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菁菁果然通過艾辛找到了德宛。
艾辛喝着純牛奶對德宛道：“如果不想見她我幫你回了。”
“還是我自己去跟馮小姐說清楚的好，不然也是給您添麻煩。”
德宛臉上又換上了艾辛熟悉的那種疏離且討好的笑。
他愣了愣，隨即溫聲道：“好。”
接下來就沒話了。
但當德宛離開別墅的時候，艾辛突然開口：“晚上我約了人喝酒，如果你想去……”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有需要我做的工作嗎？”
艾辛約的局本來是要介紹德宛跟他們認識的。
見她沒興趣頓時抿緊脣，他確定一定是周晴明說了什麼。
“你跟魏朱聯繫，他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
艾辛的表情重新回到了老闆才該有的表情，這讓德宛的防備沒有那麼緊繃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
德宛起身，沒在等艾辛說話就出門了。
她怕艾辛問她昨天和周晴明說什麼了，也怕自己問艾辛，到底圖她什麼。
德宛對自己的價值十分肯定，那就是沒有價值。
她唯一的價值就是自己這條命了。
艾辛這樣的人會貪圖她的命嗎？
德宛諷刺一笑。
自己和艾辛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是那張臉和康熙帝再怎麼相似，也不是同一個靈魂。
德宛打車來到和馮菁菁約見的地址。
是一家咖啡館，不過都是私人興致的，保密性很好。
馮菁菁已經等在那裏，見德宛過來，笑着讓座。
“嫂子坐。”
德宛坐下，沒有否認馮菁菁的稱謂。
她上來就叫她嫂子，就是想提醒她的身份。
德宛知道馮菁菁對她有些防備，但她沒有點破。
“讓你久等了，早上我起來晚了。”
德宛點了一杯茶，馮菁菁笑着道：“沒有，我也剛到，你喝茶的習慣跟艾大哥還真是像。我常常笑話他是老年組。”
“是啊，我也是老年組。”
“我不是說你老，你應該比我年紀小很多吧？”
馮菁菁今年二十九，比德宛大了不少。
“你想知道我跟周醫生的關係，但我相信，你已經通過你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我所有的信息吧？”
“說實話我很驚訝。”
馮菁菁在看到德宛的所有資料的時候，第一感覺是周晴明瘋了。
能選一個身份背景這麼狼狽的女人，不是瘋了是什麼？
但隨即想到的是艾辛的態度。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艾辛喜歡誰，喜歡什麼東西。
能蒐集到的艾辛的資料上都是艾辛大概喫什麼，喝什麼，穿什麼，還有和什麼人有聯繫，但具體起來，完全就找不到重點。
可從昨天晚上艾辛對德宛的態度來看，說明若不是艾辛也跟着周晴明瘋了。
那就是德宛確實是一個值得他們瘋狂的女人。
只不過她實在沒看出來德宛身上值得他們瘋狂的點。
“是啊，一個小三的女兒，沒有完美的學歷背景，沒有什麼一技之長，更是長得不出色，你一定是苦思冥想都想不通周晴明爲什麼會喜歡我，艾辛爲什麼會對我不同吧？”
“那你知道原因嗎？”
有人給德宛端上來茶水，德宛的手指輕輕在溫暖的杯子上流連了一下。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莫名其妙的跟艾辛扯上了關係，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被動的，你肯定不信。而我跟周晴明之間……我只能跟你說，我不會和他有更深的關係。這點你可以放心，我這樣的身份，和他扯上關係，麻煩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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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宛完全沒有鬥志。
如果是其他女人被周晴明看上了，還是那麼死纏爛打，一定會在馮菁菁跟前耀武揚威了。
就是不耀武揚威，最起碼會有些自得。
可德宛沒有，她好清醒的樣子。
“我知道自己身份，也沒有什麼妄想。你如果能追到周晴明，我會祝福你，我和周晴明，如果他願意，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僅此而已。”
德宛表明了自己態度，馮菁菁不能繼續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突然有點明白周晴明爲什麼會喜歡你了，因爲你很神祕。”
這個評價讓德宛哭笑不得，又不是刮刮樂，神祕什麼？
“我能看出來艾大哥喜歡你，我真的沒見他爲了誰紅過臉，可昨天晚上他爲了你打了晴明。我心裏很高興。”
德宛：……
怎麼感覺大家好像都精神不正常的樣子。
“只要艾大哥喜歡你，晴明能插足的可能性很小。我願意守着他，等着他。而且我能看出來，艾家人很喜歡你。”
馮菁菁低頭看着德宛手上的鐲子，眼底透着一點羨慕。
她多希望周晴明給她的玉佩是他心甘情願給的。
而不是周老爺子給的。
德宛的這個鐲子聽她爺爺的語氣，還是周奶奶自願給的，且這東西意義非凡。
她很羨慕德宛。
“我沒有辦法祝福你，因爲不確定周晴明是不是會喜歡你，如果他不喜歡你，我還是希望他能找到其他喜歡的女孩子。只不過那個人不會是我。”
馮菁菁點了點頭，端着咖啡道：“我們碰一杯，就當是你祝福我，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嫂子。不管我跟晴明日後會怎樣，在我心裏，你都是我嫂子！”
兩人碰了一杯。
德宛忍不住心中想，真是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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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不同的人，因爲一些緣分坐在一起。
和馮菁菁沒有聊更多，她起身告辭。
出來的時候還很早，她給魏朱打電話，魏朱說有事要她幫忙，德宛就打車去了魏朱給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