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裏面煙霧繚繞的還混合着各種酒水的味道,言寒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自從江挽懷孕後言寒就再也沒抽過煙了,喝酒也只是偶爾心情是在不好的時候纔會喝兩杯,乍一到這樣的環境中來還微微有些不適應。
裏面的人看到言寒來了,都站起來衝言寒打招呼,言寒走進去在主位上坐下,陸寒驍坐在單人沙發上,旁邊坐着周斯齊。
周斯齊拿着酒杯開口:“呦,終於捨得從溫柔鄉里出來了?”
言寒瞥了他一眼,看向旁邊的陸寒驍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寒驍晃着手裏的酒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懶懶的回答他:“前兩天。”
言寒點點頭:“還走麼?”
“不知道,再說吧。”說完,陸寒驍仰頭喝光了酒杯裏的酒。
他們三個從小都是從一個大院長大的,再加上家裏生意都有往來,所以關係格外好,對彼此的事情也都心知肚明。
陸寒驍當初出國是因爲被許清甩了,又因爲實在放不下人家,喝了幾天悶酒後又去找人家複合,結果人家已經有新男友了,他被無縫銜接了。
那天晚上他把許清逼到牆角質問她,許清雲淡風輕的說出了那句“我不愛你了”後,陸寒驍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盯了許清好一會兒後轉身就走。
第二天早上,陸寒驍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就去了Y國,這幾年一直待在他們家Y國的分公司,美其名曰拓展海外市場,但實際情況他們幾個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
言寒也沒再問他,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溫水,抿了一口後對着周斯齊開口:“你是怎麼解開我手機的?”
周斯齊正拿手機跟別人聊天,聞言頭也沒擡:“什麼手機,我拿的是我自己的手機。”
言寒沒說話,就這麼瞧着他。
周斯齊覺得一直有一道視線緊盯着自己,擡起頭就發現言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他瞬間打了個寒顫頓覺大事不妙。
絞盡腦汁的思考着,他最近又犯什麼錯誤了?除了今天,上一次見言寒就是在醫院的時候,在醫院的時候他什麼時候碰了他手機?
完了……
那次刪短信就是因爲實在看不下去他哥那個慘樣子,一氣之下就給刪了,後來也後悔過,但剛想告訴他,江挽就來了他也就沒說出口。
要不爲什麼言寒從來不參加這種局今天卻來了呢,敢情這是來找他算賬的,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言寒看他變化多端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來了,挑了挑眉一副等着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
周斯齊皺巴着一張臉說:“面部解鎖,往你面前一放就解開了……”
“三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實在看不下去那個妖女把你折磨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一氣之下就給刪了……”
言寒點了點頭:“我也看不下去你因爲一塊地皮低三下氣的樣子了,所以我給了華西科技的王總了。”
周斯齊剎時如遭電擊:“三哥!你不能這樣啊,沒有那塊地皮我爹得扒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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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寒聳了聳肩攤了攤手,回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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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放下手中的酒杯就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你們好好玩,今天記我賬上,我家裏有老婆和你們這羣單身狗可不一樣。”言語間還頗有一種得意洋洋的感覺。
言寒走了後,沒過多久陸寒驍待着也沒意思再加上時差還沒倒過來,也離開了。
出了酒吧的門,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正要擡腳走出去卻發現旁邊的屋檐下站着一個人,她指尖夾着一只猩紅的煙,煙霧繚繞下陸寒驍還是認出了那人就是許清。
許清也朝這邊看過來,看到是陸寒驍的瞬間瞳孔猛縮,匆忙的熄滅指尖的煙,餘光瞥見那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僵硬着嗓音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陸寒驍衝她點了點頭沒說話,但邁進雨裏的一只腳卻伸了回來,與許清並肩而站。
兩人相對無言,還是許清率先打破沉默,嗓音平淡的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
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陌生的是,嗓音裏再也沒有了之前對她的那股寵溺和縱容只剩下了冷硬。
這聲音讓許清差點沒繃住,緩了緩情緒又說道:“還走麼?”
“不知道。”
這惜字如金的態度讓許清又難過了幾分。
兩人又並肩站了一會兒,外頭的雨漸漸停了,陸寒驍開口:“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許清再說什麼,直接邁步走進了夜幕當中。
等到看不到陸寒驍的身影了,許清蹲下身來環住自己無聲的哭泣。
當年他和陸寒驍分手是有原因的,她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算是小資家庭,許清可以毫無顧慮的想買什麼買什麼,她也是被從小寵大的小公主。
結果,忽然有一天有一羣人找上門來,說是她父親賭博借了高利貸,再還不上錢就廢了她父親,她母親跪下求他放過他們一家,他們會想辦法還錢。
那陣子,家裏把能賣的都買了,三口人租了一間五十多平的小房子一起生活,還是靠着江挽的救濟才撐過那陣子。
結果日子剛剛有好轉,她父親又去賭惹了一身債回來,他們一家三口只得東躲西藏,許母也寒心至極,直接帶着許清離開了許父。
也是那時,許清覺得像陸寒驍這樣的天之驕子應該有大好的前程,自己和他的條件相差太多了,他的人生不應該有這樣的一個污點,於是她提出了分手,什麼無縫銜接不愛他了都是假的,爲的就是讓他可以放棄她……
她貼着牆根哭的不能自已,而這一幕全被陸寒驍看在眼裏,是他還想在親眼看看她,就坐在車裏沒有離開,結果卻看到了她痛哭的這一幕。
他沒想到在這裏能再次遇見她,他也想知道她這幾年過的好不好,她又爲什麼哭也是因爲放不下他麼?
但他不敢問出口他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他也曾逼迫自己放下她,可是他失敗了。
他這次回國就是爲了許清,他還想要挽回她,可是又因爲之前許清的絕情而猶豫。
他的手搭在車門把手上,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下車,煩躁的關上車門,踩下油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