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雲嬌雁這麼輕易的就把東西奪了過去。
等他想要搶回時,爲時已晚。
雲嬌雁甚至懶得看一眼,便將東西立刻丟向了祁淵:“九皇叔,快接着!”
祁淵自然配合,接過東西之後丟給了身邊的侍衛冷風。
冷風會意,立刻打開,隨後被眼前的東西震驚!
雲嬌雁趁機問道:“冷風,是什麼東西啊?讓你這麼震驚?”
冷風看了一眼祁淵,祁淵微微點頭,冷風便立刻將東西展示給大家看。
那畫軸約莫五尺長,一尺寬。
春宮圖這樣打開之後顯得格外的刺眼,幾乎讓瞟過來的人都大飽眼福。
現場一片驚呼之聲,更有甚者,更是用大膽的目光直接刺向雲小憐。
雲小憐也朝這邊看來,一眼就看見那羞恥的姿勢,還有她那張被放大的臉!
雲小憐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哎,妹妹!你怎麼了?”雲嬌雁迅速走上前去,掐住雲小憐的人中,堅決不讓她暈過去。
幾番掐人中之後,雲小憐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痛恨:“雲嬌雁,你這個毒婦!你爲何要如此對我!”
雲嬌雁嘴角噙着笑意,眼裏盪漾着歹意:“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了,難不成是我把春宮圖和銀蕩手札埋在這裏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只有你纔會這麼對我!”雲小憐一邊痛哭一邊怒吼,雙眼猩紅,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周圍下流的目光將她緊緊的包圍着,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雲嬌雁趁着她在羞恥之中,故意套話:“那我爲什麼非要把春宮圖和銀蕩手札埋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埋在別的地方呢?難道我比別人先一步知道,這裏被你埋了龍袍?”
“那不然還能是什麼!雲嬌雁,你就是故意毀我的!”雲小憐發瘋一般怒吼,心裏一萬個後悔。
她當然不明白雲嬌雁爲何知道,她把龍袍埋在此地?
但能夠拿到春宮圖,再把東西輕易埋在此地,對她和祁慎進行反擊的人,除了雲嬌雁還能有誰?
雲小憐痛哭之下,絲毫沒注意到祁慎的臉色已經一變再變,從最開始的憎惡變成現在的惶恐。
這一切皆是因爲雲小憐已經承認了,龍袍就是她埋在此地的。
雲嬌雁見目的達成,冷笑一聲:“這麼快你就不打自招了?看來是想帶罪立功,舉報雲丞相府想要謀逆,還妄圖借刀殺人。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說吧,雲丞相府是如何給你這件龍袍,又指使你埋在祁修宅子的後院裏的?相府爲了不讓你嫁給祁修這個廢物,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這主意到底是你姨娘給你出的,還是你那三個弟弟給你出的?”
雲嬌雁這一番問話下來,雲小憐這才從痛苦之中緩過神來,恢復了理智。
她也意識到,雲嬌雁已經完成了對她的下套。
現在無論她怎麼回答,都一定會把旁人牽連下水。
但如果她不回答,那她和雲丞相府所有人都別想逃過一劫!
手上擁有龍袍,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一定是滅九族的謀逆大罪!
看來她今天是難逃一劫了!
想完這些,雲小憐才覺得後怕。
她滿臉驚恐的盯着雲嬌雁,只覺得眼前的女人猶如蛇蠍,三言兩語就將她墜入如此深淵!
她無助又痛恨的瞪了一眼雲嬌雁,這才連忙看向祁慎,尋求幫助。
卻沒想到祁慎惡狠狠的瞪着她,眼裏盪漾着明晃晃的害怕。
很明顯,祁慎想讓她認下這個罪。
倘若她敢把祁慎拖下水,只怕雲丞相府立刻就會遭到皇家的報復!
因爲祁慎把龍袍交給她時說過,這件事是經過皇帝授意的,因此她纔會如此賣力。
她不僅是在討好祁慎,更是在討好皇帝。
做好此事,雲家自然雞犬升天,更上一層樓。
可若辦砸了此事,雲家也會迎來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雲小憐連忙道:“雲嬌雁你瘋了!雲丞相府也是你的孃家!你這麼肆無忌憚胡說八道污衊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雲小憐是故作鎮定,臉上額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
她眼裏更都是顫抖,並且不敢直視雲嬌雁的目光。
雲嬌雁只冷笑一聲,明白繼續追問下去也不能讓對方認罪。
因此,還不如曲線救國,換一種方式讓祁慎這個罪魁禍首認罪。
更何況,想要讓誰認下謀逆的大罪,那就只能讓龍袍出現在誰的宅子裏。
現在龍袍在她的空間裏,她想放在哪個人的宅子裏,就放在哪個人的宅子裏。
因此,這纔是正事。
念及此,她立刻將目光看向祁淵:“九皇叔,春宮圖和銀蕩手札之事暫且放一放。眼下是誰污衊我丈夫謀逆,纔是大事。還望九皇叔爲我和祁修,以及老太妃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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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番話,立刻就將龍袍之事與祁淵劃分得一乾二淨,並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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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如何看不出她這一番維護自己的心思?
只要他現在認下雲嬌雁這番話,那這件事無論最終是個什麼樣的結果,都與他無關。
可問題是,一旦把這個麻煩拋給了雲嬌雁。
皇帝那邊再次出手,最後背鍋倒黴的就只能是雲嬌雁。
因此,祁淵冷笑一聲,眼神涼涼:“你錯了,他們要對付的並不是你,更不是祁修和太妃那兩個廢物,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本王。”
雲嬌雁聞言,臉色微變。
她愣怔片刻,也明白祁淵這是要與自己共進退。
更是明白,祁淵這是要擋在自己前面,抵擋來自皇族的報復。
“九皇叔,其實……”雲嬌雁想說,其實這件事他們贏定了。
祁慎一定會因爲龍袍而自食惡果,祁淵沒必要攬下一切。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祁淵就已經擡起手來,示意她不必再說。
“今日之事,本王必將徹查到底。雲嬌雁,你對本王有功,本王自會護你平安。”祁淵一口定下。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誰看不出來祁淵是在護着雲嬌雁呢?
倘若契約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那雲嬌雁便將是整個京城身份最尊貴的女人!
這十來年,祁淵從不護着任何人,雲嬌雁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