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溝灌溉
姜文茵聽到了，思考再三，還是扶着姜淮坐上輪椅，推着他出來。
她知道姜淮現在的心情，就是擔心自己會是家人的拖累，心裏藏着事呢！
與其讓他閒着胡思亂想，還不如給姜淮找點事做。
“爸，像我這樣用草木灰搓洗豬下水，把裏頭髒東西洗出來就好了。”姜文茵貼心的把豬下水放在椅子上，讓姜淮能輕鬆勾到，並且不會很累。
姜淮一看，自己能做。能幫的上忙，他很高興：“好，爸保證洗的乾乾淨淨。”
“謝謝爸。”姜文茵說完就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滷料，結果只找到三種。
得知村裏有村醫，她拿着錢去買藥材，八角這些香料。
回來的時候，姜淮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她也沒有閒着，去做主食。
由於家裏大米所剩無幾，她就打算煮個番薯粥，還有饃饃。
“茵茵，洗好了，你出來看看成不成。”姜淮看着乾乾淨淨的豬下水，心裏一陣滿足感。
他姜淮雖然下不了地，但還是能幫的上忙的，不是廢物。
姜淮想起來，前段時間聽到方圓圓跟人吐槽自己就是一個拖累，還恨不得他死。心裏是失望的，但並不是要怪方圓圓，而是自責。
姜文茵注意到剛纔心情還很好的姜淮突然變得低沉，心咯噔一下。
“爸，你真厲害。要是換成我，肯定洗不了那麼幹淨。”姜文茵笑着誇獎。
她以前有看過類似的案例，身體殘疾的人，心裏多多少少會出現一些問題，嚴重的還會得抑鬱症，自殺。
看剛纔姜淮的反應，像是抑鬱症初期，要是任其發展，肯有可能會出大事。
姜家人對這方面並不熟悉，所以看不出來姜淮已經有輕生的念頭。
姜文茵疑惑，姜家氣氛很好，也不嫌棄姜淮，姜淮被呵護得很好，應該不會鑽牛角尖纔對。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姜淮本來心情很低落的，但是看小女兒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情頓時好了。
“能幫到茵茵就好了。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跟爸說。”姜淮又支楞起來了。
姜文茵見姜淮情緒已經平緩了，才鬆了口氣。並且交給姜淮其他的任務——削土豆、番薯。
父女二人忙碌了許久，飯香味逐漸傳出。姜淮聞着肚子咕嚕咕嚕了。
姜淮臉色發紅，眼睛四下張望。還好女兒沒有聽到。
不一會，姜家人就回來了。在靠近家的時候，三人就聞到香味了，眼前一亮。
哪怕是一直跟姜文茵作對的姜原，都不得不承認姜文茵的廚藝很好。
那肉香味撲面而來，霸道的很。也不知道那丫頭今天做什麼菜？
姜文茵把所有飯菜端出來是，姜家人剛回來。她笑着說：“媽，大哥你們回來了。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一家子坐在一起後，姜原看着桌上的豬下水有些排斥。以前媽做過豬下水，一股騷味，難吃死了。
姜文茵這不是純純浪費錢嗎？姜原下意識要挑刺，被姜野攔下來。
在姜野眼神威脅下，姜原也沒有說話。
“哎呦喂！我們茵茵真能幹，一聞就知道很好吃。”李書蘭很捧場：“辛苦茵茵了。”
姜原心中鄙視：就這？就辛苦了？
也不知道媽從哪來的眼神。
姜文茵給大家勺飯：“媽，你們試試。要是好吃，下次我們還買來做。”
她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們，就連排斥不想吃的姜原，也心軟了。像勇士要赴死一樣，夾了一筷子放進口中，完全不敢嚼。
耐不住滷水味道香，姜原下意識嚼碎豬大腸，眼睛驚喜得瞪大。
脆，香，爛糊。兩個字，好吃。
他沒有想到豬下水也能做的那麼好吃，看向姜文茵的眼神有些古怪。
姜野等人就看着姜原吃，等着反饋，結果屁都沒有一個。姜原都說不出來，一筷子一筷子的夾，吃得急。
過了會，好像想起什麼來着，嘴上含着粥，招呼着：“爸媽，大哥你們吃啊！”
“好好吃的。”姜原說完又繼續吃。
那速度快的讓人瞪目結舌。
李書蘭跟姜淮也開始吃了，一吃一個不吱聲。除了剛開始誇姜文茵廚藝好，他們就埋頭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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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原今天難得沒有跟姜文茵嗆聲，吃飽就拿着鋤頭出去了。
“媽，我很二弟去地裏了。”姜野說一聲，也拿着工具離開了。
姜文茵疑惑不解：“媽，不是已經下工了嗎？大哥他們去幹嘛？”
李書蘭解釋說：“你大哥他們去引水源了。”
引水源？姜文茵來了興趣，她想看看八零年代土地灌溉效率如何。
“媽，我也去看看。”姜文茵收拾好東西，就打算要出門。
李書蘭也不拘着姜文茵，囑咐說：“你注意安全，一定要跟着你大哥二哥。”
“好。”
姜文茵來到地裏的時候，看到姜原在修繕灌溉溝。
這……
大水灌溉效率低，還破壞土壤，並且還要人工在守着。浪費時間不說，還導致收成不好。
這可以改良一下，姜文茵回想之前看的資料，走到姜野身邊：“大哥，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說。”
姜野擡頭看着她：“小妹，你要說啥？”
這條灌溉溝還是生產隊時期挖的，溝底淤了厚厚一層泥，水流到一半就滲得差不多了。
下游的幾塊田只能靠人挑水澆，姜原每天肩膀都磨得通紅。
“大哥，你不覺得這樣灌溉費時間嗎？爲什麼不直接挖溝灌溉？”
姜原扛着空水桶路過，聽到姜文茵說的話，嗤笑一聲：“擱這裝啥呢？我們不比你這個小娃娃懂？”
“趕緊回去，別添亂。”
姜原就怕大哥會順着姜文茵，搞一些無用的活。
姜文茵沒吭聲，反而是旁邊的姜野反應過來，輕聲詢問：“小妹，你想改溝？”
“嗯。”姜文茵指着溝渠：“現在的水都滲沒了，如果溝底砌成斜面，水流得更快，還能把碎石墊在滲水嚴重的地方，再引支流分灌……”
姜原伸頭看了眼，嗤笑道：“說得輕巧，隊裏能讓你瞎折騰？”
姜野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思索着，片刻回答：“我覺得可以試試。但只能在咱家的地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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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大手無意識摩挲着鋤頭柄，暴露出他內心的忐忑。
他擔心茵茵失敗了，會引起村民的謾罵，但拒絕又怕小妹傷心，就提議在自家地裏試，要是不行，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