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氣的圓瞪着雙眼,咬牙切齒的低聲喊道:“宋姑娘啊!我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老人兒!你這麼做,難道是對皇后娘娘有意見不成?”
宋知婉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不成?爲何總覺得這個老嬤嬤似乎對自己很是不滿呢?她的言辭之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尤其是那眼神,更是流露出深深的厭惡之情。
定了定神,開口說道:“這位嬤嬤,敢問我們此前是否曾打過交道?亦或是我曾經有何事冒犯到您?今日我好心好意前來此處送東西,您非但沒有半句歡迎之詞,反而處處針對我。”
“其實,我並不在意您是否會說些好聽的話,但您這般咄咄逼人,實在有些不妥吧。”
緊接着,宋知婉又補充道:“至於您剛剛所言,說我對皇后娘娘有意見,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一直以來都對皇后娘娘心懷敬意,從未有過半分不敬之言。
倒是您,在此處信口胡言,莫非是想假借皇后娘娘之名欺壓於我?”
宋知婉越說越淡定,聲音也更加平靜,尾音帶了點威嚴。
她實在想不通,這老嬤嬤究竟是何用意,爲何要如此刁難自己。
“那按照你的思路來說,不是你對我有意見,而是皇后娘娘對我有意見?”
“我想,大可不必吧?”
這話一出,這位老嬤嬤臉色大變,對於曾經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過這件事情,她向來都是引以爲傲的,哪怕因爲某些事情不得不到這寶嬰閣養老,也從未想過要拿皇后當幌子嚇唬人。
她對皇后娘娘的赤膽忠心,她自己知道,皇后娘娘更加知道。
如今宋知婉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彷彿一下子戳穿了她的心窩子一樣,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當即,那張原本緊繃的老臉變得更加僵硬,她咬着牙說道:“宋姑娘,請您慎言!老奴可承受不起這樣的指責。”
然而,宋知婉此時已沒有心思再與她多費口舌,她站起身來,直接指向長生,輕聲說道:“這孩子我看着實在喜歡,和我也很投緣,我想帶回去養幾天。”
說完,她便毫不猶豫地帶着三個孩子轉身離去。就在與老嬤嬤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又一次聞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熟悉的香味。
這種香味,在上次三公主帶人送如意時就聞到過,那個時候就覺得異常熟悉……
此刻,她並沒有時間去細想,因爲她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她彷彿沒有注意到自己停下了腳步一般,只是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去,用一種看似平靜卻又蘊含深意的眼神注視着那位老嬤嬤。
臉上依然掛着那副恰到好處的笑容,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曾影響到她分毫。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開口說道:“嬤嬤,過幾日,我再來。”
老嬤嬤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她輕聲迴應道:“若是捐贈,宋小姐大可派下人送來便是。如今天寒地凍,這裏又離京城甚遠,若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怕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會自責內疚。”
宋知婉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無礙,我這人就喜歡跑。”說完,她便轉身帶着孩子離去,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看着宋知婉遠去的背影,另一個嬤嬤湊上前去,壓低聲音對剛剛說話的嬤嬤問道:“花姐姐,這丫頭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那被稱爲“花姐姐”的嬤嬤正是緊繃着臉老嬤嬤,她垂眸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我這就給娘娘寫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妮子看起來雖然沒有她娘那麼機靈,可到底還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警惕和疑慮。
“孫嬤嬤,關於那件事,從今往後絕對不要再提及!”
“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倘若消息不慎走漏,必將引發軒然大波,後果不堪設想啊!”
“到那時,恐怕無人能夠倖免。”
孫嬤嬤連連點頭稱是:“嗯嗯,我們全聽花姐姐的吩咐,花姐姐所言極是。”
然而,花嬤嬤眼中的憂慮並未消散。
此刻,她毅然決然地改變了主意,不再想着寄信入宮,而是決定親自面見皇后娘娘,向其稟報此事。
宋知婉端坐在馬車內,緊閉雙目,陷入沉思,腦海中始終縈繞着那股香氣。
她苦苦思索,卻始終無法憶起究竟在何處曾嗅到過這種香味。
她深感困惑,彷彿有一段與此相關的記憶憑空消失了,但她又能確定自己從未經歷過失憶之事。
畢竟,她自幼身體健壯,甚至勝過一般男孩,鮮少生病。
三個孩子目睹她如此專注思考,皆不敢輕易打擾,紛紛安靜坐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小四有點風寒嗓子癢,他都不敢咳嗽出來,就那麼摸着喉嚨緩解。
車正踏着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如箭一般衝進京城。
車內,宋知婉心情煩躁催促着車伕,要他儘快將馬車駛向侯府。
到了侯府門口,宋知婉在琥珀的攙扶下下車,並吩咐車伕將孩子們安全送回府內。
緊接着,她毫不猶豫地直奔宋居安所在的院子。
此刻,宋居安正在享用豐盛的膳食。
十五位妾室各自端坐於座位之上,有的細心照料着懷中的孩子,安靜用餐;有的則身懷六甲,面前擺放着專門爲孕婦準備的佳餚。
整個場面顯得格外和諧,無論是妾室還是孩子們,都不敢發出一絲嘈雜之聲。
特別是宋居安身旁的兩位年輕貌美的妾室,更是乖巧地侍奉着他用餐,令人不禁爲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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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宋知婉踏入房間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筷子。妾室們紛紛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宋知婉行了一禮,齊聲說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宋知婉微微擺手,示意衆人不必多禮。
宋居安注意到她緊繃着小臉,眉頭微微挑起,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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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疑惑。
宋知婉點頭又搖頭,“我在書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