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說到了正題上。
這也正是所有嬪妃都關心的事情。
倒不是覺得一個奴婢能威脅多大。
只不過那奴婢在乾清宮裏呆了一個晚上,若說玄燁不喜歡,肯定不對,但若說是喜歡,並沒有什麼晉封的旨意。
太皇太后戴着護甲的手一伸,指着鈕祜祿氏道:“鈕祜祿氏你來說說。”
鈕祜祿氏咬了咬牙,這太皇太后真是討厭!
這是跟她槓上了嗎?
鈕祜祿氏知道玄燁最是尊敬這位皇祖母,因此不敢放肆。
只笑着道:“臣妾沒什麼要說的,不過是宮裏多了一個姐妹而已。”
說姐妹是擡舉萬琉哈梨蕊。
太皇太后臉上不辨喜怒,又用手指了指佟佳代真。
“你來說說。”
代真被點了名,不能繼續裝不知道,她思忖片刻才道:“臣妾想着這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做主的事情,臣妾不敢多言。”
兩者放到一起一比較,立刻顯出高低來。
鈕祜祿氏心裏是把代真給恨透了。
她在家裏也就直來直去的慣了,並未深想。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皇上對那奴婢也沒什麼安排,避子湯也賜下了。皇上年輕,不知分寸,這就需要你們在枕邊時時勸誡一二。”
衆人立刻起身應是。
太皇太后繼續道:“行了,你們也都退下吧。皇上子嗣單薄,哀家和皇太后都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這就是送客的意思,衆人再次應是,跟着就行禮退下去了。
到了宮外,衆人都各自坐着轎子離開,位份不夠的,走着離開。
錦欣跟着轎子往承乾宮去,從慈仁宮回來又要過乾清宮的門。
因爲今日太皇太后多說了幾句,時辰就到了玄燁下朝,此刻剛到了乾清宮裏休息。
才喝了一盞茶,梁九功就上來道:“慈仁宮的請安剛散了,真妃娘娘的採仗才從乾清宮門口過去。”
玄燁嗯了一聲,並未說什麼。
梁九功繼續道:“奴才聽說今個兒太皇太后興致好,還見了真妃娘娘的那個奴婢,說喜歡她,讓蘇麻喇姑指點指點。”
他說完快速的看了一眼玄燁的表情。
玄燁只輕微的皺了皺眉,對着梁九功道:“梁九功,朕看你是閒的慌了!什麼狗屁消息都打聽來給朕聽?行了,你下去吧,讓魏珠過來伺候。”
梁九功笑着道:“嗻。”
他真的就按玄燁的話往外面走去,到了外面,魏珠正對着一個小太監說話。
見着梁九功過來,立刻對着小太監擺了擺手讓下去,自己過去梁九功身邊,笑臉相迎道:“師傅您怎麼出來了?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梁九功的年紀也不小,魏珠是玄燁的哈哈珠子,讓梁九功帶着培養的,等着將來梁九功退了後接梁九功的缺,因此魏珠尊稱梁九功一聲師傅。
太監,並不是越老越不好,恰恰相反,越老的說明知道的越多,都是人精,辦事滴水不漏,主子也更省心。
梁九功把拂塵從右胳膊揚到左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對魏珠道:“小魏子,皇上讓你進去伺候。”
魏珠哎了一聲,說了句師傅您歇着。
然後就往屋裏去了。
玄燁見魏珠進來,勾了勾手指讓他湊近點。
魏珠聽話的移過去,玄燁又勾了勾手指,魏珠聽話把耳朵湊過去。
“你去……罷了,滾出去吧。”
玄燁說完就拿起一本摺子看。
魏珠:……
他就不配在殿裏,應該在殿底。
魏珠一臉懵的從殿裏出去,到了外面,就見着梁九功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魏珠。
魏珠摸了摸頭,湊過去道:“師傅,皇上今個兒怎麼了?”
“捱罵了吧?該!”
梁九功用拂塵抽了魏珠屁股一下。
魏珠哎喲一聲,忙捂着屁股躲開。
玄燁在殿裏突然揚聲道:“梁九功進來!”
語氣並不是多好,梁九功收了笑意,應了一聲,才整理了衣襟往殿裏去。
魏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今個皇上和師傅都挺怪的。
魏珠琢磨着還是自己太年輕了,竟然沒看懂兩人的意思。
梁九功到了屋裏,玄燁正用硃筆批改摺子。
玄燁吩咐道:“你去,讓內務府裏定一些封號來選。都這麼久了也是時候晉一晉她們的位份了。”
梁九功心裏喫驚,但面上不顯,只應道:“皇上,晉封也不是一時的事情,妃子的品級……”
“讓內務府定了送過來。”
妃子其實有晉位的制度的,什麼生了孩子的,或者在宮裏久了的等等因素,內務府會綜合考慮的。
梁九功正要往外走去。
“等等!”
玄燁放下了硃筆,叫住梁九功。
他似是思忖了一下,然後道:“讓內務府把鈕祜祿氏的封號也一併送來。還有後位空懸,等太皇太后的千秋節一過,就讓朝臣們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吧。”
![]() |
梁九功哎了一聲,往下面去吩咐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立後是大事。
只要傳出去,定然在後宮裏掀起風波。
承乾宮
張成業從外頭跑的汗流浹背的進了承乾宮。
幾個小太監都趕緊讓路。
張成業一路的跑進了承乾宮的正殿。
進了門才顧得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着佟佳氏行禮道:“主子,奴才打聽出來了。”
佟佳氏扶着蕪月的手,有些緊張的問:“怎麼說的,是真的嗎?”
張成業穩了穩氣息才道:“是真的,皇上確實讓梁公公去內務府宣旨了,讓給嬪妃定封號,說是等太皇太后千秋節一過就說晉封位份的事情,讓內務府按着祖制定封號呢。”
這些佟佳代真似乎是早就想到了,繼續問:“儲秀宮那位的呢?”
張成業臉色不是很好的道:“皇上也讓內務府定了封號,具體……”
佟佳氏扶着蕪月坐下,然後愣了一會。
纔對着榮芳姑姑道:“姑姑,你說皇上說的封后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要從我和鈕祜祿氏裏選人,還是讓朝臣們重新的選一個。”
榮芳不敢揣測,主要是怕猜錯了。
她也收斂了神情道:“既然是聖旨,肯定是要選的,也沒聽說再選嬪妃進來,主子您且放寬心,做好自己的事情總不會錯。”
其他的都是不確定的,前朝的事情不可控。
一切只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