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許岫一轉頭就看到沈行屹直勾勾盯着她。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臉上沒髒東西吧?
沈行屹默默收回視線:
“沒什麼。”
他的目光重新投到不遠處的小豆丁,以及姜斯年身上。
即便不用問他也知道,許岫看的一定是小豆丁,不會是姜斯年。
可知道歸知道,心裏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煩躁。
沈行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佔有欲會這麼強,僅僅是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竟也讓他難以忍受。
眸色變幻後,他沉默下來,在心底默默調整着一瞬間深戾的情緒。
不能表現出來,不能嚇到許岫。
*
小豆丁今天玩得很開心,他終於來到姜叔叔的大學了。
大學和姜叔叔說的一樣,有人學習,有人唱歌,有人跳舞,但比他們幼兒園要大。
姜叔叔領着他參觀了他的教室和辦公室,每一處都很新鮮。
遊學結束後,他和姜叔叔說再見,一擡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朝他走來的媽媽和爸爸。
鬆開壯壯哥哥的手後,他跑向媽媽。
許岫一把將他抱住,隨後走到壯壯和茸茸面前:
“你們媽媽剛剛打電話,她臨時有點事過不來,你們先和小讓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說着,將手機遞給他們。
茸茸接過後給媽媽打去電話,果然,電話中孟霽思說明了情況,讓他們下午和小讓一起。
掛斷電話後,茸茸乖乖將手機還回來:
“謝謝許阿姨。”
許岫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其實她也是臨時接到孟霽思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她聽起來有些着急,只說有要緊事,麻煩她照顧一下兩個孩子。
照顧孩子當然沒什麼,只是聽她的語氣不太對,許岫不免有些擔心。
“我現在要去找蘇宇河那個混蛋,等我回來再和你細說。”
孟霽思說完這句話後就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許岫也只能等她先忙。
*
幾個人一起吃過飯後,沈行屹回了公司,許岫則是帶着三個孩子回了工作室。
今天是節假日,工作室只有幾個人在加班,許岫也就由着他們玩。
在小豆丁的帶領下,三個孩子開始在工作室探險,瘋跑了兩個小時後,他們纔像是要斷電一般,各個睜不開眼。
許岫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最後讓保姆抱着他們去休息室。
一直到快晚上,孟霽思才匆匆趕來。
她一來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光後坐到許岫辦公室的沙發上。
許岫也放下手中的工作,準備洗耳恭聽。
孟霽思將包一扔,忿忿不平的開口:
“你還記得上次幾個孩子被綁架的事嗎?”
許岫神情微微凝重。
她當然記得,且一直心有餘悸。
爲此走到哪裏都不會讓小豆丁單獨待着。
“記得,怎麼了?”
“蘇宇河這個踐人竟然又去見那個兇手了!”
孟霽思越說越生氣。
當初周玉湖的母親和她的男友因爲綁架最終被判無期徒刑,這件事他們都知道。
而孟霽思卻無意中得知,月初的時候周玉湖的母親曾被保外就醫,而月初正是周玉湖的忌日,時間太過巧合,她敏感的察覺到不對,所以找人去調查。
果然,那天周玉湖的母親曾現身周玉湖的墓地去祭拜。
不用想,這件事一定有蘇宇河從中周旋。
孟霽思的暴脾氣瞬間壓不住。
她的兒子和女兒險些喪命於那個女人手中,而孩子的爸爸竟然還在滿足那個女人的需求。
她直接殺去蘇宇河的辦公室。
對於她的質問,蘇宇河默認。
“太噁心了,這個男人太噁心了。”
孟霽思想到蘇宇河當初那個嘴臉,就恨不能給他兩巴掌。
當然,衝到蘇宇河辦公室後她確實這麼做了。
只是兩巴掌猶不能讓她解恨。
在辦公室中他們激烈的爭吵,或者說,是孟霽思的單方面輸出。
“壯壯和茸茸差點就被那個女人害死,你竟然還能不計前嫌的去幫她?蘇宇河,你還是個男人嗎?你不配當他們的父親!”
“你沒聽到她說的計劃嗎?她是打算在周玉湖的墳前殺掉兩個孩子,你怎麼還能去幫她,你到底有沒有心?!”
“這一次協助她去祭拜周玉湖,下一次呢?是不是正打算給她請個好的律師幫她減刑?”
一直沉默的蘇宇河忙否認:
“不會的,我不會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了卻那樁往事,幫了她這一次後,以後,我和他們就再無瓜葛。”
“你閉嘴!你和他們怎麼樣我不管,你想了卻還是繼續維護都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涉及到我的孩子就是不行,他們傷害了我的孩子,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幫她!”
任憑蘇宇河怎麼解釋,孟霽思都不願接受一句,最後她留下一句狠話離開。
“蘇宇河,我們離婚吧,孩子歸我,以後也不准你見孩子,因爲你不配。”
之後她就氣沖沖的到了許岫這裏。
“你說他是不是踐?嘴上說着愛我愛孩子,可其實任誰都能排到我和孩子前面,裝什麼呢,一遇上週玉湖的人和事,他所有的底線就全都沒了。”
“還說要徹底解決和周玉湖的事,結果呢?就是這麼解決的?”
許岫臉色也不太好看。
蘇宇河好像真的沒腦子一樣,自己的孩子被綁架差點撕票,他居然依舊能和綁架犯共情,還試圖幫其了卻心願。
簡直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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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沈行屹打去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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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屹自然是不知,從許岫這裏聽說後,他立刻表示: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去辦,我會投訴對方程序違規,要求更換服刑地點,以後我會讓人定期檢查。”
沈行屹也沒想到自己這位好友會在這種事情上犯渾,讓他也疏忽了這件事。
他立刻打給律師,讓他們去負責,並叮囑換一座管理‘鬆散’的地方。
律師明白他的意思,忙應下。
蘇宇河那邊也很快得知了消息,打來電話:
“那家監獄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管理上出過不少事,她年紀也不小了,在那裏恐怕撐不住……”
“蘇宇河,我作爲朋友最後一次提醒你,她傷害了我的孩子,我能留她一條命活到現在已經是在爲孩子們積福,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是孩子的父親,她傷害的也有你的孩子。”
沈行屹語氣嚴肅,不容一點質疑,讓蘇宇河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