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鈞愕然擡頭。
馳少沒有他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更沒有以雷霆手腕處罰他,令他稍稍鬆了口氣。
但,馳少的態度極其反常。
盛家是什麼家族
s國,是世界上最繁榮富強的現代化聯邦制國家之一,麗城是s國譽響全球的第一大都市,一城級別堪比一個行政州。
而盛家是以麗城爲根的第一大財閥。
這個家族傳承了六百年,勢力縱橫,富可敵國,經濟網遍佈全球,盛家在s國自稱第二豪門,沒有人敢稱第一。
盛千馳是什麼人
盛家唯一繼承人,年輕,英俊,冷酷,只手遮天。
多少女人的夢想是成爲盛千馳的女人,可他,從不憐香惜玉,甚至對女人從不曾多看一眼,哪個女人膽敢算計他,那下場只有兩種,死,或者生不如死。
可今晚的女人,馳少居然沒有直接下令除了她,還叮囑不要傷着她。
莫鈞小心翼翼地擡頭,觀察了下盛千馳的臉色,“馳少,有什麼線索嗎”
此時,煙霧散去,男人英俊的臉龐重新映露在燈光下,他的眼神似有一些回味,兩秒後,脣角微勾,似笑非笑,“她穿了我的衣服。”
盛千馳的衣服,件件莫鈞都熟悉,因爲全是大牌訂製,獨一無二。
於是他立刻領命而去,在一艘郵輪上找出一個人,比在一個城市找一個人,容易得多。
顧佳音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間,順手將門反鎖,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低頭,這才發現,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服,於是趕緊將衣服脫下,扔進了垃圾桶,並用廢報紙將其覆蓋。
然後,她迅速衝進浴室,打開花灑,將自己快速地一寸一寸清洗。
想起之前的種種,心裏不禁暗罵,盛千馳,衣冠楚楚,卻原來脫了衣服就是禽獸,一定八百年沒有睡過女人。
看着自己胸前大大小小的吻痕,還有被掐出來的片片青紫,她恨恨地咬住了下脣,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保存了二十三年的清白就這麼沒了,總覺得有些痛惜。
到底是誰暗算她
不過,此刻她顧不得想太多,快速洗了澡,換好了衣服,便出了房門。
今夜,郵輪上有一場高端拍賣會,競拍一件神祕的傳世古文物。
這樣的拍賣會,來參加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這艘郵輪上,藏龍臥虎,大佬雲集。
顧佳音並不是什麼富貴之人,而是蘇黎國的一名皇家特訓刑警,她奉蘇黎皇室之命,祕密追蹤這件古文物。所以巧換身份,混入了這艘郵輪。
據密探消息,這件古文物很可能就是蘇黎皇室流失幾十年的國寶,泣血璧。
這塊璧,是蘇黎皇室開國始皇偶然得到的一塊天外殞石,本來晶瑩無瑕,但後來淬入了始皇的鮮血,通體緋紅,稱之爲泣血璧。
這塊璧,在蘇黎皇室傳承供奉了上千年,被視爲庇佑皇室永興不衰的神物。
顧佳音之所以被派來完成這項任務,是因爲泣血璧的流失,與她的外公有關,似乎追回這塊泣血璧,就應該是她的使命。
她在郵輪上謀得了一份鋼琴師的工作,既不會引人注意,還能參與拍賣現場,極佳。
午夜十二點一過,拍賣會就會正式開始,此時11點45分,還有十五分鐘。
也許是因爲這件寶物太吸引了人,所以各路競拍的大佬都早早地坐在了競拍席上,品着上等的紅酒,專心等候。
顧佳音坐在拍賣臺下一角的鋼琴邊,爲在場的人獻上悠揚的鋼琴曲。
這次拍賣會,由世界最大最神祕的鷹皇拍賣公司發起,這個組織背景深厚,無人敢招惹,他們拍賣的東西,大多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寶貝,且來源無人敢問津。
這塊蘇黎皇室流失的泣血璧,除了鷹皇敢接,恐怕再無第二個拍賣組織敢攬這筆生意。
突然,本來還有些鬨鬧的拍賣大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整齊劃一地投向了門口。
勢如破竹一般,廳門大開,十幾名精壯的黑衣保鏢齊步踏入,迅速分列兩旁,中間空出一條道。
五秒鐘後,走進來一位身材高大氣質清雋的男人,一身精良的黑色手工西裝,筆挺如刀裁,像神祇踏向人間,一步一步走入大廳,步履優雅,面色薄涼,冷凜。
雖然沉靜,卻帶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大的壓迫性的氣場。
用四個字來形容他帶給所有人的感覺,那就是,從天而降。
大廳裏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這就是盛千馳,簡直像天神一樣。”
“馳少來了,誰能競拍得過他”
在瞥見盛千馳的那一刻,顧佳音心臟驟然縮緊,她迅速低頭,柔順如海澡般的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側顏,以及脖頸上那些青紫色的吻痕。
![]() |
盛千馳一進入,就有衆多大佬上前寒暄,“馳少也對今天的寶貝感興趣”
孤傲的男人表情依舊很淡,似乎沒有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裏,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隨便看看。”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如衆星拱月般,在一衆人的簇擁下,盛千馳坐在了競拍席上,他的位置極佳,是鷹皇爲他設的專座。
坐下後,表情依舊淡漠,對這場拍賣會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幾秒鐘後,似乎是琴聲吸引了他,擡頭望向顧佳音。
目光掠過人羣,猶如兩道寒芒。
顧佳音倏然回眸,將頭壓得更低,七年前他們就認識,但她還不想被他認出來。
盛千馳盯着顧佳音的側影,似乎一定要看清她的模樣,目光裏有着常人難以解讀的深邃情緒。
身邊的保鏢,敏銳地覺察到了盛千馳的異樣,彎身輕聲問,“馳少,有什麼問題嗎”
盛千馳深深地看着顧佳音,許久之後,才吐出兩個字,“沒事。”
有那麼一剎那,他恍忽地覺得,坐在那裏彈琴的人就是曾經的顧佳音,可,那又怎麼可能
七年前,她已經死了,和她的母親、哥哥,一起沉船,喪生在了鱷魚灣,她如花一般瑰麗的年華,定格在了十六歲。
此時,莫鈞大步走進了拍賣大廳,來到盛千馳的身邊,低頭輕聲彙報,“馳少,查到了。”
說着,莫鈞遞上了一份詳細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