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巍然給她解開了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少耍花招!”
“不然就別想再見到你的老程了!”
喬知卻揉着被磨痛的手腕,沒做聲。
心裏則偷偷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操作。
直接往外衝···
不現實!
他就在這兒守着,就算她真的趁他不注意解開了綁在腳踝上的繩子,也根本跑不出去。
鐵門上了鎖,四周的窗戶都是釘死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
喬知卻不動聲色地眯眸,漂亮的眸底快速地閃過一抹冷清。
她拿起旁邊的水,緩緩送到嘴裏。
‘咕咚咕咚’小口下嚥,目光卻在偷偷地觀察着四周。
她在找趁手的武器。
酒瓶子不錯,可惜距離她現在的位置有點兒遠。
磚塊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一板磚下去,能不能把他拍暈。
她只有一次機會,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所以她必須保證一下子能把他幹趴下,才能實施。
不然計劃不成功,反而還把他驚動了,再想找機會可就難了。
心裏琢磨着,她故意磨蹭時間。
喝了水還不夠,目光落在他那一大袋子的零食上,故意道:“我餓了。”
馮巍然嫌她麻煩,蹙着眉頭從袋子裏隨便掏出兩樣東西隨手丟給了她。
一個是火腿腸,一個是威化餅。
“我不愛喫這個,你難道不知道?”她故意發火,把威化餅朝他丟了回去。
馮巍然一把接住,面上露出了複雜表情。
思緒不自覺被很久遠的事情給牽引了回去。
那年,她好像是五歲。
他買給她的威化餅被狗從她手裏給搶走了,嚇得哇哇大哭。
從那兒以後,就再也不肯喫威化餅了。
無論怎麼佑哄,都不喫。
如今這丫頭衝他發火,質問他:“我不愛喫你難道不知道嗎?”
突然喚醒了他沉睡多年的記憶。
曾經···
他也曾那麼地疼愛過她。
也曾深愛過她的母親。
只是後來,怎麼一切就都變了呢?
小時候的她,能言善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小鬼精。
鄰居們還曾笑着調侃他,“你家這個鬼丫頭,以後一定能成才,你呀,就等着享福吧。”
如今,她的確成長得非常出色,非常優秀。
可他們父女間的關係,卻再也回不去了。
他捧着那包威化餅,嘴角微動,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現在何止是回不去了。
他,他竟然綁了她···
綁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難以置信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喬知卻瞧見了他的反應,趁熱打鐵繼續發火,“給我換別的。”
似被她的怒吼聲驚到了,僵在原地的他逐漸有了反應。
他放下捧在手心裏的那包威化餅,埋頭去翻找其他事物。
“蘇打餅乾可以?”他拿着餅乾,回頭問她。
“那麼幹,你是想噎死我嗎?噎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還拿什麼換錢?”
喬知卻故意挑刺。
在他轉過身繼續拿食物時,趁機偷偷解綁在腳踝上的繩子。
一方面得抓緊時間,一方面還擔心被他發現。
喬知卻心跳爆棚,一身冷汗。
很快,男人又轉過了身。
她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小口小口地喝水。
“這個呢,這個你喜歡喫嗎?”
喬知卻擡眸瞥了一眼,語氣和態度都十分的冷漠,“不喜歡!”
實在不知道她究竟喜歡喫什麼,馮巍然有些急了,“我都給你拎過來,你自己選······”
話沒說完,腦袋從後面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鑽心的刺痛襲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摸,鮮紅的血液浸滿了他的掌心。
他一臉震驚地轉身,表情既憤怒又覺得不可思議。
“臭丫頭你居然敢打我?”
此時的喬知卻已經從地上撿起了酒瓶子,照着他腦袋上又是一下。
瓶子四分五裂,碎片順着他的腦袋緩緩掉落。
而他的腦袋,徹底開了花,鮮血順着額角緩緩往下嘀。
剩餘的半截瓶子仍被她攥在手裏,她用玻璃尖尖抵住他的喉嚨,“把手機掏出來!”
這丫頭下手太狠了,馮巍然已經被砸懵了,腦袋微微作響。
面對抵在他喉嚨處的玻璃瓶,身子虛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快點!”喬知卻面色很冷,語氣很硬,並沒有因爲他是她血緣上的父親,就心慈手軟。
他都能幹出綁架親生女兒這事,她還有什麼情面可講?
抵在他的脖子上的玻璃尖尖又往裏捅了捅,已經扎破了他的肌膚,浸出了絲絲血跡。
“這裏可是大動脈,你可想好了,如果真不想活了,你就儘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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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纔說你是爛命一條,沒什麼牽掛,我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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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巍然僵硬的身子狠狠一顫。
這一刻,他從她佈滿陰冷氣息的臉龐上看到了一種平靜的瘋感。
真的給他一種隨時都會跟他同歸於盡的陰森感。
可怕。
太可怕了。
讓他不由得膽顫。
“你、你冷靜點兒啊···”身子在抖,嗓音也在抖,他試圖伸手將她抵在她脖子上的玻璃瓶拿遠一點兒。
“別動!”喬知卻冷呵,語氣又兇又狠。
“你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現在就扎進去。”
腦袋上被開了瓢,血流不止。
這會兒脖子還被抵着,他是真的怕了。
“行行行,我不動,不動!”
他低聲下氣地與她說好話,勸她冷靜。
喬知卻沒工夫跟他廢話,再次怒吼:“把手機拿出來。”
男人把手伸進了口袋,可嘴裏卻在說,“我手機沒電了,真的沒騙你,不信你看。”
他掏出手機,在喬知卻面前按了幾下,的確黑屏沒有反應。
喬知卻原以爲能和程璟軒聯繫上的心,一下子就跌進了谷底。
怎麼會這樣···
她費勁心思才控制住了他,到頭來手機卻沒電了?
心裏着急,面色卻不顯山也不漏水。
因爲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卻不能亂了陣腳。
不然一旦馮巍然趁機反抗,男女力量懸殊較大,哪怕他腦袋被砸了兩個血窟窿,她也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抵在他脖子上的玻璃尖又往裏紮了一寸,她冷臉兇狠道:“充電器呢?把充電器拿出來!”
“在、在外面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