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珩看着護士手裏拿着針頭,扎進伊伊的血管裏,感覺有人拿着針扎進自己的心裏一般。
隨着藥水進入伊伊的身體裏,伊伊漸漸地退了燒。
岑珩一個晚上哪裏都沒有去,一直守在伊伊的身邊,連眼都沒有合一下,一直看着病牀上的女兒。
早上,岑伯決定回去做點吃的帶來醫院。
“少爺,我先回去給你和伊伊做的吃的,待會伊伊醒過來應該會餓。”岑伯小聲的對着岑珩說道,岑伯不敢太大聲,擔心會吵醒伊伊。
“嗯。”岑珩嗯了一聲。
岑伯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回岑公館了,岑伯走了之後,病房裏就剩下了岑珩和伊伊兩個人。
岑珩看着伊伊,心裏很是愧疚。
“對不起,伊伊,怪爸爸沒有照顧好你。”岑珩握着伊伊被扎着針的小手。
伊伊的小手上,被纏滿了膠帶,岑珩想要去摸摸伊伊的小手。
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害怕弄疼伊伊。
“伊伊,是爸爸不好。”他只能小聲的道歉。
“粑粑。”伊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伊伊。”岑珩激動的叫着伊伊。
“粑粑。”伊伊剛剛醒不過來,雖然現在已經不發燒了,但是病態的聲音裏卻難以掩蓋。
“伊伊,對不起,是爸爸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吃了那麼多的冰的東西,是爸爸不好。”岑珩自責的說着。
“粑粑,你不用和伊伊道歉,是伊伊自己貪吃才生病的,不怪粑粑。”伊伊懂事的說着。
伊伊越是這麼的懂事,岑珩就越加自責。
“伊伊,還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爸爸。”
“粑粑,伊伊的頭好疼,還暈暈的。”伊伊帶着委屈的說道。
“伊伊,頭疼?”
“嗯。”
“爸爸叫歐陽叔叔來給伊伊看看。”岑珩又給歐陽銘打了一個電話。
正在吃早餐的歐陽銘,只能先暫時放下剛剛護士給自己買回來的早餐,去了伊伊的病房。
歐陽銘急匆匆的趕往伊伊的病房,他不敢稍微遲一點,萬一他大哥生氣了,那他就麻煩了。
“大哥。”歐陽銘看到岑珩站在伊伊的病牀前。
“伊伊頭疼,你快幫伊伊看看。”
“好。”
“伊伊,告訴歐陽叔叔,你哪裏疼?”歐陽銘耐心的詢問這個可愛的小公主,但是小公主卻沒有了往日活力。
“歐陽爺爺,伊伊頭很疼,還暈暈的,伊伊的肚子也很疼。”伊伊對歐陽銘說着。
“伊伊的肚子也疼呀,是這裏疼嗎?告訴歐陽叔叔。”歐陽銘用手輕輕的按伊伊的肚子。
“有點疼。”
“這裏疼嗎?”
“這裏有疼,比剛剛那裏還要疼。”
“那這裏疼嗎?”
“這裏不疼,歐陽叔叔。”
“怎麼樣?有問題嗎?”岑珩聽着自己的女兒喊疼,自己卻不能夠代替她,心像被人用刀捅一般。
“問題不大,頭疼是正常現象,畢竟昨晚發燒,燒到40度了,但是肚子疼是吃東西引起的,等會兒我親自去配藥,但是,大哥你一定要注意,伊伊不能再吃涼的東西了,伊伊的腸胃不太好。”
“嗯,我知道了。”
“伊伊這段時間只能吃清淡的東西,等會兒伊伊吃了早餐,我再過來幫伊伊打針,那大哥,我就先走了。”
“嗯。”歐陽銘看着伊伊難受,她也是於心不忍,況且伊伊還是他大哥唯一的女兒,他早飯都沒有回辦公室去吃了,去了藥房親自給伊伊配藥。
歐陽銘走後不久,岑伯帶着早餐來了。
“伊伊,爺爺的小公主,你醒了,岑爺爺給伊伊帶了伊伊最喜歡的早餐——皮蛋瘦肉粥。”
“少爺,這是您的早餐,您趁熱吃了吧,我來喂伊伊吃早餐。”岑伯把岑珩的早餐交給岑珩。
“我不餓,我來喂伊伊吧。”岑珩看着伊伊,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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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
“沒事,給我吧,我來喂伊伊。”
“好吧。”岑伯將粥給岑珩。
“伊伊,爸爸餵你吃早餐,好不好?”
