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陸府。
陸相安也接到了相同的旨意,她沒想到聖旨上會寫她和沈玉鳶兩個人的名字。所以呢,沈玉鳶在這之前有沒有到皇后那裏吹風,這是皇后的意思還是沈玉鳶的手筆?
陸相安不得而知。
她接過了聖旨,遞給公公一大包銀子,這算是個流程,不給就顯得你不會來事兒。
公公露出一個笑容道,“和容郡主真是好福氣,不久前才被封的郡主,這會兒便是女醫了!對了,郡主快些準備準備,陛下說越快啓程越好!待會兒宮中就有車馬來接了。”
郡主的銜比女醫大,所以公公依舊叫陸相安郡主。
“我知道了,多謝公公。”陸相安道。
目送那羣人離開。
聖旨是在府外宣的,路過同聽聖旨的百姓也要跪下聽旨,他們現在也是一陣唏噓。
女醫啊!那可是有官銜的!
女醫難封啊,今日陛下一下子就封了兩個,而且還是去榆林治療瘟疫!這倆姑娘是有多大的本事啊!
衆人看陸相安的眼神都變了。
陸相安回過頭來,發現她爹孃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女醫?四品?”陸求遠愣愣道。
他打拼了這麼多年,一步步從科舉走到現在,也才四品啊!
“爹,女兒這是要去受苦受難的。”陸相安不禁失笑。
她一看就知道她爹在想什麼。不過呢,雖然她爹只是一個四品官員,但是手上有實權啊,兼任着各種官職呢!權大於職吧!而且還有上提想空間嘛。
她這女醫又沒什麼實權,還是爲了師出有名臨時封的。
柳氏握着女兒的手朝着府上走去,“阿鸞啊,聖旨已下,也沒什麼可說了呢,娘只囑咐你一句,此去定要平平安安的,娘知道你的醫術厲害,但是……不要逞能。”
“放心吧娘,你女兒不是愛逞能的人。”陸相安失笑,隨着柳氏一道進府。
身後陸求遠才驚覺媳婦跟閨女都走了他一個激靈,連忙跟上去。
府中,紅柱旁,陸禹擎倚着。
他可沒去接旨,只在牆上偷聽。
“哥。”陸相安叫道。
陸禹擎緩緩直起身子,走到陸相安身邊,“要不要哥陪你一道去?”
“我是坐宮中馬車去,你如何陪我一道。”陸相安搖搖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禹擎點點頭,想着,他再去看她也行,反正運輕功過去不過一兩日就到了。
“代我向熠言問好。”
“好,那我去收拾東西了。”陸相安道。
收拾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她提前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會去榆止,所以東西都準備好了。就是身旁隨從,越簡單越好。她一個人在外頭還是要帶個會武功的丫頭,秋霜冬錦裏面挑。
陸相安最終帶了娃娃臉的秋霜。
冬錦就屬於典型的職業暗衛,公事公辦,一整日冷着一張臉,叫人不敢靠近。秋霜的娃娃臉很有親和力,懂得變通,偶爾也會同她聊天。
宮中很快來了馬車,陸相安跟爹孃還有哥哥道別,並且在他們的注視中上了馬車。
巧啊,馬車裏還坐着她那冤家,沈玉鳶。
她把醫箱和包裹放下,坐在一側,丫鬟秋霜坐在她身旁。
此番沒有人步行,護送的軍隊是騎馬,太醫等是坐在馬車中,馬車夠大,足以坐下五六人,陸相安和沈玉鳶是女子,所以二人坐一輛馬車,再加上二人帶的丫鬟,一共是四個人。
騎兵還押着一些賑災糧,放在板車上拖着走。
榆止不算偏僻,算是在臨國腹部,離偏東部的帝都隔的不算太遠,此番搖搖晃晃,大概小半個月就能到。
而這小半個月,陸相安要一直和沈玉鳶坐在一起。
沒有旁人,沈玉鳶也不裝了,沒有在外人面前的和善,一口一個陸小姐叫的親切,陸相安一上來就遭了她的白眼,然後把目光投遠,時不時輕蔑的瞟一眼她,反正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陸相安也樂的清閒,沒有理會她的目光。
一路上都住客棧,所幸都是通暢的官道,還不至於風餐露宿。
然後陸相安就發現,那羣太醫同沈玉鳶的關係似乎很好,或者說,是恭敬。
也是,陸相安記得原著中有寫過,沈玉鳶一人單挑全體太醫,大獲全勝。太醫不對她恭敬纔怪呢。
雖然不瞭解陸相安的實力,但是一羣人也不至於孤立陸相安,一路上偶爾討論一下醫學,還是挺融洽的。
![]() |
現下是在其他縣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一行人在榆止縣旁的榆林縣挑客棧住下,明日就能過城門,到榆止縣裏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榆林也是洪水的災區,但是只是輕災區,百姓的生活只是受到了輕微的影響,最多也就是物價稍稍上漲罷了。
因爲隔壁發了瘟疫,城牆禁閉,所以涌入的災民也得到了控制。
城內的生活還算是穩定平和,但也是緊着糧過日子的,畢竟官員四處張羅賑災。
沈玉鳶今日很是高興,因爲快要見到太子殿下了。離榆止越近,她的心便越是飛揚,一想到那人的俊臉,她胸口就砰砰直跳。
用過晚膳,她朝着樓上,她的客房走去。
就在這時,在樓梯上,一人不小心撞上了她。
那人穿着麻衣,有些髒亂,她驚呼一聲,聽到那人低低說了聲抱歉。
“站住!”人要走,她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腰間的玉佩,被拽走了。
那人似乎意識到被發現了,頭也不回就要逃走,可是沈玉鳶是練過武功的,幾步上去一腳就將人給放倒了。
在一片唏噓之中,她將手伸出去,“本小姐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我……我沒有?”那人死不承認,坐在地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許是說話太急切,還伴隨着他嘶啞的咳嗽聲。
他應當是城門關閉之前逃進來的難民,看起來有些虛弱,五十歲上下,一臉滄桑。
沈玉鳶那一腳沒有留餘力,他的脊骨很疼,但是依舊不肯交出東西!
錢!他太需要錢了!
“還不承認!”沈玉鳶面色冷峻,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