小念善玩累之後,便鬧起覺來,奶孃要前來哄的時候,蕭翊道:“讓朕來哄她歇覺吧。”

奶孃在一旁恭敬道:“諾。”

蕭翊抱起年年輕輕地哄着她睡覺,年年在蕭翊的懷中漸漸地熟睡了。

蕭翊見着熟睡的年年,便抱着年年回了他與蘇靜言的房中。

蕭翊將熟睡的年年放在了裏邊,他便睡在外側環住了蘇靜言的腰肢。

聽着外邊北風呼嘯,蕭翊無比地貪戀着這一刻的時光。這是他這幾月以來日思夜想的一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