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從嫁到他們家之後,這麼多年來任勞任怨,不僅生下了一對兒女,還辛辛苦苦地操持着整個後宅。
對待庶子庶女,你從未有過半分苛責,甚至對那些妾室也是關懷備至。
可以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可如今,你卻莫名其妙地被趕出了家門,這讓人如何能接受?
你決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離開!現在,你必須去爭取自己應得的東西!去索要、去求、去爭取,哪怕爲此頭破血流、撕破臉皮,也在所不惜!
爲了你的父兄,你一定要拿到那十萬兩銀子,一分錢都不能少!只要拿到了這筆錢,你保證日後絕不再糾纏。
張氏聽完母親的這番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裏還算體面的母親,竟會說出如此的話語。
她難以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拼命地搖着頭說道:“不,不行,我絕對不能這麼做!和離已經讓我丟盡了臉面,我不能再回去討要錢財。
而且,他已經給了我不少東西,我不能貪得無厭。
如果我真的回去要錢,那兩個孩子以後會怎麼看待我呢?我又該如何面對今後的生活呢?”
老太太不屑的冷,“哼,現在都成這樣了,你覺得那兩個孩子以後還會管你,就算是管,能管到哪裏去。”
“孩子,你可得聽孃的,娘不會害你。”
“侯爺給你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在哄騙你,當初你和離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派人來家裏通知一聲,自作主張的做了這個事兒。”
“時間緊,你可不能再猶豫了,快,現在就去。”
張氏的目光閃爍不定,她的內心充滿了牴觸情緒,根本就不想前往。
畢竟,當初離開時雙方已經徹底決裂,可以說是鬧得不歡而散。
然而,宋居安卻展現出了寬容和大度,給予了她最後的尊嚴和餘地。
張氏深知那個男人的脾氣秉性,如果自己過於貪心、不知進退,他絕對不會再容忍自己。
此時此刻,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老太太的責備和怒斥。
看着張氏如此怯懦無能的樣子,老太太簡直氣炸了肺,但又無可奈何。
女兒不肯行動,她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一邊恨恨地咒罵着女兒不成器,一邊流着辛酸的淚水,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命苦,攤上個不成器的兒子,就連閨女都心狠,不體諒自己這個做孃的。
不一會兒,僕人迅速端來了熬好的湯藥。
老太太接過藥碗,親自扶起病倒的老頭,準備給他喂藥。
然而,中風後的老頭面部扭曲變形,口角歪斜,口水不斷流淌,完全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吞嚥。
那一碗價格昂貴無比的珍貴藥物,經過一番折騰,倒掉了近一半才勉強讓老頭喝下一點點。
其中最大的問題在於老太太年事已高,身體虛弱,手顫抖得十分厲害,難以順利完成喂藥的動作。
站在一旁的張氏目睹這一切,心中疼惜不已。
這些藥可是用她自己的錢財買來的啊!每一滴都代表着她的心血和努力。她暗自嘆息,感到無比的無奈和沮喪。
如今張家因爲那整整三千兩黃金而徹底敗落,家庭財產全部清空,未來的生活令人擔憂。
蹲在屋頂上的蕭莫默默地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悄悄地離去了。
他對張氏一家的諸多煩心事不屑一顧,但心中卻有一絲鄙夷。
好好的日子不過,明明有宋居安那樣大氣的女婿,只要不是作的太過別說一代了,就連後面幾代那日子都能好過,偏偏一家子沒有一個安分的。
過到如今這副德行也都是他們自個兒造的孽。
尤其是張氏,好好的侯夫人放着不做,一天天的就知道瞎作。
放眼這京城,有多少後宅婦人能過上她那樣的日子,偏偏人心不足,得了這一點還想那一點,永遠的都想得到的更多一點,最後卻鬧得一無所有。
當他走到馬車旁時,輕聲向車內彙報:“張氏貪污的錢財早在半年前就已經交給了她的兄長。”
“屬下猜測,此事可能與這段時間放高印子的那幫犯罪分子有所關聯。”
坐在馬車內等待已久、昏昏欲睡的宋知婉,在聽到蕭莫的話語後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
對於張氏的蠢笨,她真是連說都懶得說一句了。
這時蕭莫繼續說道:“那老太太不斷教唆張氏去找侯爺討要銀子,而那老頭卻不幸中風,如今只能臥牀不起。”
“而且張氏仍留在那裏,很難保證將來在生活的折磨下失去理智後,真的會前往侯府鬧事。”
“屬下認爲此事最好還是向侯爺稟報一下,以便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聽到這些話,宋知婉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支撐着額頭。
對於張氏可能會再次向自家兄長索要銀子一事,她其實早已心中有數。
只是心情有些煩躁。
她實在想不通當初母親爲何要作主讓阿兄娶這樣一門親事。
明明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卻選了最差勁的。
想不通的她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張氏臨走時曾對自己動手,甚至傷害了孩子。
僅憑這一點,阿兄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走吧,去福盛酒樓。”
隨着一聲令下,馬伕連忙應聲稱是,隨即驅趕着馬車朝着福盛酒樓緩緩駛去。
不多時,馬車便抵達目的地。
只見車簾輕掀,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從車內走出,她正是宋知婉。
步履輕盈地登上酒樓二樓,尋得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
待坐穩之後,宋知婉喚來夥計,隨意地點了幾道菜餚。
待菜品上桌,她輕輕推開窗戶,饒有興致地觀賞起窗外街道上的熱鬧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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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眼下正值寒冬時節,但京城的街道依舊如往日般繁華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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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吹拂而過,輕柔地撫過宋知婉的面龐,讓她感到十分愜意。
她微微眯起雙眼,盡情享受着這份難得的閒適時光。
就在此時,街道上忽然駛來一輛頗爲眼熟的馬車。
待馬車停穩,之前曾在門口堵住宋知婉的趙思勇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車來,徑直走進了酒樓。
在踏入酒樓大門之前,趙思雲甚至還擡頭朝樓上張望了一眼。
僅僅只是這匆匆一瞥,宋知婉便心知肚明——這位妮子此番前來,多半又是衝着自己而來。
她不禁暗自苦笑,心中感嘆:這趙家人怎的個個都如此難纏?
突然,街道上傳出一道惡劣的咒罵聲,以及鞭子的揮舞聲。
宋知婉下意識的看下去,便與一雙漆黑無波的眸子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