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念小朋友趴在哥哥身旁,眨巴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望着他,眼睛裏盡是必疼惜。
“哥哥還疼嗎?”
“妹妹幫你呼呼。”
厲卓慕額頭有個包紮起來的傷口,血染紅了紗布,看上去有些嚇人。
小姑娘心疼哥哥,時不時幫他吹一下。
厲卓慕得到妹妹的關心,眼睛又亮又閃,像只開屏的花孔雀,如果有尾巴的話,估計他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妹妹不用吹啦,我不疼,這麼點傷對我這樣的男子漢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好嗎!”
有了妹妹的呼呼,傷口疼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反而嘚瑟起來。
厲思慕則是靜靜站在一旁,眉心微微蹙着,看着他演。
宋心念小朋友看哥哥能喫能喝,能說能跑,確實沒什麼事,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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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人們沒有注意到他們,壓低聲音問厲卓慕:“哥哥呀,你腫(怎)麼費(會)一個人跑出醫院啊?系(是)不繫(是)壞阿姨對你做了什麼?”
厲卓慕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
厲千澈的銀行卡副卡綁着他的手機,小傢伙四歲時候就學會了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時使用的交通工具就是滴滴打車。
因爲綁的是厲千澈的副卡,小傢伙一消費就被發現了。
從那之後,他就解鎖了一門新技能,電子支付。
這段“光榮事蹟”經過他一通吹噓,說給小姑娘聽,把小姑娘聽得一愣一愣的,直誇“哥哥真棒”。
所以……
小姑娘很清楚:即便卓慕哥哥一個人離開醫院,也能回到家。
但是,哥哥卻掉進了窨井裏,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厲卓慕老成持重地嘆了一大口氣,這才說話:“害!別提了!”
“我一個人跑出醫院後,壞阿姨當時沒派人追我,後來有保鏢追出來,我怕他們找到我就加快了腳步,專門往沒人的地方跑。”
“後來沒注意,腳下踩空了,就掉進了裏面。”
小姑娘看着哥哥嫩白的胳膊上還有青淤,忍不住又替他吹了吹。
“那哥哥你當時爲什麼不大叫救命呢?”
“給你的那個攝像頭素(是)可以呼救噠。”
這攝像頭是她請韓謹言按着她的要求特別訂做的,不知情的人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是攝像頭。
除了帶錄像功能外,還帶求救功能。
厲卓慕其實當時就嚇傻了,在底下叫了一段時間,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過來。
他畢竟是個只有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怕?
害怕、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窨井底下不通風,又臭又髒,就暈了過去。
可他非要裝逼:“妹妹,你沒有告訴我有這個功能呀!”
“當時我掉下去後,一直在大喊救命,留意過往行人,也就沒注意攝像頭的事。”
事實卻是:他嚇得腿都軟了,除了哭喊之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跟你們說哦,我一點兒也沒在怕的,就一直喊人救我。”
“但那個下水道底下實在太臭了,我被臭暈了過去。”
宋心念閃亮的大眼睛看着哥哥,還給他鼓掌:“哥哥好棒!真勇敢!”
厲思慕皺眉聽他吹完,指指半空,對小姑娘說道:“躲遠點。”
小姑娘盯着半空中看了又看,一臉不解:“什麼都木(沒)有哇,幹嘛要躲遠點?”
厲卓慕老臉一紅,忿忿瞪了哥哥一眼。
猛地倒回牀頭:“哥哥最壞了!”
宋心念小朋友滿臉疑惑,完全不理解哥哥的意思,不得不向媽咪求助。
“阿姨,剛纔思慕哥哥爲什麼漾(讓)我躲遠點哇?”
安寧摸摸小姑娘的頭髮,笑得合不上嘴。
這幾個寶貝真可愛!
想了想,還是跟小姑娘解釋:“思慕哥哥說卓慕在吹牛,怕被他吹到半空中的牛掉下來砸到你。”
宋心念小朋友高興的拍手,又跳又笑:“哇哦,卓慕哥哥好膩(厲)害,能把牛吹到半空中。”
衆人鬨堂大笑。
沈倩如坐在一旁看着三個寶貝,笑不活了。
病房裏一片和樂融融,天倫之樂,距醫院十公里外的范家就不一樣了。
把書包扔進電梯裏害宋安寧被困的那個女孩子叫範春。
這會兒,她正跪在厲家的保鏢跟前,苦苦哀求:“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父親範先此刻還一臉茫然,不明所以望着坐在黑色賓利歐陸裏的男人,賠着笑臉:“厲先生,有話好好說,我孩子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替她向您賠不是。”
“厲總,對不起,都是我教女無方,讓您受累了。”
男人穩坐後排,清雋崖岸的臉上浮着一層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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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範先只說了一句“對不起”,並沒有要管教女兒的意思,看向徐陽。
徐陽不急不徐走過來,把調查到的資料一併交到範先手裏。
“範先生,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光是故意別停電梯,意圖致人於死地,就能告她故意殺人未遂。”
範先一目十行看完那些資料,隨即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兒範春:“小春,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惡意攻擊謾罵別人,還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電梯裏,試圖困死人家,這麼歹毒的心思,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助理,大步來到女兒跟前,二話不說,賞了她一記耳光。
就連坐在車裏的厲千澈聽到這記響亮的耳光,也不由得側目。
範春被厲家的保鏢按着跪在地上。
保鏢們看到範先過來,便鬆開了按着範春的手。
因此,被父親重重打了一記耳光後,範春得以用手捂着半邊臉。
大哭:“那個踐人那麼噁心,搶姐姐男人,給姐姐找不痛快,但凡對姐姐不好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不痛快!”
“我只是在維護我的偶像,哪裏錯了?”
範先見她還這麼不知死活,又給了她一記耳光:“我讓你上最好的私立學校,給你請最好的老師,不是讓你學這些的!”
“你知不知道,這是故意殺人!你是要去坐牢的!”
範春嘴角有血珠滾落,她擦掉血珠,兇狠的瞪着父親:“我沒錯!該死的是安寧那個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