“好。”
岑珩將粥吹冷之後,再餵給伊伊喝:“伊伊。”
岑珩喂的很細心,不一會兒伊伊就已經把粥喝的差不多了。
此時歐陽銘也已經配好藥了,歐陽銘給伊伊掛上藥水,幸好伊伊手上留了滯留針頭,伊伊不用再挨一針。
“伊伊,難受嗎?手疼不疼?”掛上的藥水,緩緩地從伊伊手上的血管流進伊伊的身體裏。
“歐陽叔叔,伊伊不疼。”伊伊很小但是很堅強。
“伊伊真乖,要是疼就告訴歐陽叔叔,好不好。”
“嗯。”
“伊伊,疼嗎?疼的話,就告訴爸爸。”岑珩蹲在伊伊的牀邊,撫摸着伊伊有些慘白的小臉。
“不疼,伊伊疼的話會告訴粑粑的。”伊伊說道。
“真乖。”
“伊伊,你想見媽媽嗎?要爸爸打電話給媽媽嗎?”看着伊伊沒有生氣的樣子。
“不要,伊伊不要打電話給麻麻,麻麻會擔心伊伊的,粑粑你不要告訴麻麻,伊伊生病了。
要是讓媽媽知道伊伊生病了,到時候麻麻一定會很擔心伊伊的,粑粑你不要告訴麻麻伊伊生病了,伊伊不想要麻麻擔心伊伊,求求你了,粑粑。”伊伊雖然想看到自己的媽媽,但是伊伊知道麻麻在工作,告訴麻麻自己生病了的話,麻麻一定會特別擔心自己的。
伊伊知道,每次自己生病了,照顧自己的都是麻麻,麻麻很辛苦。
“好,粑粑答應伊伊了。”岑珩想要告訴藍韻這件事情的,畢竟是自己做錯了。
但是藍韻還在外面工作,等伊伊好一點在和藍韻說吧。
掛了兩瓶藥水之後,伊伊躺在病牀上睡着了。
岑珩開口問:“岑伯,伊伊的腸胃很弱嗎?”
岑伯回答道:“是的,少爺,這是伊伊從小就有的,伊伊是早產出身的,身體比一般的小朋友要弱一些,這些年少夫人一直都很用心的照顧伊伊,少夫人爲了伊伊受了很多的罪。”
“她這些年很累嗎?”岑珩問。
“累是一定的,少夫人一個人照顧伊伊,肯定是很累的,何況少夫人當年生下伊伊的時候,少夫人她自己也是一個需要被疼愛的人,但是少夫人爲了伊伊,她變得很堅強。”
“你說,我是不是很對不起她們母子倆?”岑珩看向遠處,他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的爸爸。
“少爺,這……”岑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岑伯你直接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少爺,我本來不該說的,畢竟你也有你的苦衷,但是從一個丈夫的角度去說的話,少爺您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您對少夫人的關心很少,雖然少夫人不說,但是哪一個妻子不渴望自己的丈夫關心自己呢,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年少夫人生伊伊的時候,需要家屬簽字,但是少爺您去國外出差了,在醫院裏就只有我和幾個傭人,我們都沒有資格給少夫人簽字,少夫人一個人忍着劇痛,自己簽了手術單子,當時要是您在的話,少夫人也不會那麼的無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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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爸爸的角度來說,少爺很少陪伊伊,伊伊幾乎都是少夫人一個人帶大的,伊伊很渴望父愛,想必少爺這幾天和伊伊在一起,您已經知道了。”
“原來我自己這麼失敗。”岑珩自嘲自己。
“少爺,您不要這麼灰心,現在還來得及,還可以補救的。”岑伯看着自家少爺臉上的表情,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
“還可以補救嗎?”岑珩問岑伯。
“可以的,少爺,只要您想要補救,就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