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遼傳信回來,就是皇上嘉獎她的時刻,她是不會讓秦嫵妨礙她,奪她矚目的。
秦嫵伸出手,“環戒,還給我。”
“等我娘能說話了,我自然會將東西還給你。”
齊修哲話剛落。
‘噗。’王氏一口污血噴了出來。
“娘!”齊修哲面色驟然一變,猛地掐住了秦嫵的脖子,“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竟然敢毒殺我娘,我殺了你。”
秦嫵完全沒料想到齊修哲會突然掐住她的脖子。
喘不上氣的感覺快要將她憋死。
“砰!”言十一一拳頭狠狠砸在了齊修哲的後肩甲上。
掐住秦嫵的手一鬆。
言十一一腳將齊修哲踹開。
要不是不能用內力,言十一怕是要將齊修哲打成內傷。
“咳咳咳,咳咳……”秦嫵艱難的咳嗽。
這時候王氏見自己的兒子被踹倒在地上,又氣又怒,迅速從牀上下來,衝到齊修哲的身邊,一邊怒罵秦嫵,“你這個小踐人,毒婦!”
“你敢傷害我兒子,你敢毒害我,我要你的踐命,來人,來人,快將她給我殺了……”
王氏這麼吼出聲音,齊修哲緩了一會,雙手落在她的肩頭上,“娘,你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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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也反應過來,自己能說話了,身體也沒那麼虛浮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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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吐出的是毒血。”秦嫵冷睨着齊修哲,“你連我的話都沒聽完,就要殺我?
呵,齊修哲,幸虧我和你和離了,要不然被你掐死,你一句家事將我埋了,都沒人能替我申冤。”
秦嫵尖刺般冷嘲的聲音驟然令齊修哲心臟緊攥着,酸澀的令他啞口。
秦嫵和他和離和他鬧,是因爲她說他對他失望。
失望他不信任她,失望他認爲她什麼都是錯的。
他不相信,他一直認爲,是秦嫵惡毒算計,所以他纔會不相信她的話。
可這次,他還是下意識的認爲秦嫵是要謀害他母親。
明明他讓秦嫵給她母親解藥,如果不相信秦嫵,她給他母親解藥讓她說話,他何必讓她來。
他怎麼還會認爲秦嫵當着他的面能毒殺他母親……
是他錯了。
他囁嚅脣瓣好幾下,聲音才從喉嚨中發出,“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將環戒還給我就可以。”
“秦嫵,你別以爲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這麼的指責齊修哥。”
秦茵暖將齊修哲從地上扶起來,爲他打抱不平,減少他內心的愧疚感。
“要不是因爲你不提前說伯母會吐出毒血,以至於修哲哥會誤會你嗎?”她正氣凜然道。
“伯母吐血,他身爲伯母的兒子怎麼能不緊張擔心她?我都懷疑,這是你故意隱瞞,讓修哲哥生氣,誤會你,對你動手,好讓他最後知道真相,感到愧疚吧?”
“你的這些手段,我以前都經歷過了,之前我還以爲你真的是無意清白的,後來才知道你是這樣陰險之人。”
頓了頓,她又指責秦嫵道,“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讓修哲哥對你內疚,你既然選擇迫不及待地和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不要玩弄這些手段了,真的很令人感到反胃。”
原本心頭對秦嫵還感覺愧疚的齊修哲聽完了秦嫵的話,此時沉冷的臉上隱忍着怒意。
原來還是她的手段。
是,他差一點就着了秦嫵的道,對她感到內疚慚愧。
齊修哲從身上掏出環戒,狠狠的朝着秦嫵扔過去,“毒婦,拿着你的東西滾,以後別後悔求我。”
環戒砸在她的身上,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音,就像是宣誓了徹底破碎的感情。
秦嫵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環戒。
看着重新回來的東西,秦嫵笑了笑。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真的太好了。
以後的日子就是新生了,在也不用爲齊修哲他們隱忍委屈自己了。
“阿弟,走吧。”秦嫵轉身,絲毫沒有半點的留戀和言十一離開齊家。
看着秦嫵離開的背影,齊修哲氣紅了眼,心卻在這一刻割裂一般,疼得難受。
“噗。”齊修哲吐出鮮血,隨即昏迷了過去。
“修哲哥……”
“來人,快來人,叫府醫,不,叫太醫……”
現在齊家已經被奪了侯爵封號,齊修哲和齊侯都沒了官職,太醫都叫不了。
齊修哲這一病就病了大半月,直到新年身體才稍微好起來。
而能說話,重新執掌齊家中饋的王氏才發現家裏的銀子都沒了。
不僅僅銀子沒了,連齊侯府的門匾都被拆掉,只剩下齊府兩個字。
然後年關來了,她要趕緊買年貨,結果這一個月因爲她沒掌管家裏的事,家裏的吃喝用度全部都欠賬。
知道王氏病好了的那些送貨的掌櫃攤販們全部都上門來要債。
誰讓齊家現在被皇上剝了爵位,甚至如今連官職都沒有了。
以前要是賒賬兩三個月都可以,但現在,他們怕送貨的錢收不回來。
這下,王氏不僅僅將自己的嫁妝的銀子都拿出來貼補,還賣掉了不少珍寶藏畫,才勉強的將貨錢都還光了,勉強的購置了年貨。
王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丟沒了。
堂堂齊侯夫人,淪落到賣東西來過活,氣得又要病倒。
要不是知道這錢是被齊修哲拿去給秦茵暖投資,說過幾個月還回來,還有不少的利息,她都想要罵秦茵暖,還沒進門就惦記齊家家產。
好在秦嫵這個禍害已經被趕出齊家的大門了!
就算是和離,她也是齊家不要的下堂踐婦,看誰還要她這種生過孩子的破爛貨!
以後就只能嫁給鰥夫,吃糠咽菜,過生不如死的苦日子!
想到秦嫵的下場,王氏總算是心裏平衡了不少。
秦嫵從齊家出來後,沒有急着回去。
心情特別的好,秦嫵一路逛一路買,言十一就跟在她的身邊幫他提着東西。
暗處的葉遊看着言十一手裏提着這麼多的東西很擔心他身上好不容易好了的傷口又會裂開,好幾次想要上去將言十一手裏的東西都拿過來。
站在一個賣玉石簪子的小攤販面前,秦嫵挑選着今年過年送給秋霜等人的新年小禮物。
一對可愛的兔子耳璫,十分可愛漂亮,秦嫵覺得十分適合秋霜。
楓葉的珊瑚簪子和適合秋分。
白色的玉蘭花手鍊適合白露。
珍珠項鍊適合寒霜。
至於立冬和冬至,秦嫵給他們兩人都挑選了一把暗器。
“這些都要了,多少銀子。”
“娘子,一共五兩銀子。”買這個東西的是一個穿着樸素的大嬸。
秦嫵從荷包裏取出五兩銀子遞給了她。
大嬸接過秦嫵手中的銀子,莫得視線落在了她大拇指上帶着的玄黑色環戒上。
黑色的環戒並沒有什麼特色,只是那雕刻的花紋古樸神祕。
大嬸幾乎是下意識的拽着秦嫵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環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