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這麼想的。
沐知晚不說話了。
秦昱凡坐到她旁邊，低頭看向她：“有委屈也是你自找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在我身邊見不得人。”
“走開。”
不想理他，一點也不想理他。
不管這些年怎麼努力，在秦家人跟前，她就是這麼渺小、無助。
就像白家人看待她的目光，根深蒂固的執念，改變不了。
男人天生反骨，伸手抱住她。
沐知晚越想甩開他，他粘得越緊。
“我嫌髒，你滾，滾得遠遠的。”
明明是她在罵人，眼眶卻不爭氣的紅了。
秦昱凡本想來個火力鎮壓，但見她強忍眼淚的神情，瞬間沒了火氣，死皮賴臉把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扣。
“她是我父親身邊的人，負責一些SUNTI財團的工作……”
懷裏的女人跟本不接受他的解釋。
“……對，她是父親已工作名義安排到我身邊，但是我沒說過會因此給她好臉色。討厭了六年，現在天天出現在眼前，就能喜歡上了？”
沐知晚不鬧騰了，擡眸看向他，依舊充滿不信。
“我身邊需要女人，會在乎別人怎麼想？也就是你讓我有耐心解釋。”
所以她應該珍惜他的大度嗎？
算了，她沒想過名分這種東西，和他計較什麼。
沐知晚不推他了，但是抱住自己。
“還不滿意？”秦昱凡感到頭疼，“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我有潔癖，你沒洗澡，不要上我的牀。”女人低聲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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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凡氣不打一處來，說得好像他沒有似的。
不是被她激到，他已經洗好澡了。
男人又愛又恨的看她一眼，起身去了浴室。
沐知晚無奈的躺在枕頭上，望着天花板。
研發中心的項目只差臨門一腳，當初意氣風發的回到莘城，就是想狠狠踹響這一腳，然後獲得一些資源，拿回自己的東西帶着孩子離開，去他們喜歡的城市安居。
只是沒想到，一場搶劫讓她欠了秦昱凡那麼多債。
早知道，她應該拒絕他的救助。
男人洗澡很快，鑽被窩的速度更快。
沐知晚還在怔愣中，已經落進他的懷抱。
“想什麼？”連他上牀她也沒有反應。
沐知晚轉過頭看向他：“如果當初那幾輛賽摩襲擊我的時候，我不讓你幫忙，你會袖手旁觀嗎？”
秦昱凡敲敲她的腦袋：“你有機會做決定，我肯定袖手旁觀。”
所以，她原本有機會不用欠他的錢。
“但是，就算你做決定，可是否出手的決定權在我，因此你只有一個結果。”
沐知晚嘆息一聲，深深感到接下來在莘城的日子黯淡無光。
“小丫頭常常和你一個被窩？”男人問出心中早想問的話。
“是呀，肉丁在的時候一邊一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們不小了，怎麼還能和你一起睡？”
他很反對。
“才五……唔……四歲而已，這麼小，爲什麼不能和我一起睡？”
沐知晚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不想和他說話了，一不小心會說漏嘴。
“四歲？”秦昱凡撐着頭，意味深長看向她，“據我所知，育鯨學校全球範圍內也沒有招收過五歲以下的孩子。”
沐知晚額頭快冒汗了：“爲了上學，篡改年紀的事多得去了。我的孩子，不要你管。”
她拉起被子，矇住自己的臉。
秦昱凡強勢撥開她遮掩不自在的道具，緊緊的盯着她。
沐知晚被他看得心裏發怵。
秦昱凡這個人不好騙，能長時間死死瞞住，不讓他察覺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父親了。
這兩孩子的身世，她自己也不知道能瞞多久。
“我很累，睡了。”
她想翻身，他鬆開了她。
沐知晚背對秦昱凡，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知跟着她躺下的男人，在她脖子後面，不冷不熱的說道：“給過你機會，別等我我想弄死你那天，再來求我。”
沐知晚咬着指甲蓋，不迴應他的話。
弄死我，你的孩子就沒媽了，要是夠狠，就這麼幹吧。
她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
秦昱凡見她許久沒動，以爲她在思索要不要講真話。
稍稍擡頭，一看……
二人世界相處學——誰心大，誰有好睡眠。
捨不得她頻繁操勞，最後他也什麼都沒幹，抱着清香四溢的她，一起去夢裏下棋。
等到沐知晚被牀頭的鬧鐘叫醒，身邊已經沒有人。
她微微一笑。
如果他一直這麼自律下去，興許對他的印象還能好點。
把女兒送去學校，迴避了閨女一路上有關她是如何睡到自己牀上的追問，沐知晚去了研發中心。
同事們正在整理各自的文件。
“你來了。”杜登走了過來，“研發中心的所有文件都要密封，一個小時後，搬家公司的人會來擡走這些密封的文件櫃。”
“教授行動夠快的。”她慢慢悠悠放下自己的包。
“不是我夠快，是中熙公司那邊效率高。”
沐知晚沒有說話。
“對了，肖特助來過電話，說這邊房子的事就按你的方案辦。”
沐知晚看向杜登，想問點什麼，一想到那個人的本事，這不都顯而易見了嗎？
時諶見秦昱凡秒慫，這是不爭的事實。
“好，我知道了。”她穿上工作服。
中熙公司總裁室。
時諶規規矩矩坐在總裁對面。
“凡哥，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不夠。”
時諶嚥了咽口水。
“對沐知晚有期待的男人，不只有我。”
他相信，這一點秦昱凡是清楚的。
秦昱凡把冰冷的視線投向他。
“凡哥，沐知晚雖然帶着孩子，但是人家單身又獨立。額，不僅獨立，還有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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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是那個技術，你看你想什麼呢？”
時諶額頭冒汗。
“我……我是指她現在管理的研發中心，一大批高科技人員都聽她的，好威風啊。”
“繼續。”
警報解除，時諶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語不慎，差點要了小命。
“這種女人，不要說幫她養孩子，連她一起養，我都願意。”
“嗯？”
時諶：“……”
今天說話老是踩雷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