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她急忙讓大夫過來查看情況。
大夫過來後，只是輕輕地把了一下脈，便立刻明白了老太太的狀況。他告訴張氏不必太過擔心，老太太只是因爲受到了驚嚇，再加上傷心過度纔會暈倒，並無大礙，只需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然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老頭那邊。老頭目前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必須使用上好的藥材來滋補調理。而配製這些好藥所需的費用相當高昂，每副藥就要花費整整十兩銀子！
這對於張氏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原本，她與宋居安和離後，靠着宋居安給的財物，可以過上平靜安穩、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如今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面對如此昂貴的藥費，張氏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要，我們要！先給我們來20副吧。”說出這句話時，她心疼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這20副藥，意味着她要支付高達200兩的銀子啊！而且吃完這20服藥後，還需要繼續購買，只要父親還活着，就得不停地買藥。未來還有無數個200兩等待着她去支付。
想到這裏，張氏只覺得心如刀絞，但她別無選擇。
只要一想到未來自己的銀子像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地變成這些苦口良藥，她就感到全身無力、兩眼昏黑，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而盒子裏的那點銀錢，根本無法支撐太久。
幾位大夫聽聞張氏要買藥，便迅速寫下藥方遞給她。
大夫們離開後，老太太甦醒過來。然而，當她得知一副藥竟需花費十兩銀子，且必須長期服用時，雙眼一翻，準備再度暈厥過去。
張氏眼疾手快，不給她昏倒的機會，緊緊捏住她的手臂並稍稍用力，使她因疼痛而無法昏厥。
“母親，您打算如何使用這些銀錢？是救兄長還是救父親，請您做出決定吧。女兒都會聽從您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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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的話語直抵老太太的內心深處。
老太太聽完張氏的話後，眼神茫然，心中一片混亂。
老頭子如今顯然已無多大用處，即使活下來也需要有人照料，更是需要日日大筆的銀錢出去，誰能知曉這需要多長時間呢？
相比之下，兒子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她的內心糾結萬分，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一邊是相濡以沫多年的老伴，一邊是正值壯年的兒子，無論選擇哪一方，似乎都是一種痛苦和無奈。
她的目光遊離不定，彷彿在尋找答案，但又找不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對於救兒子還是救男人這兩個艱難的選擇，老太太猶豫了，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選，以前家裏大事都是老頭拿主意，現在老頭這樣了，她就算是拿着銀子也沒門路去救兒子。
萬一要是沒求對門路，到時候銀子撒出去了，人還沒救回來，那怎麼辦。
想來想去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銀子少了，如果閨女把那十幾萬兩全都拿出來，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哪裏用選擇，都是血脈相連的至親，這閨女到這會兒還捨不得那一點身外之物，她很失望。
就在這時，她實在不敢繼續逼迫張氏了，而是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過來：“閨女啊！你現在就跟娘說實話吧，你身上當真沒有銀錢了嗎？”
張氏聞言，只得低下頭去，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母親，其實我之前確實存下了一些銀錢。”
聽聞張氏居然揹着自己藏起私房錢，老太太的雙眼頓時閃過一絲光亮。
緊接着，張氏又繼續說道：“半年前，長兄突然找到我，聲稱發現了一個絕佳的賺錢門道。起初，我並不太相信，但他僅用100兩便換得了500兩，而且僅僅用了三天時間。那時，我仍然心存疑慮，但當他第二次用1000兩賺到6000兩的時候……”
“前後不過五日而已。”
“我以爲長兄真的掌握了賺錢之道，於是決定支持他一把。後來，我給了他一萬兩，而他也不負所望地賺回了五萬兩，並分給我一萬兩。”
真金白銀放在眼前，兄長意氣風發，我心中暗自思忖：這件事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真實存在！於是毫不猶豫地一次性給出了整整十萬兩。
“那時的我滿心歡喜地盤算着，只要多攢些私房錢，加上兄長已經有了賺錢的本領，我們這個家必定會蒸蒸日上，越來越好。”
“然而，現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等了半個多月，始終未見兄長的身影。”
“終於，當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帶來的卻是一個壞消息——那筆銀子蕩然無存！”
“我辛辛苦苦積攢了10來年的私房，就這麼沒了”
“當時我想盡辦法的問，這些銀子究竟是如何沒得，他竟然只字不提。”
“不僅如此，自那以後，他便一直躲避着我，無論我怎樣尋找，他都不肯露面。”
“母親啊，如果您對我有所懷疑，可以親自去向兄長求證此事是否屬實。”
“對於這個家，我可以拍着胸脯說，問心無愧！”
眼見女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老太太心涼了個徹底，看着躺在牀上，紅着眼睛流着口水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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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沉了又沉。
如今家裏已經被兒子敗光，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宅子，得那些個討債鬼庶子庶女跟他們的姨娘一個個的哭着連飯都吃不上。
其他出嫁的閨女都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日子也不好過。
根本拿不出多少來。
只有這個閨女日子過得好，現在還被他折騰的什麼都沒了。
如今這樣，她不敢選擇。
癱坐在椅子上，看着流口水的老頭，她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陰沉。
最終，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救，都要救。”
“閨女，你回侯府，求侯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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