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我記得你此行目的是來參加我和凌王的婚禮,是嗎?”景嫿問。
“的確如此。”元裏睿暗暗心驚,他都如此刺激景嫿了,景嫿還能這般淡定,就這份沉穩,他自問也比不了。
景嫿故作驚訝,“那你方纔不停的捧殺我作甚?”
她一本正經,“不知情的還以爲齊王是奉命來挑撥大秦的君臣關係。哦,不單單如此,王爺還提到了九州,怕是還想引起九州動盪,到時候西域國能從中獲利。”
她一臉佩服,“王爺借我之名亂九州,以達到西域想稱霸九州的目的,真是好計謀!”
“只是不知道這只是齊王爺一個人的想法?還是西域皇帝也是這麼想?”景嫿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胡說八道!”元裏睿突然拔高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齊王爺慌什麼?難不成被我說中了?”景嫿問。
不等元裏睿回答,裴璃開口,“王爺,我北朝國雖小,但西域真有如此想法,我北朝國會第一個站出來捍衛自己的主權!”
赫奇將軍隨後開口,“老夫雖然上了點年紀,但打仗的本事還沒有丟!若有人膽敢覬覦我大昭,我必以命反擊!”
傅昱啓一臉不屑,“誰想覬覦我大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寧蘭公主面無表情,鶴國師嘴角閃過一絲間計得逞的得意,二人皆沉默無言。
殿中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趨勢。
元裏睿重新審視景嫿,此刻他才明白,景嫿爲何能以一女子之軀入朝堂,高居國師之位,令百官臣服。
她才思敏捷,能言善辯,臨危不亂。
這樣的人,他想要摧毀,必將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他在這之前,都低估景嫿了。
他自以爲方纔的長篇大論讓他處於優勢,可景嫿短短几句話就扭轉局勢,讓他成爲衆矢之的。
稍有不慎,他將會爲他自己,也爲西域帶去滅頂之災。
他反應過來時,背脊一陣發涼。
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很快冷靜下來,他哈哈一笑,“景大人,我方纔只是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大家也別放在心上。”
他此話一出,算是間接的承認自己說錯話了。
元裏睿身爲西域的齊王,他在西域的地位和容雋在大秦的地位差不多,那是跺跺腳,西域都要抖一抖的人物。
他能這樣道歉,也實屬罕見。
可是景嫿不是好惹的,她面帶笑意,聲音卻如催淬了冰,“齊王爺,玩笑可不能亂開啊,特別是像你這樣的人物,你的一句玩笑話,我們都會當真的。”
“景大人提醒得是,本王以後一定注意。”元裏睿語氣裏恢復了平日的溫和。
殿內的氣氛瞬間由陰轉晴,除了元裏睿,大家的臉色都挺好看的。
容皓更是得意,這一局,景嫿贏了,他臉上也有光,但同時他也擔心因此得罪了元裏睿。
得罪了西域,到時候西域大兵壓境,他害怕。
於是,他決定從中說和幾句,讓元裏睿明白,他是想和西域建立友好邦交的。
“齊王無需在意,玩笑嘛,偶爾說說才能增進彼此關係。朕早就聽聞齊王大名,想和齊王論酒下棋,不知齊王可否賞光啊?”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容皓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打景嫿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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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嫿拼了命的替容皓,替大秦維護臉面,結果容皓一開口,親自把景嫿給他貼上去的金臉給撕了下來。
景嫿神情冰冷,心裏失望又氣憤,心裏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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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愚不可及的阿斗!
元裏睿一開始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一次的笑深達眼底,“皇上英明,能和皇上論酒下棋是我的榮幸。”
他說完看了看景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容皓聽着元裏睿話裏的恭維一臉享受,他還真以爲元裏睿恭敬他得很。
“那朕就等着齊王了。”
這一場明裏暗裏的爭鬥結束。
他們原本是來參加婚禮的,可正好碰上容皓登基,便也送了賀禮。
大昭國送了一顆夜明珠,西域國送了一幅名畫。
姜國送了一些珠寶,北朝送了一套價值連城的文房四寶。
容皓收到這麼多貴重的禮物,頓時開心極了。
尤其是裴璃送的那文房四寶,他真是愛不釋手。
於是,他立即開口,“諸位遠道而來,朕也應該盡地主之誼,明日朕在宮中設宴,爲諸位接風洗塵。”
“多謝皇上。”衆使臣道。
接着,使臣出宮,早朝繼續。
容皓宣佈,“因爲國師要成親了,無暇分身,使臣食宿的事就由安王和太傅來負責,你們務必要把他們照顧好,讓他們體會到賓至如歸的感覺,如此方能彰顯我們大秦的熱情好客。”
有這樣的好事容豫和太傅自然高興,二人齊聲回答,“是,皇上。”
直到午時,早朝才結束。
景嫿出了宮,直接回了逍遙居,她列出一個清單,吩咐冷月——
“你按照清單購買食材,晚上請他們過來喫飯。”
“是,小姐。”冷月離開。
景嫿又吩咐冥夜去送信。
到了晚上。
裴璃收拾整齊正準備悄悄出門,他要去逍遙居赴宴,卻在門口碰到了元裏睿。
“辰王這是要去哪裏?”元裏睿問。
裴璃笑道,“出門隨便逛逛。”
“巧了,我也想去逛逛,正好一起。”元裏睿道。
裴璃笑了笑,“王爺,我去的地方你可能不會想去。”
“辰王都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元裏睿並不打算放過裴璃。
裴璃壓低聲音說,“暖閣,王爺去嗎?我是孤身一人,王爺可是有家室的。”
暖閣,京城最大的青樓。
元裏睿臉色一變,他的確很在意名聲,即使要去勾欄之地,他也會悄悄去,而不是和別人光明正大的去。
此事一旦傳出去,他會顏面掃地。
“那我就不陪辰王了,辰王玩得盡興,年輕人,要注意身體。”
“多謝王爺關心。”裴璃滿臉笑意得離開了天迎居。
他一走,元裏睿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他吩咐身邊的心腹,“跟上他!”
他不相信裴璃真的去暖閣。
他覺得裴璃出去大概和景嫿有關,裴璃多次幫景嫿,他想知道,裴璃和景嫿到底是什麼關係!
另外一邊,鶴國師房間。
“國師大人,辰王出去了。”
鶴國師緩緩轉過來臉來,他已經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張臉。
如果景嫿在此,她一定認得此人。
他吩咐下屬,“守在這裏,有人來就說本國師已經歇下。”
“是,國師大人。”
鶴國師從窗戶飛出,朝裴璃追去,同樣的,他一樣懷疑裴璃和景嫿。
另外一邊,赫奇將軍也準備去找景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