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常在跟着惠妃和鈕鈷祿氏回去。
惠妃眼看着是沒機會說什麼，只能先回去了。
走之前，還拉着衛常在的手道：“若是妹妹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本宮，本宮在皇上跟前，也還是能說幾句話的。”
衛常在微不可察的抖了下，永壽宮就在眼前，她對着惠嬪行禮，順便把手抽回去：“多謝惠嬪娘娘好意，若是有難處，一定會讓您幫嬪妾的。”
鈕鈷祿氏連看都沒看惠嬪一眼，扶着宮女就進去了。
衛常在緊隨其後，只剩下惠嬪。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說鈕鈷祿氏什麼心思？怎麼那麼巧，偏偏她也在？”
“小主，要奴婢說，您用的這個法子就十分險，不說這衛常在是不是去查，就是這藥牽扯到德嬪身上，也有些勉強……”
惠嬪猛然停下腳步，反手就給了宮女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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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宮女被打懵了，她捂着臉趕緊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記着，本宮是主子，本宮的話，就是你行事的準則！容不得你懷疑什麼！你若是不想伺候本宮，有的是人願意伺候！”
“不，不，奴婢願意伺候小主！願意伺候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這一次……”
這奴婢本來一心爲了惠嬪好，可幾次三番下來，惠嬪真的是油鹽不進啊！
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不說，還動不動的就打人。
她一方面不想伺候惠嬪，但又有些捨不得。
跟着惠嬪還能是一等宮女，若是去了其他地方，恐怕沒有這麼好的位子了。
跟沒銀子比起來，捱打算什麼呢？
惠嬪哼了一聲，眼中都是輕蔑之意。
總有一天，她要坐到皇后的位子上，再成爲皇太后，那樣，就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了，連未來的皇帝都不行！
衛常在跟着鈕鈷祿氏進了永壽宮，見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便開口喚道：“鈕鈷祿小姐，嬪妾可否對您說幾句話？”
“你想說什麼？”
鈕鈷祿氏轉過頭看着她。
衛常在遲疑了一下，才上前感激道：“嬪妾多謝小姐今日救了嬪妾的性命，若不是您，嬪妾恐怕……”
“恐怕就跟德嬪搭上關係了？”
“啊？”
衛常在一臉震驚，似乎是被鈕鈷祿氏這句話給嚇到了。
“你去找德嬪，難道不是想和她示弱，進而成爲貴妃一黨嗎？”
衛常在連忙搖頭，手也跟着搖了搖：“不，不，嬪妾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想着能把孩子好好生下來，再說，就是嬪妾有這個心思，貴妃難道就能看得上嬪妾嗎？”
衛常在的話，點在了鈕鈷祿氏的心上。
“你跟德嬪說了什麼，她竟然動手打你。”
鈕鈷祿氏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衛常在看了一眼鈕鈷祿氏身邊的宮女，兩個宮女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只能硬着頭皮道：“不瞞您說，嬪妾前幾日在飲食之中發現被人投了藥，不巧的是，嬪妾得知這藥是之前有一個叫輕霧的弄的方子，偏偏這輕霧用這方子對付過德嬪，嬪妾就去問她，知不知道誰見過這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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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方子而已，德嬪不至於會打你吧？”
“是啊，嬪妾也覺得是，德嬪說那方子她不清楚去哪裏了，嬪妾就說，若是知道，一定告訴嬪妾，因爲有人要害嬪妾腹中的孩子。”
說到這裏，衛常在一臉的不可思議：“嬪妾原本沒什麼心思的，就是想問問這些而已，可德嬪聽嬪妾問完之後，竟然說嬪妾要栽贓她，動手打了嬪妾一個耳光。這，這實在是……”
她說不下去了。
“就這樣？”
鈕鈷祿氏一直盯着衛常在看，連她的一絲一毫表情都沒有錯過。
時間彷彿是停止了一般，衛常在能清晰的聽到她心跳的聲音，可她退無可退！
她擡頭盯着鈕鈷祿氏的眼睛，與之對視。
“是啊，就是這樣，嬪妾都被德嬪打蒙了，實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嬪妾可沒有要冤枉她，只是問問罷了，早知道就不問了，嬪妾想着您肯定不知道，宮裏和這件事情近的只有德嬪，去跟其他人打聽，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你還是太單純了，德嬪只是看着和善罷了，但你看看，生了兩個阿哥之後，脾氣性子不是都上來了？裝都沒裝到底，你去跟她打探，萬一這毒藥是她投的，你要如何？”
衛常在侷促的捏了捏手：“如何，這，這，嬪妾沒想過……”
她如實回答。
鈕鈷祿氏：……
不得不說，衛常在多少有些運氣在身上，可這樣的人，好拿捏的讓她一點挑戰欲都沒有了。
“日後不要去惹了德嬪，她不會喜歡你的。”
衛常在點了點頭，紅着眼睛道：“嬪妾本以爲都是從低下升上來的，到底有些共同點在的，沒想到……”
“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誰上去之後還願意被人提起當初伺候人的時候？若是你，你願意嗎？”
衛常在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可她神情分明在說，我本來就是伺候人的啊。
“等我冊封之後，會跟皇上提你的事情，如今我人微言輕，實在不便提，你只把東西收好了，到時候拿出來就是。”
“是。”
兩人剛說完，伺候鈕鈷祿氏的宮女就過來了：“小姐，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該去準備了。”
“恭喜您了，既然您忙着，那嬪妾就不打攪了。”
衛常在告辭回自己的偏殿，而鈕鈷祿氏扶着宮女回了屋裏。
今日她心情不錯，惠嬪盯着衛常在，做的這些手腳，瞞不過鈕鈷祿氏，她就等着黃雀在後。
如今算是抓住了，既賣了一個人情給衛常在，將來方便把她的孩子養在她跟前，康熙帝又犯了她的牌子。
“去，把我那件水紅色的肚兜拿過來。”
“可是小主，侍寢的時候都不讓穿東西，等會子敬事房會來人擡您過去。”
“給他們一點銀子，今日到底是我初承寵，怎麼能一絲不掛的過去！”
鈕鈷祿氏心裏不痛快。
本來過來是要當皇后的，結果弄到現在，還是妃位。
妃位雖然不低，可在距離皇后之位，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是，等人來了，奴婢會打點好的。”
“嗯，今天晚上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鈕鈷祿氏晚上被擡出去，永壽宮人人都提着神，所以衛常在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