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常在帶着人來到慈寧花園。
還沒走近，便見到一個蓮子過來：“衛常在，我家小主請您過去。”
“好。”
衛常在扶着宮女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害怕啊，這件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不管是哪一方，都夠她死的。
她死了不怕，可孩子怎麼辦？
“嬪妾……”
“行了，沒人跟着你吧？”
“沒有。”
“衛常在，本宮只是可憐你肚子裏的孩子，當初本宮是沒抓到惠嬪的把柄，但這次惠嬪一個人辦不成這件事情，所以，本宮要救你，也要用你，你明白嗎？”
黑暗中，兩人湊的很近，主要怕被人聽到了什麼。
衛常在道：“明白的，我，我心中感激。您說要如何辦？您是想養着……”
“不！”
德宛打斷了衛常在：“你不用心慌，覺得本宮要奪了你的孩子，本宮自己已經有孩子了，不需要旁人的孩子，你的孩子還是你養着的好。你難道放心旁人養着你的孩子嗎？”
“嬪妾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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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常在沉默了一會，但她還是道：“我這個位份，根本就不會讓我自己養孩子。皇上一定會以爲我沒有什麼修養給孩子找一個養母的。”
這本來也算平常。
宮裏的妃嬪本就不會都是身份高貴的妃子，還有一些就是奴婢，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
這話雖然粗鄙，但也有道理。
所以很多孩子生下來，若是位份不夠的，那些奴婢上來的妃嬪自然位份不可能夠。
當然德宛除外，但歷史上，很多都是規規矩矩的從世家裏頭選出來的，真正從奴婢上來當主子的，沒幾個。
所以衛常在不敢想。
若是讓惠嬪養着這個孩子，衛常在更希望德宛養着，誰料，德宛說她不要。
“一個常在，是不能爲你的孩子遮風擋雨的，哪怕他養在旁人膝下，旁人難道不會看你的身份嗎？所以，還是要你自身能撐起來纔好！”
衛常在沒料到德宛冒着危險，竟然是來說這件事情的。
“嬪妾不知道要如何做。”
“本宮已經跟貴妃提過，等你生了孩子，就設法晉你的位份，讓你能自己養着孩子。”
“您是說……”
衛常在簡直不敢想象。
能養孩子的，只能是嬪，以及嬪位以上。
“是不是嬪位，看你能不能幫到貴妃的忙，若是能，那你就是嬪位，若是不能，本宮也沒辦法了。”
“嬪妾可以的，嬪妾一定可以！”
衛常在知道自己的指望就是孩子。
她能得康熙帝多少恩寵啊？
這一輩子長着呢，靠康熙帝，不如靠孩子，但孩子沒長大之前，還要靠她。
她雖然有些怯懦，但爲了孩子願意堅強。
“你今日就做的很好，沒有讓她們兩個看出來破綻，日後本宮若是有什麼事情告訴你，會讓人傳話給你，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你不驚訝就好了。”
“嬪妾明白了，多謝德嬪娘娘救命之恩，也多謝您和貴妃娘娘給嬪妾這個機會。”
德宛笑了一聲，這一聲有些嬌妹，讓衛常在紅了臉。
“本宮可沒什麼本事，有本事的是貴妃，但貴妃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怯懦的，你日後別犯了貴妃忌諱。”
“多謝德嬪娘娘提點。”
“你一直謝本宮，本宮今日還打了你呢，你就不恨本宮？”
德宛見她一直這麼緊張，不免想逗一逗她。
衛常在立刻搖頭，又想起是在晚上德宛可能看不到，便開口道：“不，嬪妾知道德嬪娘娘是十分和善的人，入宮這麼久，奴婢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好，別讓人發現了，回去吧。本宮會暗中指一個人給你，你想辦法打發走一個。”
這也是爲了方便傳信用，衛常在明白。
“嬪妾都聽您的。”
兩人說完了事情，就告辭了，回到永和宮，凝露迎面過來，神情有幾分着急。
蓮子伺候德宛脫了黑色斗篷，凝露才道：“小主，烏雅家恐怕真的出事了！”
“你說什麼？”
德宛伸手握住凝露的手腕，因爲力氣大，凝露被握的倒吸一口冷氣。
“是誰？瑪顏珠嗎？”
“是三小姐，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
“你細說給本宮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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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說了什麼不清楚，敬事房盡職盡責的把鈕鈷祿氏擡進到了康熙帝的牀上。
鈕鈷祿氏紅着臉，沒敢四處看。
只是等了一會，康熙帝從外頭進來。
梁九功給打的簾子，本來沒想着跟進來，可康熙帝突然道：“梁九功，你進來一下！”
“嗻。”
梁九功跟着進來，低頭哈腰沒敢看什麼，等着康熙帝吩咐。
“你去……罷了……下去吧。”
但康熙帝似乎又改變了心意。
“是。”
梁九功出了門，裏面的動靜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可還是問擡人過來的那幾個人：“誰給你們的膽子，讓裏面這位身上還有東西的？”
“啊，這，這，奴才們只管擡人，不知道啊。”
“哼，你們如今做事越發沒有章法了！我看是你們師父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仔細揭了你們的皮！”
幾個小太監腿一軟，都給梁九功跪了下來：“梁爺爺，您高擡貴手，被告訴師父，不然幾個我們都不夠死的。”
“哼，拿錢的時候不見嫌錢燒手，現在知道命不硬了？你們要巴結人，得要看那是什麼人，值不值得巴結！”
梁九功這還就相當於是康熙帝說的話。
幾個人心中震驚。
難道這皇上竟然對這位如花似玉的鈕鈷祿氏小姐不看重？
“是，是，奴才們都記下了。”
“沒有下一次了。不用等皇上吩咐，你們自己個完事了去領板子！”
“是，是。”
奴才們雖然心中覺得梁九功有些小題大做，可誰也不敢拂了他的面子。
本以爲可能要等很久，這事或許能揭過去。
沒先到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康熙帝在裏頭叫水。
這幾個小太監才真的後悔起來。
鈕鈷祿氏得罪了幾個人，還不知道，可日後知道的時候，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