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追到他身邊,伸手去搶,可紀宴西又換了個姿勢,把小胖墩移到了另一邊。
一開始小埃還害怕,可後來被紀宴西這麼一弄,以爲他在和溫南檸玩遊戲,哭聲也停了,還有了幾分興趣,咯咯笑個不停。
“小埃……”
溫南檸急得手足無措,她不知道紀宴西爲什麼要搶小埃。
單純是爲了捉弄她還是因爲其他的,
她沒有心情去深想。
小埃圓滾滾的身體被紀宴西抱在懷裏,大概是沒感受到他的惡意,便眨着被眼淚沾溼的長睫毛問,“叔叔,去哪裏?”
紀宴西沒有回答他,腳步也不停,完全無視溫南檸的上躥下跳。
她比他矮二十幾公分,還穿着平底鞋,要從他手裏搶人簡直是癡心妄想,溫南檸心一凜,一口氣跑到他面前,伸手攔他,“把他還給我!”
女人的臉因爲小跑而染了薄紅,氣勢洶洶。
紀宴西冷着臉,眼底是難言的恨,在見到她淬着火的眸底時,他忽然勾脣,“可以,你搶到我就還你。”
說着,挑釁似的把小埃往肩上一扛,一手推開她,大步往前走。
小埃趴在他的肩頭,看到溫南檸急紅了眼眶時,才意識到不對勁,加上這個姿勢不舒服,他嘴巴一癟,又嚎哭起來,“媽咪,我要媽咪……”
紀宴西身形一僵。
這一聲“媽咪”簡直是火上澆油。
他索性加大步子往前走,直到站在一輛早已停在路口的邁巴赫旁,一把將小埃塞進了後座,自己也跟着上了車。
“小埃……”溫南檸追上前去,趴着窗。
小傢伙已經哭到打嗝,他四肢亂舞,“姨,呃、媽咪……”
紀宴西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臉不耐煩地吩咐看呆的明峴,“還不走?”
“哦,哦。”明峴趕緊發動車子,又轉過頭和溫南檸打了個招呼,“溫小姐,好久不見。”
溫南檸胡亂的點點頭,她盯着坐在後座上一輛淡漠的紀宴西,雙手按着車窗,“紀宴西,你到底想做什麼?小埃還小,你這樣會嚇壞他。”
紀宴西抿着脣,戾氣更重,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剋制自己,讓自己能夠平靜的和她說話。
“想要回他,來山頂別墅見我。”
“你……”
溫南檸氣結,還想說些什麼,誰知男人直接讓明峴開走。
溫南檸因爲趴着車窗,一時收不回力,被車子待着跑了兩步,她眼睜睜看着車子離開,急得額頭都起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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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直接想聯繫周賽琳,隨即又想到紀宴西應該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做什麼,就收起了手機,隨手招了輛出租車,跟去了山頂。
即使心裏知道紀宴西不會爲難小埃,但想到他剛纔哭得一抽一抽的樣子,溫南檸心疼極了。
雖然小埃不是她的孩子,但是自他出生以來,她是看着他和照顧着他長大的,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
想到他現在一個人可能會害怕,忍不住催促着司機開快些。
三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山頂,那輛邁巴赫已經停在路邊。
溫南檸匆匆付了車錢,推門下車,一口氣跑過花園,站在別墅大門前。
越靠近,她反而放慢了腳步。
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沒什麼變化,門前的瑪格麗特開得飽滿,迎風飛舞。記憶便猶如打開了閘門,一下了涌了出來。
在別墅裏的點點滴滴,雖然稱不上完美,但不可否認,有一小段時間他們過得很開心,那是她20歲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因爲她喜歡瑪格麗特,紀宴西便讓人把花園裏都鋪滿了這種白色小花,當時看來是很隨意的一件小事,可如今回味起來,竟發現是那麼深刻雋永。
之後每次看到這種花,她都能想起紀宴西。
溫南檸揉了揉酸澀的眼,擡腿走進了別墅。
“紀宴西。”她站在客廳裏喊了一聲,可並沒有人迴應。
“小埃。”
照樣沒有人應。
溫南檸放下包,徑直往二樓走。
就在這時,臺階的另一頭,男人筆直的長腿落入了她眼中,隨着她視線的上移,是紀宴西那張完美無缺此刻看起來卻十足討人厭的臉。
她臉色冷了幾分,“小埃呢?”
“哭累了,睡着了。”紀宴西淡淡地回了句,然後長腿邁開,往她這邊走來,嚴格說起來,是下樓。
越靠近,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越明顯,溫南檸覺得頭有點暈,忍不住退後兩步,往下走了兩級臺階。紀宴西從她身邊走過,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
溫南檸沒跟着過去,而是往樓上走。
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房間本也不多,一個個找,總能找到。
可她剛走了兩步,男人涼涼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有保鏢看着,你進不去。”
尋釁的語氣,上位者霸道的姿態,無一不勾起溫南檸的怒火,她重新下了樓梯,直接衝到紀宴西面前,“你到底想怎麼樣?小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誰不無辜?還是說被你拋棄的我不無辜?”紀宴西薄脣勾起森森的笑,“現在來和我提無辜,是不是太晚了?”
這男人還恨着她。
溫南檸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
可是何必這麼放不下呢?再說他不是訂婚了嗎?
他不和未婚妻在一起,卻來找一個前女友的茬,他是閒的發慌嗎?
溫南檸動了動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就算你恨我,那也是我,和孩子沒關係,你讓我帶走他,之後你想怎樣就衝着我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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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西冷眼看着她,半天沒有說話,就當溫南檸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壓抑又帶着試探的嗓音低低地從喉嚨深處滾出,“他父親呢?”
溫南檸輕擰了下眉,疑惑地看向他。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心裏雖然斥他多管閒事,但還是說了出來,“他是單親孩子。”
“爲什麼?”
男人似乎要刨根問底,溫南檸不耐煩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男女之間分開了,又不能打掉孩子,他是單親孩子怎麼了?他即使只有媽媽,也不比父母都在的孩子缺什麼。”
她懶得再和他扯些有的沒的,“你快把他還給我。”
紀宴西看着她的眼睛深沉不見底,那裏似有什麼涌動,他也一直在剋制着,不讓這些情緒宣泄出來。
過了片刻,他才壓低聲音道,“我以爲你會和陸御風在一起。”
“什麼?”
這男人有完沒完,帶走孩子就是要和她說這些嗎?
紀宴西目光凝集成冰,胸口氣息拂動。
他忍不下去了。
這個女人一臉無辜的站在他的面前,兩年的時間讓她容貌越發綻放,清冷漂亮的如山谷百合,婷婷地站在那裏就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所以這樣的她不要他,不要陸御風,最後是隨便找了鬼佬生了孩子嗎?
一想到自己連個隨便男人都比不上,他就嫉妒地想要發狂。
他猛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身前一帶,溫南檸就落入了他的懷抱。男人翻身壓下,嗓音緊繃,“你當年那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我,就是爲了找個外國男人生孩子?”