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帶不走只只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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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

他有什麼立場叫她反省?

容聆剛想反駁,但是突然想到什麼,不動聲色地沉默了。

見她提到女兒態度明顯軟化,沈西渡怒意也消散了些,“我會考慮讓醫院恢復你的工作,前提是你這段時間乖順一些,別做我不高興的事。嘉辰那邊,沒得商量,南月把他養得很好,他很懂事也孝順,十八歲自然會認你。”

沈西渡說這些話的時候,容聆面無表情地聽着。

這種話聽多了,她已經開始免疫,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腦子反而更加清醒。

她忽然意識到,和沈西渡硬剛有什麼用呢?胳膊擰不過大腿,雞蛋撞石頭,粉身碎骨的是自己,還不如換個思路。

如今,還是要先讓女兒回來,否則一不留神沈家把她也藏起來,到時才真是束手無策。

沈西渡覺得自己說了這麼多,她也沒反駁,終究是識時務的,也就鬆開了她。

容聆一自由,立刻轉身上樓,一秒鐘都不想和他多待。

沒走兩步她聽到身後淡淡的聲音,“你注意點身份,和男人喝酒這種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容聆偏了偏下頜,冷笑,“管好你自己。”

說完,她懶得再理他,徑自跑回了房間。

看着她倔強的背影,沈西渡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就不配有好臉色。

翌日,容聆下樓的時候竟然看到沈西渡在餐廳喫早餐。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只當沒看見他,徑自走到廚房。保姆見她進來,連忙道,“您喫什麼,我端出去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

容聆沒什麼胃口,舀了一小碗稀飯,拿了個煮雞蛋就在廚房裏吃了起來。

保姆,“……”

哎,這兩夫妻!

有錢人的生活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的。

她擦了擦手,退了出去,把廚房讓給了容聆。

容聆喫完,洗了碗,才走出廚房,正好遇到穿戴整齊的沈西渡要出門。

她避着自己,沈西渡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不在意。

此刻他準備去公司,既然看見了,便問了一句,“今天準備做什麼?”

容聆頓住腳步,冷冰冰地看他,“我現在做什麼都要向你報備了嗎?”

一句話懟得沈西渡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不知好歹!”

扔下一句,他抄起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上了車,沈西渡越想越惱火,自己已經放低身段,她還蹬鼻子上臉,女人就不能慣着。

坐在車裏吸完一整支菸,他才憋着氣去了公司。

然而剛進辦公室,祕書遞上一個禮品盒子。

沈西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祕書見他忘了,立刻解釋,“您結婚紀念日快到了,這是您讓我準備送給夫人的禮物。”

沈西渡這才記起,他和容聆結婚這五年,每個結婚紀念日他都會公事公辦的準備一份禮物。


反正不用他操心,祕書會準備好,而每一次她都會高興的收下。

沈西渡打開盒子,是多年不變的項鍊,他想起早上她冰冷的臉色,揉了揉額頭道,“換個鑽石的,要貴的,下班前給我。”

祕書一愣,立刻應下,“好。”

“我今天回家喫晚飯,晚上的約會推掉。”沈西渡想了想,“這一週晚上都不要安排事情。”

祕書擡頭看了他一眼,點頭,“我知道了。”

祕書抱着文件離開,一關上總裁辦公室的門,他就接到了安南月的電話。

“安小姐。”

安南月細細柔柔的聲音響起,“我推薦的項鍊西渡喜歡嗎?”

祕書看了眼手中的銀飾項鍊,如實道,“沈總說換成鑽石的,今天晚上就要,如果您來不及,我就去商場買了。”

商場那些奢侈品珠寶,肯定要比安小姐設計的要上檔次多了。

也虧得夫人脾氣好,每次都欣然接受。

換做他女朋友,一定會指責他不用心,每次都是差不多的連牌子都沒有的項鍊。

但安小姐說這是她設計的,而安小姐和沈總的關係又很特殊,他一個打工的得罪不起。

安南月第六感發作,心臟收緊,“這麼急?他今天不是和金總有約?”

