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心裏難受，你也不用繼續說下去了。”之歲悶聲道，說完，她湊到顧言川身邊爲他解開手上繫着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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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川的視線隨她而動，他的手被綁着，轉不了身，看不見之歲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纖細的腰身，離得近了，便又能聞到之歲身上的幽香。
身後之歲爲他解開束縛住的手，又不可避免地碰到顧言川的手，觸電一般，顧言川心口酥酥麻麻的。
說起來他們不是第一次這般親近，也不是第一次有肢體接觸，可顧言川就是爲這短暫的親密接觸而心動，皮膚火燒般紅起來。
顧言川腦子裏不禁迴盪着之歲說的話。
“我有一點喜歡你。”
喜歡？是什麼感覺，是會因爲對方一個眼神而心動，爲對方的傷心而傷懷，爲對方的親近而高興嗎？
那麼顧言川想，他也是喜歡之歲的，如果說上一次冒出這種想法是一時衝動，那麼這一次顧言川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喜歡上之歲了。
那個總是爲別人着想，在人羣裏熠熠發光的之歲；那個不肯放棄他，一直陪着他的之歲；那個會爲了他而傷心流淚的之歲。
她是那麼好，那麼耀眼，顧言川想把她永遠藏在身邊，不讓任何人看到。
“歲歲，我喜歡你，你願意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嗎？”顧言川沒有和誰表過白，但情之所至，這些話也就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
之歲正低着頭給顧言川解帶子，忽而聽到顧言川的話，整個人都愣住，僵在原地，摸着布條的手鬆開，無所適從。
顧言川說出這句話便有些後悔，畢竟是告白，總歸應該隆重些，現在這個地方，這個場景，並不是最好的告白地點，甚至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跟之歲表白的人哪一個不是鮮花鋪地，精心設計，他這般匆忙表白，多少顯得沒誠意。
顧言川越想越心慌，真是嘴比腦子快，他怎麼就跟失智了一般，如此愚蠢！
可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顧言川只能等着之歲給他回覆。
可惜，之歲遲遲沒有說話，顧言川的心又酸又澀，表白的喜悅散去，餘下的便是滿腹心酸。
之歲也不是故意不回答顧言川，非要晾着他，而是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顧言川冷不防和她表白，她是真的毫無準備。
“顧言川，你喜歡我嗎?”停了幾分鐘，之歲才找回理智，從顧言川身後出來，直起腰，認真地看着顧言川。
而這幾分鐘於顧言川而言不亞於過了幾個世紀，他在等待和煎熬中漸漸絕望，以爲之歲是不好意思拒絕他而選擇冷處理。
不成想，之歲竟然問出這樣的話，看來他還有希望。
顧言川不假思索，“喜歡！”
他的聲音堅定，透着無限的歡喜，眼角眉梢滿是認真，他的認真也感染着之歲，之歲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
那一刻，之歲便知道，她是願意的，願意讓眼前這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做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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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同意了。”之歲回道。
顧言川微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真的願意？”
“對，我願意。”之歲揚起脣角，點點笑意在臉上綻放開來，眼睛裏蘊着星光，清楚地倒映着顧言川的身影。
她並不在乎什麼儀式，只要是她認準的人，她便願意。
顧言川心口微熱，很想抱抱她，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動動手，臉色僵住。
之歲沒有給他解開布條，他仍被綁着！
“歲歲。”顧言川喚她。
“嗯，怎麼了。”之歲面上羞澀。
“你…你是不是沒有給我解綁？”顧言川聲音艱澀，有點無奈。
見他笑意僵在臉上，一臉爲難，又這般問，之歲也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還沒有給顧言川鬆綁，剛剛被他的問題問住，竟忘了這一茬。
“對不起，我給你解開。”之歲眨着眼，頗有點無辜道。
“好。”顧言川失笑。
之歲訕訕笑着，身子前傾，正準備彎下腰，卻猛地被顧言川攬進懷中，整個人側坐在他懷裏，顧言川右手從之歲後背穿過，搭在她的肩上，右手則攬着之歲的腰肢，兩個人離得很近。
從之歲視角來看，她什麼都沒做，只覺天旋地轉，回過神，就坐在了顧言川懷裏，入眼便是顧言川精緻的面容。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劇烈的美貌暴擊，之歲腦子有一瞬當機，呆呆地看着他。
“傻瓜，怎麼不說話了。”之歲瞪大眼睛，眼睛圓圓的，像貓的眼睛，透亮清澈，不染纖塵，又有點呆萌，顧言川只覺得看不夠，出言打趣。
“你，你不是被綁住了嗎？怎麼掙開的？”之歲回神，問道。
“先不提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顧言川賣關子。
之歲果然上鉤，“什麼事？”
“正經事。”
顧言川說完，越發把之歲往懷裏送，同時低下頭，吻住之歲的脣。
之歲瞳孔微張，伸出手錘顧言川的肩膀。
顧言川不管這些，反而將之歲抱得更緊，騰出左手將之歲兩只手握住，右手也從之歲的肩膀順到脖頸處，護住之歲的後腦勺，慢慢把之歲放在自己腿上，腰彎得更低。
從車外看，還以爲顧言川壓在之歲身上，實則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手也一直護着之歲。
之歲感受到顧言川的珍視，不再亂動。
顧言川眼中閃過笑意，鬆開之歲的手，之歲順勢環住顧言川的脖子，她腦子暈暈乎乎的，臉紅得不像話，眼裏全是顧言川的身影。
吻了許久，顧言川才放過之歲，左手撫上之歲的臉，細細摩梭，一路向下，細細的眉、清透的眼、高挺的鼻，最後是軟香的脣。
他的手在之歲脣邊流連，之歲沒好意思看他，閉着眼，瓷白的臉上滿是紅暈。
顧言川失笑，鬆開手，低下頭，在之歲耳邊輕輕說，“是甜的。”
熱熱的氣息打在之歲耳邊，耳朵也變紅，她終於睜開眼，沒有錯過顧言川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心中羞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