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楓對着皇上長揖到底，沉聲道：“皇上，鎮北侯夫人服藥之後，排下一死蟲。經胡太醫驗證，此蟲並非常見之物。”
張娘子心中一驚，忙伸手去拿，“我看看。”
江寒楓擡手護在胡太醫身前，微笑道：“張娘子，在皇上面前，還是莫要失禮了。”
這句話，讓皇上的神情更加不悅。
這位張娘子，從來面聖，就未曾表現出幾分恭敬，皇上的心中早有不滿。
正因如此，皇上剛纔纔會更加支持沈麓眠的提議。
張娘子心中憋屈，卻知道這是聖陽國，並非藥王谷，只能按捺住自己的衝動。
皇上深深地看了張娘子一眼，對着胡太醫問道：“胡太醫可認得那是何物？”
胡太醫忙跪下道：“臣……臣看着此物，似是書上記載的蠱蟲。”
“嘭！”
“噗通！”
拍桌聲跟跪地聲同時響起，鎮北侯對着滿臉怒容的皇上連連磕頭。
“皇上明鑑，臣的內子絕對不會蠱術啊。她從小就在京中長大，從未接觸過外人，哪裏有機會學習蠱術？”
“求皇上明鑑，皇上明鑑……”鎮北侯把頭磕的“砰砰”作響。
他爲官多年，自然清楚蠱術對於聖陽國而言，代表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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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皇上認定了夏雨薇是蠱師，鎮北侯府就完了。
皇上臉色陰鬱的看着他，顯然是在思考着他這番話的真實性。
楚景宸卻冷笑一聲，“沒有出京城，又能代表什麼？先前鎮北侯夫人跟張娘子，不是還叫嚷着本王的王妃是蠱師嗎？”
“難不成，本王的王妃離開過京城？”
鎮北侯喉間哽住，無法反駁。
楚景宸繼續道：“本王的王妃雖然沒有離開京城，卻在不爲人知的情況之下，拜了名醫爲師，學了一身好醫術，鎮北侯夫人爲何不能如此？”
“鎮北侯夫人可是跟本王的母妃同輩的人，若是祕密學習蠱術，這麼多年了，也能小有所成吧。”
“你……”鎮北侯面如金紙，“宸王，你不能血口噴人啊！”
“如今鐵證如山，本王質疑，便是血口噴人？”
楚景宸冷聲道：“那麼敢問鎮北侯，先前鎮北侯夫人鬧到宸王府，又算什麼？”
鎮北侯的臉漲得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上冷聲道：“夠了。”
楚景宸噤聲，對着皇上恭敬行禮，“臣御前失儀，請皇上責罰。”
皇上擰着眉擺了擺手，不欲與他爭辯。
他現在沒有心情計較楚景宸失儀，相反的，看着楚景宸跟鎮北侯如此劍拔弩張，皇上倒是覺得心安。
但今日之事，想要立刻得出結論，怕是難了。
皇上道：“鎮北侯夫人暫留宮中修養，你們都退下。”
鎮北侯的心裏顫了顫，糾結了一番，到底沒有開口反駁，只恭順的行禮應聲。
皇上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回家好好想一想對策，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衆人離開了皇宮，御書房安靜了下來。
江寒楓看着皇上面色沉重，滿臉愁容的樣子，輕手輕腳的爲他點上了舒心的薰香，放於桌案一角。
煙霧嫋嫋升起，皇上做了幾個深呼吸，轉頭看向了江寒楓。
“寒楓，依你之見，鎮北侯夫人跟宸王妃，究竟是誰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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