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子報仇

發佈時間: 2025-01-21 13: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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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女子報仇

主子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也是因爲你啊……

驀地,就在此時,嚴絲合縫的書房房門“砰”一聲被人從裏面推開,面無表情的夏侯嬰站在門口,朝不遠處的兩人看去,視線在殷荃身上稍稍一頓,頓時看的後者頭皮一緊。

不好!這是放大招的前兆!

她得溜!

“衛鈞,帶她進來。”雖是輕描淡寫冷淡無情的語調,可此時此刻聽在兩人耳中卻是極具穿透力,像道筆直刺過來的冰錐,迅速且直接。

將殷荃送到書房門口,衛鈞撤得那叫一個快。

儘管他並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總之,絕對不是像他預想的那般順利。

“你不願意背那些陳規陋序,至少也要做到一件事。”

不知是不是因爲翻閱了一整天公文的緣故,此時此刻站在殷荃面前的夏侯嬰看上去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蒼白。

襯得那雙鮮血般的緋紅薄脣更加妖豔,卻似染上了股悽然的美,驚豔的令人挪不開視線。

被他冷月清輝般的眸子籠罩着,殷荃不由自主的張了張脣,她忽然有些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樣的過往造就了現在的夏侯嬰。


“你(你)……”兩人同時開口,緊接着同時一頓。

“你先說(你先說)。”再出聲時又重疊在一處,夏侯嬰皺了眉。

“我不急,你先說。”咧嘴笑着擺擺手,殷荃突然很配合。

眉心處的褶皺變得更深了些,夏侯嬰垂落眸光看了她片刻,繼續道:“婚典進行時,你不要說話,本王會讓龍珏跟着你,到時她會關照你該做什麼怎麼做。”

“哦……”簡單應了一聲,殷荃是個能偷懶則偷懶的人,倘若可以不必由自己費心,那她便絕對不會讓自己多消耗一個腦細胞。

驀地,她忽然驚覺,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

她什麼時候答應過會配合他跟他成親了?

幾日前,她還滿腹心思的想着逃出生天的辦法,怎麼這幾日下來,她竟會將如此重要的事給拋諸腦後了?

低垂視線望住若有所思的殷荃,夏侯嬰抿抿脣,並不打算說破。

他知道她一心向往的是什麼,那是他唯一不能給予她的東西。

“你這是在讓步?”

蠕動了一下嘴脣後,殷荃仰臉看他,眼眸依舊明亮澄澈的像天邊繁星,璀璨奪目。

夏侯嬰沉默。

讓步麼……或許他真的在讓步。

見他不語,她也不打算追問,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後繼續正欲開口,不料卻被他搶先一步。

“本王只是不想因了你而荒廢了國師連日來的操勞。”

漠然的聲線掩蓋了深藏於心的真正情緒,夏侯嬰說着,在看到殷荃微微張大的眼眶時繼續說了下去:“本王還有公文要看,你可以出去了。”

聞言,原本怒火中燒的殷荃忽然勾脣一笑,笑的格外明妹,她並不急着奪門而去,而是朝書桌走近了不少,繼而飛快的伸手一推,只聽“嘩啦”一聲,滿桌的公文如被山洪衝倒的碎石,當即鋪散了一地。

“看你的公文去吧!”怒哼一句後衝了出去,殷荃也懶得去顧忌什麼惹怒端王的後果了。

反正夏侯嬰永遠都看她不順眼,這次也該輪到她報仇了!

眼看着旋風般從書房中衝出的身影,守在門口的衛鈞和龐班默默相視一眼,隨即雙雙在心底發出一聲長嘆。

主子,真苦。

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偵查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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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我找不到更好的了,先用這個將就下吧,日後有機會,就找師傅給你定做,這個材質可能有點悶,呃,阿珏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將一個不算精緻卻十分古樸的木質面具遞到龍珏手中,殷荃皺皺眉,發出一聲疑問。

龍珏黝黑的眼珠裏溢滿了複雜的光芒,是壓抑了太久突然得以迸發的激動和興奮。

她低頭看着面具,面具上甚至還有因爲粗糙做工而留下的毛刺,即便如此,她也難掩心中興奮。

任何時代,容貌和身材對女子來說都是比衣服首飾更加重要的東西。

儘管沉斂清雅如龍珏,也是如此。

這東西是她託廚房裏負責外出採購的小廝買回來的,當日從將軍府逃出來的時候所有的積蓄都打了水漂,就連那唯一用來傍身的銀簪也被夏侯嬰給化成了齏粉,面具的錢,自然是先前回將軍府時作爲補償順手拿來的。

“這樣多好看,來把頭髮束起來。”邊說着邊朝龍珏身後走去,殷荃用一條純黑的緞帶將她長及腰間的烏亮秀髮高高攏起。

看着逐漸顯露在銅鏡中飽滿圓潤的白皙前額,龍珏本就烏黑明亮的眸子豁然瞪大,神情變換極快,複雜的令人目不暇接。

從毀去容貌的那一日起,她便從未在人前將那用以遮擋面頰的長髮掀開,她甚至從未想過,擁有如此恐怖猙獰面孔的自己,竟也會有再次將真實面目現於世人的機會。

從前的龍珏從未如此奢求過……

現在也沒有。

是殷荃讓她重新站到了陽光下,重新體會到了美麗帶來的身心愉悅,重新感受到自己身爲女人也可以感受的幸福。

這一刻,她第一次開始懊惱。

懊惱自己不能用語言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激,懊惱自己不能親口說出“謝謝你”這三個字。

龍珏想要下跪,不料卻被殷荃給死死抓住了雙臂。

“阿珏,別動不動就跪,你雖聽命於夏侯嬰,卻也是我在這西涼國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間,是平等的,是互助的,你明白麼?”

一瞬不瞬的望住殷荃,龍珏的目光有些困惑有些迷茫。

同樣注視着她,殷荃挑挑眉,有些無奈。

跟她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萬一哪天龍珏突然想通了開竅了,開始反抗夏侯嬰,那他還不得把自己給大卸八塊了?

“總之,我們是朋友,是friend,朋友之間不必拘禮!”拍拍她的肩膀,殷荃咧嘴。

儘管聽不大明白她口中說的“friend”是什麼意思,但龍珏卻清楚朋友一詞的分量和意義。

她將自己當做朋友,光是這一點就夠了。

重重點頭,龍珏托起殷荃的右手,鄭重其事的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眉心皺皺,這回輪到殷荃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