“推了。未來一週沈總晚上都要回家。”

掛斷電話,安南月終於忍不住怒氣,狠狠地把手機砸在了沙發上。

發瘋似地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

一頓發泄之後,她站起身,深呼吸,很快恢復了平靜的模樣。

情緒變化之快,讓熟悉她的人都會爲之驚悚。

容聆得知只只沒去幼兒園後,直接去了沈宅,在院子看到正在整理花草的沈夫人。

看到她來,沈夫人並不意外。

她把工具遞給保姆,“倒兩杯茶到偏廳。”

“好的,夫人。”

沈夫人掀去遮陽帽,看了眼容聆淡淡的道,“進來吧。”

到了偏廳,容聆忍不住開口,“爲什麼不讓只只去幼兒園?”

沈夫人在沙發上坐下,手指點了點對面的,容聆只好坐下。

這時,保姆把泡好的茶端了進來,放好後又很快出去。

沈夫人一向講規矩,又注重品質。

別看一壺簡單的紅茶,由錫蘭黃金毫尖沖泡,一壺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

不僅如此,配套的茶杯也講究。

選用英國皇家御用骨瓷杯,花紋繁複精緻,處處透着奢華。

沈夫人拿起茶杯,湊近聞了聞香味,抿了一口放下,纔回答容聆的問題,“這段時間她在家裏學,老師都是最好的,你不用擔心。”

看似回答,實則避重就輕。

容聆手指微微彎曲,剋制住自己,“她喜歡去學校和小朋友玩。”

沈夫人掀起眼皮,靜默地打量了她一瞬。

心裏也有那麼一點惋惜。

長得比起明星也不差什麼,爲什麼西渡就是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該是怎樣幸福的一個家庭。

沈夫人心底認可她,但涉及沈家利益,她就只能靠邊站了。

她笑了笑,保養良好的手輕點着杯柄,“阿聆,你一向聰明,別一涉及孩子就犯蠢。你們的婚姻是我一手促成,你是我看中的兒媳,沒有原則問題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容聆垂着眸,沒接話,自然也看不出她心裏怎麼想的。

沈夫人嘆了口氣,“但也正是我促成你們的婚姻,西渡一直怨我怪我,得知他把兒子給安南月後並未追究,何嘗不是我對他的一種補償?我補償他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他好好經營你們這個小家?”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道,“而他對安南月,又何嘗不是一種補償?一旦補償了,愧疚感就少了,沒了愧疚感,他和安南月之間還剩什麼,男女之情經不起利益的考驗。早在他選擇和你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安南月。阿聆,經營婚姻,女人要懂點智慧。”

即便是PUA,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但容聆很清醒,她如果真站在自己這邊,就不會用只只來警告她。

而沈夫人這些話若是在建立在她愛沈西渡的基礎上,也許她還能聽進去一分。

可現在,她連靠近沈西渡都會覺得生理性惡心。

智慧也不想用在他身上,更對他和安南月之間的感情如何無感。

容聆淡淡道,“這和只只回家並不衝突。”

“我把只只留在這裏,也是想給你和西渡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你結婚沒多久就懷孕了,接着你又上學,又顧着孩子,和他相處時間本就少,怎麼維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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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喝完最後一口茶,也不兜圈子了,“好了,你也別擔心了,回去好好享受這段時間,別人家巴不得老人帶孩子,趁我現在還有精力,只只住我這你也不虧。”

她話說得這麼漂亮,讓容聆連火都發不出來。

若是強行帶只只走,內有保姆,外有保鏢,怕也走不出這大門。

最後只能妥協,“我能看看只只嗎?”

沈夫人喜歡她一點就是人聰明,她朝樓上努努下巴,“她在上鋼琴課,你在外面看一眼也行,不過就不要打擾孩子了,免得她見了又捨不得你走。”

容聆只好在琴室外偷偷看了她一眼,怕自己再待下去更要捨不得,便和沈夫人告辭後開車離開。

大概是母女連心,沈只只練到一半突然跑到陽臺上,看着容聆的車子消失在別墅前。

沈只只立刻崩潰大哭地跑下樓追出去,“媽媽!我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