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聽着祁修這愚蠢的話,簡直快氣昏頭!
但無論如何,她也絕對不能讓祁修碰了雲小憐,否則他如何跟那位交代?
如今想要阻止這一切的法子,恐怕真的只有…
最後,她把心一橫,對祁修道:“修兒,事到如今,事從緊急,我也不瞞你了。
其實雲小憐根本沒喜歡過你,她之所以進入王府,是爲了淵兒的攝政王妃之位。
你就不要耽擱她了,否則雲丞相那邊咱們不好交代。”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唏噓。
無數人都向祁修投去異樣的目光,全京城誰不知道祁修從不好女色,是個深情專一的大情種。
且對雲小憐情有獨鍾,二人的情投意合誰人不知,因爲雲嬌雁過於臃腫醜陋,不少人反倒樂於成全他們。
太妃怎麼突然就說雲小憐不喜歡祁修?還說雲小憐是爲了攝政王妃之位才踏進王府的?
這不就等於說,祁修只是雲小憐踏入王府的墊腳石?
衆人想通這一點之後,現場一片譁然。
話語裏無不是對祁修的譏諷和同情。
“丞相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把醜的嫁給紈絝廢物世子祁修,美的想方設法送到攝政王身邊!這是要掌控世子府和王府啊!雲丞相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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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這世子祁修,一片癡心錯付,日後得叫心上人一聲皇叔母,還得面對醜陋的雲嬌雁,這心裏也太不是滋味了!”
衆人七嘴八舌討論着,祁修的臉色確實越來越難看。
他有一瞬間愣住,不敢相信。
明明之前他也問過雲小憐,雲小憐可是親口承認會嫁給他,還讓他去請太妃和雲丞相的!
“不,不!祖母,您在騙我!憐兒親口說願意嫁給我,且入府就是爲了我!您怎麼能因爲嫉妒就說這種話?簡直太沒有當長輩的樣子了!”祁修反過來惱羞成怒,訓斥起了太妃。
太妃看着祁修滿眼怒火,已經從那張臉上感受到了他的熊熊怒氣,因此太妃也不敢多說。
只得委屈道:“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去請雲丞相進來說話,讓他告訴你實情。”
“不必了!”祁修一口就回絕,急得像瘋狗要咬人一樣。
下一瞬,祁修看向祁淵:“九皇叔,方纔您說的話是當真的吧?有您在,丞相府不敢追究我的責任吧?”
祁淵看着這蠢貨急不可耐的樣子,勾脣一笑:“自然,機會只此一次,你要好好把握。去吧,太妃這邊有本王盯着,不會有人打擾你。”
“謝九皇叔!”祁修腦袋空空的,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他要雲小憐!。
他謝過祁淵後,立刻就慌張起身看向被兩個丫鬟架着的雲小憐,連忙喊道:“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擡回本世子的房間!”
兩個丫鬟趕忙動手,祁修顧不上腿上的痛,也顧不上其他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也上去幫忙把人弄走。
那羞憤交加的臉又白又紅,簡直好看得很!
等祁修離開之後,祁淵冷聲下令道:“本王醒過來的消息立刻封鎖,沒有本王的命令,外面的人不許進來,裏面的人不許出去!”
這命令一下,現場的人都知道,他即將發火,將有一場大風雨要來。
冷風得令,將二指放在口中吹了個口哨,院子裏的樹上忽然發出沙沙的聲音。
院子裏並沒有起風,因此那是影衛移動發出的聲響。
雲嬌雁不動聲色看着一切,心頭已經猜到祁淵馬上要查明中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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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目光落在祁淵身上,祁淵果然朝她這邊看來,不懷好意的眼裏帶着笑:“世子妃,是你救了本王。”
“是,九皇叔。”雲嬌雁心頭隱隱感到不詳,他此刻問這是什麼意思?之前還說自己是救命恩人,眼下不會懷疑是自己下的毒手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祁淵便幽幽笑問:“你怎麼知道本王的病是怎麼治的?別告訴本王你是憑真本事。”
祁淵觀察她的這三年,可從來沒發現她會什麼醫術。
至於她突然間冒出來的毒術,祁淵更是不信,只認爲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又或者剛好知道這幾個以毒攻毒的法子罷了。
所以,雲嬌雁根本不可能治好他,如果能,那就只能說明雲嬌雁有對他下毒的嫌疑。
因此,祁淵必須試探一下雲嬌雁,看她如今是否真的準備換個隊伍站了?
“九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找不到兇手就拿我頂包?我還真就是憑真本事救了你。”雲嬌雁自然也有些不服氣。
祁淵輕輕一笑,看不出喜怒,只是冷淡掃向冷風:“冷風,在她來之前,太醫是如何診斷,如何說的?”
冷風如實回答:“回王爺,太醫說王爺只是病發,並無中毒之症,無力迴天。待王爺身體冷透之後,屬下才對外宣稱王爺已經去了。”
祁淵輕輕點頭,又掃向雲嬌雁:“所以你又如何判斷本王沒死?還是說本王出現假死狀態是拜你所賜?因此你救人才這般不在話下?”
祁淵語氣沉沉,態度平靜,就像是在陳述客觀事實,並沒有在冤枉她。
雲嬌雁微微擰眉,根據她之前的推斷,害祁淵的人一定是皇族之人。
因此她纔不想聲張,以免祁淵處理不了,不僅面上難看,同時也會打草驚蛇,更難調查出兇手主謀是誰。
但倘若祁淵一定要將罪名怪在她身上,那她就只能不顧一切,自證清白了。
念及此,她語氣也冷了兩分,傲然道:“王爺身邊盡是庸醫,自然凸顯我是神醫。王爺體內的毒非銀針所能試探出,但我卻有法子證明王爺的確中毒了,甚至還能幫王爺試探出這毒具體是什麼成分。”
她生氣了,因此連九皇叔也不願意叫了,改口叫王爺。
“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自證清白。”祁淵幾乎一秒就開口應下,這話也間接證明他就是懷疑了雲嬌雁。
雲嬌雁心下微冷,對他的好感度下降。
隨即道:“王爺想冤枉我就冤枉我,絲毫不念及我救你之情。那我自證清白後如果沒有補償,豈不是顯得王爺忘恩負義又小家子氣?”
她明顯是想要獅子大開口了,祁淵自然聽得出來,也猜到她必然是想要一封修夫書。
隨即勾起一絲冷笑:“只要你能查出主謀,那就叫自證清白。屆時,無論你提出任何條件,本王都會應允你。”
雲嬌雁一聽這話,立刻就察覺出他的狡詐之處。
原本想要證明祁淵是否中毒,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現在卻變成了要替他揪出背後的主謀,這意味着要浪費不少時間和精力,甚至會置身於危險之中。
祁淵就是把她捆在一根繩上,逼着她成爲一根繩上的螞蚱。
雲嬌雁微微擰眉,臉上有遲疑,她在思考這樁買賣,到底要開出怎樣的條件才叫划算?
正思考間,祁淵又陰測測笑道:“當然,倘若你能供出主謀,本王也會饒你不死。但從今往後你的一舉一動,都將活在本王的監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