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粵菜館,定了個包廂,容聆對於單獨和他喫飯始終有點膈應,但他說爲了孩子她也就同意了。
進餐廳前,沈西渡接了個電話,示意她先去二號包廂。
容聆沒多想,先上了樓。
餐廳環境很好,包廂幽靜,上了二樓通道里鋪滿地毯,踩在上面連聲音都沒有。
容聆按指示標記準備往裏走,恰好看到服務員從壹號包廂出來,便輕聲問了句洗手間的位置。
服務員朝後方指了指,容聆謝過,對方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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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正要走,卻聽見包廂裏聲音傳出來,“津墨,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聽到熟悉的名字,容聆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停下來,眼睛瞥向沒有關上的門縫。
包廂裏,談津墨手指輕點桌面,漫不經心開口,“林叔,聯姻你我都知是假,我爲了拿到他在澳城洗錢證據,你有求於我,合作互惠互利而已。”
“我當然知道,只是小女並不知情,如果告訴她真相只怕要鬧翻,所以還請津墨你幫助我瞞她一段時間。”
談津墨淡淡一笑,“這是林叔你的事,和我無關。”
對於談津墨的油鹽不進,林榮嘯眯了眯眼,但雙方有合作,也不能爲這點小事鬧翻,只能換了個說法,“我也不需要你討好她,只需要她來港城度假這些天,你不要告訴她。”
談津墨沉默了一會兒,勾着脣道,“可以,作爲交換你一週內幫我拿到談曜成洗錢的證據。”
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能喫。
林榮嘯沒好氣,但還是忍了,誰讓他有求於談津墨。
否則他林家一顆獨苗,就要毀在那件事上。
容聆意外聽到這些,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看了一眼樓梯口,迅速進了二號包廂,不一會兒沈西渡就來了,同時進來的還有服務員。
“想喫什麼?”
容聆還在想剛纔聽到的事,有些心不在焉,“隨便點兩個吧,我不餓。”
沈西渡看了她一眼,對着服務員說,“上你們的招牌菜吧,看着準備。”
“好。”
服務員拿着菜單離開,正要關門,容聆阻止,“開着吧。”
服務員愣了下,點點頭,把門開着走了。
沈西渡玩味,“怎麼,怕我對你不軌?”
容聆沒接這話,而是直接問,“只只和嘉辰已經在面試學校,已經通過兩家,你有什麼意見?”
沈西渡掏出煙,想要點,卻看到容聆不動聲色的蹙眉後,又放棄。
“你既然已經和談津墨離婚,爲什麼不回南城?那邊沈家容家都在,只只和嘉辰會得到更好的照顧。”
容聆諷刺地笑了下,“前五年,也都是我一個人在照顧,沒見沈家容家搭把手。至於你,我們在c國一年多,你是關心過孩子還是來看過他們?”
“沈西渡,別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今天找我,是因爲我沒了談津墨做後盾,你覺得你又想拿孩子撫養權了?”
容聆的咄咄逼人,讓沈西渡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他啞着聲解釋,“在港城的項目不太順利,我南城港城兩地跑,沒時間纔沒去看他們。”
“孩子們現在已經七歲半了,這期間你哪天不忙?”
沈西渡面露尬色,但還是道,“去南城只是我的建議,我當然不會逼你,如果孩子們更喜歡港城,我當然尊重他們的決定。”
聽他這麼說,容聆臉色好了點。
沒多時,服務員上完菜。
容聆也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兩口。
喫完她覺得和沈西渡除了孩子也沒什麼好說的,提出要走。
沈西渡卻攔住她,目光直視,“和他離婚後,你有什麼打算?”
容聆面無表情,“和你無關。”
“阿聆。”
他艱澀開口,“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們之間有兩個孩子,爲了兩個孩子的健全,我們複合。”
容聆像是聽到笑話,甩開他的手,“沈西渡,你真是把你的利己主義發揮到極致。當初你爲了從你母親手裏拿到沈氏,爲了保持你的地位,放棄了和安南月的感情和我結婚,卻又爲了報復我和你媽,討安南月歡心,彌補你對她的虧欠,就把我兒子送給她。
後來爲了沈氏名譽,你和安南月奉子成婚,再後來安南月發瘋,你和她離婚,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現在你又想兒子女兒了,就想和我復婚。
到頭來,我們都是受害者,沒什麼損失的只有你,沈西渡,你真不愧是生意人。”
容聆一口氣列完他的“罪狀”,心口起伏。
即使早已時過境遷,可一想到當初,她依然胸悶難解。
沈西渡被她罵完,沒有反駁,只是一雙深眸靜靜看着她。
等她冷靜些,他纔開口,“說完了?”
容聆冷笑,“沒有。”
她深吸氣,“你是這種人,自然會把利己主義貫徹到底,你如今來找我,只是爲了復婚,而是另有所圖?”
沈西渡眸色一顫,但很快恢復鎮定,“我一直愛你,即使和安南月結婚,心裏想的也只有你。”
“你猜我信不信?”
容聆拿起包就要走。
沈西渡起身抓住她手腕,順勢將她推到牆壁抵住,“你要我怎麼做纔信?”
容聆雙手被他扣在牆上,能動的也只有腿了。
她擡腿就要踢,卻被沈西渡先一步察覺,身體壓上去。
這姿勢太過璦昧,容聆氣極,正要罵他,門口卻響起兩下漫不經心的敲門聲。
包廂裏兩人轉頭,看到談津墨斜倚着門,淡淡地看向他們,“打擾?”
沈西渡挑了一下眉梢,卻沒有放開容聆,“談少有看別人親熱的喜好?”
談津墨沒看沈西渡,眼神自始至終落在女人的臉上。
她這是一離婚,就準備和這個前前夫在一起了?
眼神陰暗不定,但臉色依然平靜。
他低頭點燃一根菸,淡淡看向容聆,“出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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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淡漠,卻不容拒絕,帶着不濃不淡的佔有欲。
沈西渡察覺到他的漠視,新仇舊恨壓在眼底,抓着容聆的手腕不放。
偏偏談津墨壓根就不在意他的怒,就算以前他也沒把沈西渡放在眼裏,何況現在的手下敗將。
港島那個項目,他和談曜成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有什麼資格和他爭?
“容容。”
他再次開口,語氣更加逼仄。
容聆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放手。”
沈西渡面無表情地放開,替她正了正衣領,璦昧不清道,“我的提議你不妨好好考慮,只只和嘉辰需要父親。”
說完,他走到談津墨面前,勾脣一笑,“恭喜啊,談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我討杯喜酒喝,到時和阿聆一定參加。”
談津墨斜睨了他一眼。
沒準備能得到他迴應,刺激到了就夠了。
沈西渡挑眉笑了笑,錯身離開。
包廂恢復安靜,容聆平靜下來,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就要走出去,剛要經過談津墨身邊,被他握住手腕,“我送你。”
容聆挑起眉,朝他笑了笑,“怎麼敢讓準有婦之夫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